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千夜这边觉的问题不大，在偷摸抽烟的地方又碰到了卓凯。
卓凯娃娃脸上没有了惯常的笑意，显得很是低落。
碰到了钟千夜似乎也没有了以往的活力，低头一言不发。
钟千夜也没问他，自顾自的休息完，准备回去训练，他不太擅长安慰人，何况还涉及卓凯的隐私。
这时候，卓凯倒是开口了：“你怎么不问我？”
钟千夜重新靠回到墙上，李姐这两天看起来一个头两个大，和他通过一次电话，语气都难掩焦躁。
这次选秀中就只剩下两个苗苗，结果看起来没一个省心的，钟千夜还好，卓凯这个少爷，家里条件好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李姐应该能解决。”他安慰的干巴巴。
“我确实有个圈外女友，感情挺好。”
卓凯自顾自的说着：
“李姐让我否认，说照片是朋友在一起玩的时候拍的，我女友是单恋，所以才在社交软件上说那些话。”
那些实锤卓凯的照片钟千夜看过，确实没有卓凯正面回应女友的证据。
李姐提出这种解决方法也不令人意外，但卓凯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你不愿意？”
“就是觉得这样太对不起我女朋友了……”
“那你的粉丝呢？”钟千夜继续问。
卓凯愣了一下，有些烦躁的说 ：“为什么不能谈恋爱，我就是想好好唱歌而已。”
“那你就不应该参加男团选秀，做爱豆。”钟千夜这话说的毫不客气。
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说，卓凯不太高兴：“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亏他还当钟千夜是朋友。
接着又有些丧气，他虽然是大少爷，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粉圈环境太畸形了……”
“你是既得利益者。”钟千夜提醒，不能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
爱豆类艺人、偶像明星和演员，歌手不一样，很多时候粉丝并不是因为你有过硬专业技术喜欢你的。
很多时候是因为偏爱。
贩卖的是人设，是情绪价值，是提供男友或者CP的幻想。
唱歌比不上歌手，跳舞比不上专业舞者，唱跳比不过成名已久的男团女团，在同层次，享受到了比以上人员要高的人气、商务、粉丝的喜爱等等。
不说别人，就这次选秀的所有选手，踢出团队都没有办法独自完整的完成一场及格水准的唱跳表演。
粉丝又不是冤大头，要什么没什么凭什么粉你又给你花钱。
何况粉丝对于爱豆明星的容忍度非常高，对男爱豆的容忍度更高。
很多行为在没有实锤的情况下，都可以视而不见。
私底下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在表面上，你要做出符合自身身份的行为，这是这个职业基本的专业素养。
这是钟千夜对于“爱豆”这个职业的理解。
不过屁股决定脑袋。
爱豆总希望粉丝理解，他也是普通人。
享受了爱豆的红利，有希望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什么都想要。
表面工作都做不好，露馅的时候就会怨怼。
钟千夜不太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理直气壮的原因，但他觉得一切还是要以解决问题为导向。
所以他继续说：“所以你想怎么做，彻底公开女友或者沉默，肯定会掉粉。”
卓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公开。”
“你能承受后果就好。”
如果卓凯的家庭情况和原主一样，作为朋友，他会分析利弊，敲敲脑袋让人清醒一点。
但卓凯家境优渥，做网红也是为了兴趣，参加选秀也仅仅是喜欢唱歌。
对于他来说，选秀不出道也有其他选择，他可以“失败”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无所谓，有家人可以兜底。
可以不勉强自已，不讨好其他人，可以不断试错，去经历，去享受人生。
这也是很多底层出身的人，比起所谓“精英”，看起来不够松弛，不敢拼抢，不够游刃有余，甚至给人观感不够有能力的原因。
毕竟错一次，后果都承受不起。
卓凯想了想，也对，心情似乎回转了一些，但还是吐槽钟千夜：“你安慰人就跟人机似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还是需要更多的安慰，他踢了踢泥土，准备去找其他朋友再聊聊。
见卓凯活过来了，钟千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
“对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卓凯眼神有些茫然。
“初舞台那天，我还有同公司的其他三个选手一起来的。”他提醒。
“当时就觉我练习的还蛮久的，就……你们是李姐临时找来的，就觉得都没有练习过的人，会和我一起比赛，有点……绝对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卓凯干笑。
明白了，当时他们确实都是来凑数的。
“你到现在还记得？忍那么久才问我？”卓凯有些震惊。
“没有，就一下想起来，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问一下原因。”
不是钟千夜小气，只是突然有些好奇。
他摸了摸鼻子，毕竟他对卓凯的第一印象除了傲慢，就是喜怒形于色，总是相对来说比较好对付的那个。
……
网上各个小公司各显神通，比起大公司的公关来说，公关的漏洞百出，粉丝除了对抗黑子和吃瓜路人，还要被公司气个半死。
其他选手的粉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被控评多没意思，就是有来有往才好看，最好再爆出来几个瓜。
这边野音的公司发律师函，那边林子睿公司郑重声明。
对钟千夜这边，李姐告知公司决定沉默，毕竟还来不及起什么风浪就没消息了，李姐还暗戳戳的问钟千夜是不是有什么后台。
钟千夜当然实话实说没有，李姐也没继续多问。
卓凯的事情，因为当事人不配合更让她头大。
齐沐一直没有否认聊天记录的事倒是让钟千夜有些意外，这倒是让他预料错了。
他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不过也没事，没有证据，而且对于选手来说，争抢并不是太大的黑点，野心毕竟只是一个中性词。
倒是看看齐沐又是那么后续动作，到时候再应对也来得及。
李姐也是这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