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土土”与镜河都微微一怔,心中瞬间警觉。“新土土”故作无辜,但内心已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她眼角余光扫过镜河,见他虽面上无表情,眼底却掠过一丝隐晦的惊讶。
“你,脱。”新帝冷冷开口,目光直指镜河,眼神中的命令如利刃般锋利,无法抗拒。
镜河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犹豫了一瞬。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复杂情绪。他的手指轻轻解开外袍的带子,随着衣袍从他肩头滑落,露出了修长而结实的身躯。烛光映照下,他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整个人如雕刻般精致而冷峻。
下一刻,真正的镜河与土土出现在偏殿中。
而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二人为“新土土”设的局,趁着土土不可思议的看镜河脱衣时的短暂失神,为她制造了与昨天二人经历的相同情节的幻境,可以说是幻境中的幻境。
而土土自已知道,遇见这种情况,她一定会把宝珠拿给镜河防身,还有谁比自已更了解自已呢?如今灵力大增的土土为“新土土”制造幻境只是弹指一挥的事情。
镜河与土土心中都明白刚才的情形是为了混淆视听,迷惑“新土土”。土土深吸一口气,心中飞快地运转,思索着如何从这场局中脱身。
秋夜的皇宫静谧肃穆,微凉的风夹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月光如水般洒在宫墙上。呼风殿内,轻纱帷幔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透出一股沉静而神秘的氛围。土土与镜河刚从寝宫偏殿中消失,转眼间已现身于此。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冷意,但两人身上的气息依然凝重。
屏风后,痴呆的新帝静静地靠躺在那里,神情呆滞,双眼无神。土土轻轻叹了口气,确认他没有异动后,灵力汇聚指尖,轻轻一挥,几缕新帝的头发便悄无声息地落入她的掌中。她将头发收好,目光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我来复制那幅牛皮地图,镜河,你将今日的那卷文书也复制出来,等清墨到了,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句话刚说出口,土土察觉到镜河的气息瞬间变得低沉,空气中的微妙变化让她心中一动。镜河的眼神沉了下来,原本与她相处一天的愉悦心情顿时消散无踪。
“清墨?”镜河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愠怒,“怎么做什么都要叫上他?你倒是挺深情的,处处带着你的小男宠,连行动计划也不能落下。我看他姿色不错,要不下次侍寝,你干脆也带上他?”
镜河的话里满是酸意,明显是吃醋了。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不满。此刻的他,仿佛已经无法再隐忍这股强烈的情绪。
土土听到这番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笑声清脆,却夹杂着一丝无奈。她明白镜河的醋意从何而来,如今她拥有了月黎的记忆,感情也变得愈发复杂。她不仅是镜河与月黎感情的亲历者,还是旁观者。站在这个角度看,镜河吃醋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
然而,笑着笑着,土土的思绪忽然被拉回到最初与镜河相识的那些时光。她回想起了在听雨楼初见他时,那双总是冷峻却时常流露出关切的眼神。随着回忆涌上心头,土土渐渐明白了许多从前不曾察觉的细节。镜河自始至终都是在关注她,只是那时的她并没有明白他真正的心意。而如今回想起来,一切似乎都是因为他将月黎的身份安在了她的身上。
镜河的深情,竟并非是对她本人的,而是对月黎的情感……这一刻,土土心中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苦涩与酸楚。明明身在眼前的情意,却并不是属于她的。
她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凝视着镜河,神情变得有些怅然。镜河察觉到她的变化,眉头微蹙,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双眼紧锁着她的眼眸。那一瞬间,他像是无法再忍住心中的情感,低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土土心头一震,脑中一片空白,唇上的触感柔软而温热。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双手刚抬起,却被镜河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双臂环绕着她,仿佛害怕她会从他身边逃走,吻也变得更加深情而迫切。土土感受着他的温度与气息,心里默默地念着:“我不是月黎……”,但这句话却怎么也无法出口。
她心中纠结,既有欢喜,又有难以言喻的心痛。明知道这份情感的根源不属于自已,内心却仍旧被那份情感所牵引,无法自拔。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镜河对月黎的深情,以及月黎对镜河的感情,不该属于她,但身体却无法抗拒镜河的吻。她的心情仿佛被撕裂成两半,拉扯着,拧巴着,无法言说。
在这深秋的夜晚,微风从殿外轻轻吹进来,摇动着烛火,也摇动着土土与镜河之间那份复杂而纠缠的情感。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只能在这深吻中沉沦。
我这是怎么了?又是月黎的心情在作祟吧?一定不是我自已的想法,我是土土,我甚至跟镜河不是很熟......
秋夜深沉,秋天皇宫在薄雾的笼罩下显得静谧而神秘。凉风轻拂,殿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土土站在镜河面前,白色纱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纤细的手指从他的肩膀上慢慢移开。她再次轻轻推了推他,镜河才松开了她的腰肢。两人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片刻的沉默中,空气中充满了说不清的暧昧与纠缠。
镜河的黑发如瀑,披散在肩头,他的五官深邃,长眉入鬓,眼中流露出的情感让土土一时难以辨别。他那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笑意,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里。土土慢慢地从他怀中退开,离开了那让她感到既温暖又沉重的怀抱,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