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已过,按照图示,马上就要进入海盗出没的海域段了。而再过去的另一边就是柳家商船被困的地方。
夜色降临,此时进入海域是最好的时机,海盗们都在围困柳家的商队,根不会想到,这样恶劣的天气会有船只敢踏足他们的领域,更想不到,这入侵的船是来剿灭他们的。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都随时保持着戒备。
总兵头带领着四十人的衙兵站在船头,而镖夫们则分布在其他船只上,隐藏在暗处。
这伙海盗约约摸两百来人,首领叫木大奎,听说是前朝余孽的后裔。其他成员皆来历不明,但是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草莽。
他们占据焦山岛多年,原本并不截杀渔民商队,只是这几年才开始猖獗起来。
海风簌簌的吹着焦山岛四周的几十艘小船,海匪们手里拿着刀斧叉戟,举着火把,嘴里喊着“嚯呼嚯呼”的口号。
一个月前他们劫了一个大商队,打沉了两艘大舰,得来不少物资。
听说这商队富可敌国,要是全打下来肯定是瞟大的。但是这商队够大也够硬,那富商聪明的很,知道焦山岛西南边有暗流,便往那边躲了。
他们生活在岛上一辈子了都不敢跨过暗流,那富商居然敢用整个商队做赌注跨过去了。这胆识非常人所能及。
不过首领说了,他们既然敢跨过去,那就把他们围起来,现在是冬天,商队的物资有限,困个两三月就能把他们耗死。
现在已经困了一个月了,那富商耗不起要跟他们谈判了。
海盗首领木大奎站在最大的船上,指挥着所有小船启航,乌泱泱的朝暗流的方向去。
一叶孤舟从出现在前面,上面伫立一人,衣着华贵,方颌正脸,约摸四十来岁,此人正是柳家家主。
商队已经被困了一个月,要是再困下去不是物资耗尽就是被卷进暗流。这么久岸上都没来消息,放出去的信鸽都被海盗射杀了。谈判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能保住这整个商队的人命。
孤舟靠近,柳家主蹬上了海盗的船,直视着木大奎那要吃人的眼神。
木大奎看着眼前端庄威严,不露一丝怯意的中年男人,黑黝黝的眼睛审视着他。
果然是有胆识,一个人就敢来了。
“你想怎么谈?”
“诸事繁琐,不如我们坐下谈?”柳家从容淡定,主中气十足。
木大奎挥手示意小卡拉米布置上桌椅,柳家主从衣襟里摸出一张丝绢,垫在椅子上。
“你……”小卡拉米见状愤怒,给他坐就不错了他还嫌弃,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被木大奎拦住,只好作罢。
这丝绢可不是俗物,这是名贵的缂丝,只有皇帝用得起的东西。他这一小张值千金。
“现在可以谈了吧!”
柳家主不动声色,“茶呢?”
木大奎身后的小卡拉米又气得眉毛倒竖竖,“你别得寸进尺。”
木大奎还算淡定,又示意上茶。
茶来了,柳家主好一套泡茶动作行云流水,最后细细品尝了一下,似乎觉得还行。
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们想要什么?”
木大奎躺在椅子上,抬着头,一脸审判者的姿态,“那要看你给得起什么?”
“天下皆知我江都柳家富可敌国,只要放我的商队过去,你尽管开口。”
“你柳家富可敌国靠的是货船上的那些东西吧!”言外之意就是,还不如劫下这批货来。
“那些不过是死物,没有我柳家的运作,你要怎么卖出去呢?”
船上那些确实是珍品,什么样的货物就会有什么样的卖家,能买得起这些东西的非富即贵,大多是官场人购来显摆享受,象征身份的。
身为十恶不赦的海盗,又是前朝余孽,就算浑水摸鱼上了岸,卖出去确实是个问题。
但是木大奎显然不想在谈判中处于下风,“你怎么就确定,我没有办法卖出去?”
“你当然有办法,我柳家世代从商,往返各海上无数次,我们上次南下时你们尚未在此地作乱,不过短短五年,你们盘踞此地伙同何人?所谋何事?”
木大奎突然慌了神,“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我的商队能平安上岸。”柳家主还是不卑不亢。
柳家主南下五年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如此还是让木大奎后怕,“你不怕我杀了你?”
“那就要看你看的是眼前的利益,还是为未来做个长远打算了!”
木大奎觉得自已着实低估了眼前这个狡猾商人,显露出一丝迟疑,眼睛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条件,“长远有多长?”
“你想多长?”
