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魏齐知道真相后骂了一嘴,狠扇了自已一个耳刮子。
他不是骂赵悬牺牲自已让使团脱困,而是骂自已与赵悬相处五年仍旧看不穿他得心思。
十一月中,三王子死在了不周山,大王子依赵悬所言用水晶棺材运回尸首厚葬。
西域与北狄结盟的结盟敲定,意图瓜分大雍。
正当大王子亲征至绒城,不日将攻打玉门关时,死去的三王子离奇复活,快速掌控西域王城。
大王子卡在绒城不进不退,只能据以守之。
还好有赵悬出谋划策,利用边防图组织先锋夜袭,然大败而归。
从胜券在握到困兽之斗,大王子才看明白自已错信了赵悬。一张假的边防图葬送了他一半精锐,盛怒之下剁了赵悬两根指头,精装之后送到了玉门关。
魏齐狠抓了一把自已的头发,大爷的,他非弄死什么狗屁大王子不可。
三日后,绒城门外,大雍边军已经兵临城下,主帅正是魏齐。
大王子自知手中握了张王牌,赵悬被推上城墙。
猖狂的叫嚣,“魏大统领好久不见,本王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跛脚狗贼,你已经是穷途末路,识趣的就赶快缴械投降,若敢伤他,我必定踏破这城池将你碎尸万段。”
跛脚是大王子心中永远的痛,因为跛脚自已无缘继承王位,因为跛脚从“西域神鹰”变成只会豢养秃鹫的饲夫。没人记得他曾经是万人瞩目的王位继承者,只知道他是个不成气候的跛脚王子。
这句“跛脚狗贼”深深刺在大王子软肋之上,他猖狂的笑了几声。
突然放低语气,“好一个跛脚狗贼啊!”
大王子猛一揪起赵悬的头发,“那也总比一个残废好啊!哈哈哈哈。”
只有看见双手双脚残废的赵悬,才能弥补一点大王子心中那深深的自卑。
“哦~我知道了,魏统领不喜欢手啊?那魏统领是喜欢他的头吗?”大王子走到赵悬后面双手握住赵悬的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拧下来。
“我把他摘下来送给魏统领怎么样?我听说你们在幻水坊一夜浪荡,当是两情相悦的吧!”
魏齐压制着怒火,握着长枪的手发狠,只待找准时机一枪射出,直取狗命。
大王子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猛然抽匕首对准赵悬的脖颈。
“退兵,否则,我会将他头拿下来,给我的将士们蹴鞠。”
怕大王子真的杀了赵悬,魏齐手上泄了力道,“你……卑鄙。”
“我卑鄙?”大王子手中匕首挑起赵悬的下巴,“跟他比起来我可是望尘莫及啊!怎么魏统领是不打算退兵了吗?”
魏齐看着城墙上的赵悬,衣服上还有斑驳血迹,一看就知道大王子没少折磨他。不过他把手藏在袖子里,没让魏齐看见被切掉手指的伤口只裹着一层衣角撕下来的布。
魏齐咬紧牙关,浓郁的眉毛拧在一处,眼中透露出阴鹜和担忧。
冲着城楼喊道:“我会来救你的。”
看着魏齐带着兵马离去,赵悬眉眼却突然舒展开来了,嘴角上挂住了一抹不知道意味的笑意。
——
赵悬被扔回牢房里关着,又恢复他那副要死不活又无所谓的状态。
过了两日,玉门关再没有动静,大王子带着蔑视来了牢房。
看赵悬平静的呆在牢里,不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
“都快死了还这么平淡?你是真不怕死啊!”大王子眯着眼睛试图研究出这个心机深沉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死多容易啊!活着才是最难的!”赵悬坐在牢里的草席上动动嘴皮子。
这些大道理对大王子可没用,他如今被困在这绒城里,已经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呵,玉门关已经两天没有风吹草动了,你那位口口声声说要来救你的姘头不会把你忘了吧!”大王子学着赵悬的语气,不紧不慢,想要激怒他。
可这些赵悬玩剩下的把戏对他无用,“大王想不想攻破玉门关?”
“你什么意思?”大王子立马警惕起来,不知道赵悬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来诓他。
赵悬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我可以帮你破了玉门关。”
大王子定定看了赵悬一眼,突然发笑,片刻后才恢复,“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我命都在你手上,我骗你做什么?”赵悬说得头头是道,“你也看到了,魏齐确实是个没脑子的,你能用我逼他退兵,怎么就不试试用我逼他投降呢?”
“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大王子高高在上得看着地上的赵悬,“他在大雍位高权重,怎么会为了你放弃他的一切?”
大王子看赵悬的眼神多出几分鄙夷,好像在说赵悬是掂量不清楚自已的位置吗?
赵悬坦然的接受这样的审视,叹气道:“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将我这条烂命捏在手里也没什么用,试试说不定成功呢!反正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不是,我又跑不了。”
大王子仔细思量着赵悬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他已经被赵悬骗怕了。
怀疑的问,“那你为什么又要帮我?”
“唉~我为他做了这么多,如今我身陷囹圄,他封侯拜将,这让我实在难以平衡,自然是想看看他到底在不在意我喽!”赵悬还特意强调,“我是在帮我自已,不是帮你哦!毕竟不一定能成功。”
以往每次献策赵悬都是胜券在握,这次却犹犹豫豫的,看得出来这次对他来说也是无法掌控的。
“那要是成功了呢?你不怕我卸磨杀驴?”大王子道。
“怕,可是大王如今手下虽然将士众多,可精锐良将无几,卸磨杀驴了谁来替您继续打进大雍内部去?何况魏齐若是投降了,既得了权力又得了我,还不是对你感恩戴德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等假意投降之后,趁机将我杀了吧!”
大王子仍旧没有放下戒备。
“你的兵马并不比玉门关的差,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赢,届时鱼死网破,玉门关失守,除了西域以外西北多少部落岂不是坐收渔利?杀你等同于自相残杀。”
大王子动了心思,他虽然并没有相信赵悬是真心帮他的,但是有一句话赵悬说得很对,其实试一试也无妨,他又不会跑。
不成赵悬还在他手里,成了他也可以思考几天,做好万全准备。
出了牢房之后,大王子便派人送了战书。
而此时魏齐跟柳靖璋和珈增正在看着沙盘商量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