“桑迪·科林特!你怎么敢夜不归宿的!”
桑迪的脚刚踏进酒馆,就有人怒气冲冲拦住了他,伊奥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脑袋,“你想干什么啊?我问你想干什么!”
桑迪抱头乱窜,“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昨晚有麻烦!”
“好啊,你不让我满意,我让你现在就有麻烦!”伊奥冷哼一声,咬牙切齿。
“嘶~我疼……”桑迪示弱,怯懦地按着自已左腹的伤处,抬头眼眶湿润,“伊奥,你让我先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你受伤了?”伊奥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手上追打的动作慢下,“哪儿呢,给我看看!”她猛地掀开桑迪的衬衫,白皙的肌肤上一片淤青,一夜过去愈发严重,淤青周围发肿,更加刺目,“昨晚怎么回事?”
桑迪没防住,嗷的一声叫起来,“你掀我衣服干什么!”
伊奥顺手拍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叫什么叫,我问你话呢!”
“我不小心摔伤了。”桑迪好不容易把衣角从她手里抢过来,梗着脖子道。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撒谎,你摔伤了你不回家啊?”伊奥冷笑,作势扬起手恐吓。
桑迪满头黑线,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昨晚雨太大,我迷路了,在别人家借住了一晚。”
老板娘嗤笑一声,他要会迷路,明天她就在酒桶里找到黄金!伊奥冷眼看着他瞎编,然后气冲冲进屋,拿了瓶药油扔给他,“闭嘴,赶紧去处理你的伤口,你再敢夜不归宿试试呢。”
少年气得脸发红,盯着去屋里补觉旳伊奥硬生生把“要你管!”咽下去,攥着药瓶上楼,把木楼梯踩得嘎吱作响……
……
伊奥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梦中,她见到了她的丈夫。
“亲爱的,你在害怕什么?”年轻的花匠捧着束鲜花,笑得灿烂,爱意几乎溢出来般。
伊奥一句话也没说,紧紧地抱着她疑惑的爱人,泪水打湿他的衣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痛苦呜咽……
……
桑迪涂完药,斜躺在床上面色复杂,他知道伊奥猜到了什么。
天花板角落处,一只蜘蛛缓缓地从隐蔽角落爬出,它用细长的后腿轻轻拨弄着空气中的丝线,身影在微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对不起。”少年轻声呢喃,他答应了别人要照顾好自已和伊奥的。桑迪把自已埋进被子里,被褥冰凉,冷意让他打了个颤,又更紧裹住了自已。
几天后。
阿尔特街区新开了几家店,这几天热闹非凡。桑地走在街上,打量着新开的酒馆。
算了,再试一次吧,相信那位好好先生一次。昨晚少年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哈蒙德说的话,阿尔特街区他不常来,这边的人都不怎么好惹,所幸也没人认识他。
新酒馆刚刚挂上招牌——“圣杯”,酒馆外观古朴典雅,木质结构的外墙上挂着几盏油灯装饰。桑迪深吸口气,推开门扉,一股混合着麦芽香、果木烟熏和淡淡酒香的空气迎面扑来,瞬间将顾客带入了一个充满诱惑与放松的世界。
桑迪四处打量着,酒馆内部装饰简洁而不失格调,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具和酒杯,木质的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陶罐,里面插着几朵野花,增添几分柔情与雅致。一个酒保懒懒抬头,“早上好,伙计,你来做什么的?”
“你好,你们还缺人吗?有人跟我说这里有工作。”
那酒保闻言,斜着眼睛把少年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烦躁出声,“啧,你等着。”随后他叫住了一个搬酒桶的服务员,“喂,就是你,带这个小家伙去经理那儿。”
桑迪有些不自在,那个服务员也瞥了他好几眼,倒是没说什么,带他到了一个木门前示意他敲门。少年曲起手指敲了几声。
“进来。”里面的声音有些沉闷。
他随即推门而入,里面就两个人,一人留着车把胡,坐在办公室的后面抖着胡子翻纸张;另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侧面,正在数钞票。见人进来,便都把目光投向了桑迪。
“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那个车把胡子开口问的,声音与刚刚一模一样。
“我想来这儿找份工作。”
“哦?”两人对视了一番,“你觉得你能在这儿做什么呢?你是哪儿人?识字吗?”
“我是南边那个街区的,我曾经在酒馆帮过忙,除了酿酒几乎都会。”
“我问你识字吗?”
“……不……”
那两人开始笑起来,胡子一抖一抖的。“皮尔,你听见了吗?他连字都不识,还什么都会!”“哈哈哈哈,南边的街区他还好意思说。”两人嘲讽的语气听的桑迪拳头发痒。“你之前待过的酒馆叫什么名字?不会连名字都没有吧。”
桑地咬牙切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不!不!小子,你要明白。我们这里是圣杯,跟那些平民开的不一样,我们只服务尊贵的客人,你不识字搬酒桶都会搬错!”那个胡子怪重重咳了一声,竖起他的食指在少年面前摇了摇。
“不过嘛,你可以应聘另一种职位。”那个中年男人油腻的目光粘在桑迪的脸上,“你的脸蛋很漂亮嘛,正好我尊贵的客人们喜欢漂亮的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