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慵懒的靠在后面,右手的两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烟蒂正冒着丝丝白雾。
她眼神迷离,面前烟雾缭绕,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许是听见脚下有动静,才不悦的皱起眉,眼睛眯起来,不耐烦的看过去。
封启不停地蠕动身体,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喉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醒了。”
孟听晚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这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瘆人。
她起身走到封启跟前,然后蹲下,用夹着香烟的右手拨开他嘴角的带子。
封启嘴里的圆球也顺势出来,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得到释放的男人马上就大喊大叫起来,“孟听晚,你要干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句话,孟听晚神色一冷,把手里的烟蒂狠狠摁在他的耳后。
“啊啊啊啊……”
封启面色狰狞的惨叫起来,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公寓。
孟听晚听着很兴奋,原本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很怪异的笑容,“疼吗?是不是很疼?”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好像还有关心在里面。
只是听在封启耳朵里,却如同催命符。
他害怕极了,眼神里都写着惊恐二字,浑身抖如筛糠。
疯了,这个女人疯了!
“回答我,疼吗?”
孟听晚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上一秒还在笑的脸,下一秒又变为了阴翳。
封启点头,被掐的脸色涨红,可见孟听晚用了多大的力气。
“说话!”女人呵斥。
“……疼。”
封启艰难的吐露一个字。
孟听晚舒服了,慢慢松开手,还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给他顺气,“是啊,好疼啊,我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地上的时候,也很疼啊,比这个可疼多了。”
“什么意思?”封启心中警铃大作。
好像有点知道孟听晚为什么来找自已了。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吗?”孟听晚用手指着自已,表情中带着懵懂。
接着,封启就听见她说了一句无比惊悚的话,“我看见的啊,就在天上,我看见你,杀的我。”
最后三个字她咬的格外重,懵懂的神情瞬间变的阴狠无比。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那么封启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他咽了咽口水,冷汗直冒,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就是魔鬼。
孟听晚蹲的腿有些麻了,她站起身,弯腰从桌子上拿起烟盒,从里面又拿出一支烟放在唇边点燃。
在深吸了一口之后,她仰起头,红唇间有烟雾缓缓而出。
封启从来不知道她还会吸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孟听晚没说话,只是默默吸着烟,吊灯下都飘绕着一层烟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启才听见她说话,“是谁指使你的?”
瞬间,他的大脑“嗡”的一声,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紧紧攥住。
心里不停的在打鼓。
冷静下来孟听晚把快要燃尽的烟扔在烟灰缸里,又走到封启跟前,这次的她,坐在了茶几上。
“这次合作之前,我跟你没有任何交集,我想不到你要杀我的理由,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有把柄在那人手上,而你受制于他。”
封启已经分辨出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到底对不对了,只是听着她的话,四肢百骸都在恐惧。
“就是我要杀你,没人指使。”
有一点她说的对,自已确实受制于人,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
孟听晚料到他会嘴硬,也不气恼,顺手拿起旁边的档案袋,用纤长的手指把绳子解开。
“我说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相信这个,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封启不明所以,但还是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心紧紧的悬着。
他看见孟听晚从打开的袋子里拿出两张照片扔在地上,一张上面是一个女人,一张上面是一个小男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怎么样?有兴趣吗?”
孟听晚没有错过他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真的很有意思。
封启悬着的心在看着照片之后就彻底死了。
整个人堕入冰窖般,浑身发冷。
过了会儿,他才找到自已的声音,双眼泛着红的看着孟听晚,“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吗?”孟听晚笑着耸肩,“我查到的,一查我就查到了。”
这语气颇有点骄傲的意味。
“不过真的没想到啊,你不止睡跟你合作的艺人,居然还睡粉丝,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还不简单哦。”
她说的话字字句句都让封启更加心灰意冷。
本以为自已一直以来瞒的很好,却想不到,这样的秘密居然不止被一个人扒出来。
封启眼神涣散,直接放松身体,侧着躺在地上,耳朵后面刚才被烟烫伤的地方,此时竟然格外的疼。
孟听晚看着他的样子,眼里充满了不屑。
她自顾自的又拿出一根烟点燃,但却只是拿在手里没有吸。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就会有痕迹。”
封启听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
那笑声很癫狂,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和无奈。
“是啊,但那又怎么样,你照样得不到你想要的。”
孟听晚眸子一冷,低头死死的瞪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诡异又恐怖,“你说什么?”
封启知道自已肯定毁了,所以也不在乎。
他挑衅的看着孟听晚,丝毫不惧,“我说,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你想知道的,永远也不会知道!”
“你……”孟听晚的双眼瞬间红了起来,手哆嗦地指着他,嘴唇发白,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轰隆隆”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很响亮的雷声。
震的玻璃都发出轰鸣。
孟听晚捂上耳朵,不停的在喘息,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封启惊恐的看着她的样子,身子艰难得向后蠕动。
今天晚上已经见了孟听晚发疯的样子,她似乎真的有病。
要是真的发起病来,自已恐怕得死。
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孟听晚缓缓抬头,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样子,似乎在克制,又似乎处在爆发的边缘。
她起身向封启走过去,鞋跟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像恶鬼索命的绳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封启大惊失色,眼皮不停的在跳。
然而在他还未来的及出声求饶,孟听晚就直接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力气出奇的大。
封启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捆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他张大嘴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球突出,面色红的像是被染了颜色,看着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