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皇上心中大感宽慰,紧紧握住云凤的手,由衷说道:“凤儿,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云凤温柔地看着皇上,说道:“福星不敢当,不过皇上,臣妾会一直陪伴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分忧解难的。”
“凤儿,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有你在朕身边,朕就放心了。”
皇上和云凤又说了一会儿子话,气氛温馨而融洽。云凤不时地用温柔的话语安慰着皇上,让皇上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待皇上走后,云凤深深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头倒是放松下来了,她可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呢。
在这深宫之中,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生存下去。皇上面前,从来就没有真正放松一说。
过了几天,史太医传消息进来,说是有事禀报。
云凤心中一个激灵,对了,还让史太医和温太医跟着之前王清波的事儿呢!莫不是查到了什么?
于是,第二天,安陵容就“身体不适”了。
之前皇上曾经让他最为信任的太医令刘太医主要负责安陵容的孕期事宜,但有个什么事由,请几位太医来一同会诊也是常事。
史太医、温太医便跟着一道来了。
主负责的刘太医帮安陵容诊完脉,有些不确定,皱着眉头又诊了一遍。
安陵容面色担心,小声问道:“太医,我这胎儿,可是有什么问题?”
刘太医捋着胡须确定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开眉头道:“容嫔娘娘放心,您这胎儿健康得很,您也是贵体康健。那……您这身体不适,持续多久了?”
安陵容这下放了心,按着昨日和云凤商量好的,捂着心口道:“也没多久,本宫就是昨晚开始觉得这胸口有些压得慌,腹中有坠坠之感,于是便开始担心胎儿,越是担心,越是觉得不舒服……”
刘太医这便放了心,点点头道:“这便是了,其实娘娘健康得很,但这人之有孕,自然感觉不同,娘娘这又是头胎,肚子里有着胎儿不适应,偶有不便实乃常事。想来正是娘娘过于担忧,这才越发觉得不适。”
温太医、史太医等一一诊过,自然也没有什么别的说辞。
安陵容做出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道:“那本宫便放心了。这毕竟是本宫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本宫自是看重得很,生怕这胎儿有一丝不对。让刘太医见笑了,多谢您。”
刘太医自然不敢当,又说了一番客气话,安慰了安陵容一会儿,开始帮她调些养胎药。
云凤趁机便道:“陵容妹妹无事,本宫便也放心了。这月的平安脉还未诊,史太医,你便先帮本宫诊了吧。”
史太医会意道:“微臣明白,这就收拾药箱过去。”
云凤回到自已殿内坐下,不多时,史太医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走进殿内,然后恭敬地行礼。
云凤连忙坐直身子,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史太医快快免礼,你突然传信说要见我,可是有了王清波之事的线索?”
史太医站直身子,微微颔首道:“回娘娘,微臣领命一直追查王清波心悸一事。虽然见到王清波尸体时已经过了很久,但不负娘娘所托,终究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云凤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快说,是什么线索?”
史太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微臣多方查访,得知番邦少数民族葛逻禄部有一种草药,叫做黔桂醉魂藤,平时少量食用可以促进心情愉悦,过量服用则会激发人心底欲望,甚至失去理智,最后暴毙,症状正和王清波相同。”
云凤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王清波那疯狂的模样,以及他突然的死亡,确实让人觉得可疑。
这草药,和现代的大麻等物似乎有些相像。
“你确定症状相同?” 云凤再次确认道。
史太医肯定地点点头:“微臣仔细研究过,症状极为相似。而且微臣还发现,这种草药在本朝极为罕见,若不是有人特意为之,王清波很难接触到。”
云凤的脸色越发凝重,她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如同她此刻翻涌的思绪。
“本宫记得,当时王清波的行为确实反常,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云凤喃喃自语道,“黔桂醉魂藤,黔桂醉魂藤……葛逻禄部……”
突然,她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对了,怎么把她给忘了!”
云凤想起来,她这永寿宫中,可还养着一个奸细呢。
之前为了放出鹦鹉“弹幕”,宫女云娘给豆包下药让她腹痛虚脱,用的可不就是番邦草药?
当时事发后,为着以后做考虑,云凤暂时没有处置云娘,而是让一个得力机灵的宫女暗中盯着她。
最近针对她们姐妹的诸多事端,幕后之人兴许是一个,如若他跟云娘有关联,就着云娘的线索能查出来,那便真是解决了一桩大麻烦。
不过,按着幕后之人这两次的行动,倒是个性子谨慎细心的,此事也未必容易。
不知道这件事情会牵扯出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已能否顺利地找出真相。但云凤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为自已和身边的人负责。
这后宫之中,从来就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
史太医看着云凤皱眉思索的模样,语气带上了些担忧:“凤妃娘娘,您现下还要照顾容嫔娘娘,诸多事宜加身,容易忧思过度。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此事微臣会继续追查下去,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史太医也算是云凤的心腹了,云凤微微点头道:“有劳史太医了。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追查此事,以免打草惊蛇。”
史太医恭敬地说道:“微臣明白。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小心行事。”
云凤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座椅的扶手,仿佛在从那冰冷的触感中寻找一丝灵感。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过了几日,云凤照例在午后去看望安陵容。
走进偏殿,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那是安陵容最喜爱的熏香味道。
安陵容正坐在软榻上,看着一双双婴儿的小鞋子,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温柔与期待。
看到云凤进来,安陵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凤儿姐姐,你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选哪双合适?你瞧,这一双吧,鞋头的模样最是可爱,而这一双呢,颜色恰到好处,和我家虎子很是相配,还有还有,这一双呀,鞋底软和,又保暖,穿着定会舒服,你说我选哪双好呢?”
在安陵容家里,最是讲究一个“贱名好养活”,但是诸如“二狗子”“铁蛋子”这类名字,她又觉得不甚好听,最后便给孩子定下了“虎子”的小名。
云凤失笑,这女孩子孕期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反正让云凤来看,她是看不出这三双鞋有任何区别的。
她走上前,轻抚着安陵容的头发安慰道:“陵容妹妹,现下虽是冷得很,但你家虎子出生的时节可不是,左右冻不到你家虎子的!再说了,你又不是非得挑一双,这些都是咱家虎子的,好不好?”
安陵容有被安慰到,笑着点点头:“凤儿姐姐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哪有的话,你呀,就是太关心你家虎子啦!”云凤关心道,“你今日如何,感觉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