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鸽子的身体放在沙发上,做一些有效的措施,再将两边的窗帘拉上,以此来防止阳光对鸽子造成进一步的伤害,随后,莫生开始整理切割下的零件,并将之分类。
“这东西我没有拿错吧。”
仅仅只是扳手轻微的敲击,从音响下剥离下的钢板便径直凹陷出一个坑洞,原先坚韧不拔的硬骨头就好似水中泡影,仅仅只是莫生一段无聊且乏味的想象。
“虽然我知道漏洞作为整体和个体两者的形态截然不同,但这差别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物品了。”
莫生手拿着板材,只是轻轻挥舞,钢板如同雨滴滑落水中而产生的涟漪般飘动,整块材料与其说是钢铁,倒不如说是某个喜欢搞事的家伙特地把几层布料纺织在一起,再加上足以以假乱真的涂料,以此来欺诈使用者。
“延展性倒是十分良好,可除此之外其它的优良特性似乎都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这还有什么别的可做的呢。”
并没有纠结太久,莫生开始整理起物品,又将其中一部分放入自已的口袋,他虽不清楚暂时性会有什么用途,但有备无患总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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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这是?”
鸽子的大脑恢复了意识,他的眼睛从无边的黑暗中睁开,周遭充满生活气息的装饰多少令他感到了些许的慰籍,如同在干旱泥池中忽然饱尝天降甘露的池鱼般,他感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舒适感。
可身体的状况并不会因为直观感受而被覆盖,长时间的等待令他的喉咙如岩浆般滚烫,就连支撑起身体的余力也早已消失殆尽。
身体难以动弹,鸽子索性选择直接躺下,闭上眼睛,接着睡觉,他并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坏处,身体没有任何缺失,受伤的部位有包扎的表现,这意味着他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为了保存体力,睡眠亦是一种适当的措施。
“咚。”地板与鞋子的碰撞声悄然间吸引了鸽子的注意力,一名头戴黑帽,脸上挂被蜡涂抹过的类似于中世纪流传的银制鸟嘴面具的家伙从门内走了出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咳,能否先给我瓶水先。”
莫生将事先准备好的水杯递给了鸽子,水分划过喉咙,鸽子感觉到发自身心的舒畅感,缓和一会后,他才接着提出了自已的话语。
“多谢你们救了我的命,以及,能否让我再看一次阁下的面容。”
“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的莫名奇妙,但拜托了,这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
只是看一下面容,这对莫生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他将面具稍微拉上些许距离,但仅仅是这分毫的皮肤显露,鸽子浑身的羽毛便浑然乍起,但鸽子依旧聚精会神的观察着。
直至小半边脸的完全显露,鸽子虽仍想继续观察,压倒性的恐惧感却令他难以自拔,就连想要忍住呼喊的余力也早已消耗殆尽,充斥着恐惧感的呼喊声再一次的充斥在整片空间中,鸽子能做到的唯有将自已的声音尽量的压低,尽管大声的呼喊确实令他的压力有所减轻。
“喂,老莫,你不会真的打算把他烤了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啊,还是说你打算……。”
白缪从窗外探头探脑,她此刻倒挂在车头上,双脚如同铁钩般顶住铁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莫生,一脸的鄙夷之色像是在看什么不可燃垃圾。
“你文章看多了吧,我只是在观察情况,你想到哪里了。“
“算了,先不管那些,你进来的时候记得带好防毒面罩或者你自已做的别的东西,总之只要是能够戴在脸上的东西就行。”
“行吧。”
白缪晃动起身体,找准时机,扑进了车内,滑动在手的阻拦下停止,她进入了房间。
“啊,果然又是这个。”
“这不好看吗。”
白缪的审美并非常人能够理解,虽然莫生到现在勉强可以习惯,但那粗糙的表面纹理,与那并非是常人所能够想象到的颜色搭配,他对此只能说开心就好。
头戴涂满了各式颜料的鸭头面具的白缪坐到了沙发旁,“所以这又是怎么了。”
“阿鲁说对了,他恐惧的并不是什么怪物或者什么抽象事物,他惧怕的就只是咱们而已。”
“你确定吗,以咱们的长相就算其它物种眼里不能评价为好看,但也不至于长得那么惨绝人寰吧。”
“谁知道呢,生物习性吧。”
“也有可能……”
就在莫生与白缪瞎掺合之际,鸽子的翅膀开始有了反应,如同弹射起步般,一瞬间便立了起来,随后又瘫软在地。
“请问我昏迷了多久。”
“不多,也就只有7分钟。”
“这样啊。”
鸽子抚摸着他身上的书本,“咳,我叫罗格,多谢你们的救助。”他想要起身表达谢意,但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这样做。
“这只是举手之劳,你没必要这样。”
“我还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帮助他人会有多大风险,碰到的可能会是强盗,流匪,亦或者是其它善于伪装的畸形怪物,总之,绝大部分都会好心没好报,但是我并不是那样的生物,所有,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吗。”
莫生并没有立刻搭话,稍微估算了目前所需要的东西,“有去往附近聚集地的地图吗。”
“聚集地?”
“就是城市,部落,群体所驻扎的地方,我们只是一帮旅客,正在找寻一些有生命迹象的地方罢了。”
“外,外界人吗,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我还以为之前那些传闻是虚假的,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记录的事情啊。”话音刚落,一支带有灰白色羽毛笔凭空出现在罗格呈手掌状的羽毛中,他毫不犹豫的翻开身旁的书本,开始在新的一页上挥毫泼墨。
笔头划过纸张,留下刚劲有力的字体,一时间整片空间中只留下纸笔交错间轻微响声,罗格此刻的状态便与一个一丝不苟的机器别无二致,绝不会轻易的受到外界丝毫的干扰,至此,只剩下两个闲来无事的家伙掏出形似照相机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