“五年。”
“可以。”
“两千万两。”
“可以。”
“我说的是每年。”
“成交。”
一直淡定的木大奎突然支棱起来,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为了不失态只能强装镇定。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少了。
这时,一位小弟跑来在木大奎耳边说了什么。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等木大奎去处理,临走吩咐了人送柳家主回去。
这个季节,谁还会出海来。木大奎提着大斧头去要去会会这个擅闯他地盘的人物。
刀光剑影,火烧焦味。
海盗团一半的人都跟首领去谈判了,剩下的几十人面对一群一样孔武有力又熟悉海洋的镖夫明显寡不敌众。
“首领怎么还不回来,再拖下去就死光了。”
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鲜血被海浪卷进海里,顷刻失去颜色。
海盗最终活捉了十几个海盗。
柳靖璋的船此刻才从黑夜中行驶出来。
总兵头带队搜寻了一番岛上,上船禀报,“柳少爷,没人了。”
还没等柳靖璋的船靠岸,船后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镖夫们立马戒备,但那船上竟空无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首领回来了,你们死定了。”被生擒的海盗猖狂的笑着。
苏一将柳靖璋挡在身后,衙役们的眼神一刻也不敢移动。
死气沉沉地海面似乎要迎来一场大风暴。
一阵异响从船底传来,船身开始剧烈摇晃,水中那庞然大物看得人直打颤。
船上的衙役们一时慌乱,站立不稳。海水被怪物掀起来冲击着船身,这样下去船会翻在这里的。
“大家跳到小舟上去。”王土边喊边摸索到到柳靖璋身边,看了一眼旁边的小舟,“公子,跳下去。”
柳靖璋哪里敢跳,这么远要是没有外力他根本跳不过去。
王土扫了眼四周,抽出一根麻绳系在柳靖璋的腰上,另一头系在自已腰上。
双手提起柳靖璋给扔了出去。
“啊……”
“嘭”一声,柳靖璋屁股坐在小舟上,虽然痛但是也顾不上了。
冲着绳子那头喊,“快跳过来。”
话音一落,柳靖璋只感觉脖子上凉凉的。
“都不许动。”
木大奎在柳靖璋的身后匕首指着他的脖子。
摇晃停了下来,怪物渐渐沉入水底。此时的船上只有王土一人。
跳上小舟的众人都被匕首控制了,木大奎剪掉柳靖璋身上的绳子,挑衅的对着王土道,“你很聪明,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舟就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这叫请君入瓮。”
木大奎的匕首贴上柳靖璋细嫩的脸上,“没想到我这地方还能来个这么细皮嫩肉的美人。”
木大奎嗅到了柳靖璋的熏香味道,露出沉醉的表情,“啊~果然是讲究人啊!我刚远远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俗物。”
柳靖璋看不见身后的人,但是木大奎身上浓烈的海腥味让柳靖璋发呕。双手却被木大奎拷在身后动弹不得。
“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伺候着,别伤了你们未来的大嫂。”
柳靖璋被两人强行押上了岸。
木大奎又得新人,心情愉悦,才来处理剩下的人。许诺臣服者不杀。只要是愿意留下来跟他干的人都能得到优待。不愿意的就只能死。
王土歉疚的看着小舟上的那些人,当了第一个降者,不仅如此还当了回军师,把镖夫和衙役们都劝降了。
苏一骂骂咧咧,一心求死,王土一拍他后脑勺就给人干晕了。
苏一两眼一黑前,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王土卑躬屈膝,“这是忠仆,首领见笑了。”
木大奎哈哈大笑,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人居然是个墙头草,稍微威逼利诱就倒戈了。关键还能把这么多人劝降。
这种人值得刮目相看,但不多。
“你倒是着急捡功劳啊!”
王土陪笑,“那也得有命捡不是。”
“哈哈哈,有道理。”木大奎拍了拍王土的肩膀,漆黑的脸上表露出欣赏,粗犷的小声回荡在海上,“温酒涮肉,天亮大婚。”
“首领,他们杀了我们十几人。”小弟劝阻。
“这不也给我们几十人吗?等我娶了那个美人,那都是一家人。”
小弟还想说什么被木大奎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去给柳家主传信,明日我大喜,诚邀他为座上宾客,吃完我的喜宴便让他们过去。”
柳靖璋被困住手脚,坐在床沿上,一直试图挣脱束缚。
木大奎一脚踹开门走进来,猥琐的走过去,“哎哟,小美人,绑疼了吧!来,我给你松松绑。”
说着解开了柳靖璋手上的绳子,柳靖璋一个巴掌甩在木大奎脸上,“狗贼。”
木大奎顶着腮帮子,脸上是变态地欣兴奋,“野的,我更喜欢了。”
柳靖璋想再补一巴掌,被木大奎抓住手腕。白皙的手腕上是红红的绑痕。更加激起了木大奎的兴奋。
把柳靖璋的手脚重新绑在床上的四个角上,柳靖璋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柳靖璋咬着后牙槽,忍辱负重,“狗贼,我一定弄死你。”
“好啊!弄死我。老子就喜欢玩狠的。”木大奎捏着柳靖璋的下巴,强行塞了一颗药丸进去,强迫他吞下去。
柳靖璋呛到嗓子,咳嗽着,“呸,你给我吃了的什么?”
木大奎淫笑着,手指抚摸着柳靖璋的脸,“你说呢!我告诉你,上一个美人就是被老子弄死的。”
“你个畜生。”柳靖璋扭头抗拒着这只恶心的手破口大骂。
木大奎却狂笑着,“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好好享受吧美人,等为夫我喝完了喜酒再来,你就会求着我恩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