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土与镜河轻步走进御泉殿密道, 密道里,沉闷的空气夹杂着阴冷的气息,石壁上刻着古老的符文,在微弱的烛火中闪烁着幽光。心中充满了急切和疑惑。她耳边依旧回荡着早上听到的锁链声——瑶瑶可能已经顺着密道逃了出去。
“如果瑶瑶真的逃了,被另一位新帝看到,那无异于自掘坟墓。”土土低声道,目光深邃。她知道,此时的任何一步都不能有误,否则就会打草惊蛇。
镜河走在她身旁,神情冷峻,“按照两位新帝的行事规律,明天的册封典礼轮到昏迷的那位新帝操持。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找到瑶瑶,一切将彻底失控。”
土土点了点头,沉默中,两人快速向密道深处走去。密道里光线昏暗,四周石壁湿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霉味。走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在一处阴暗的拐角发现了瑶瑶。她倒在地上,身上的衣物破损,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受到了长时间的折磨。土土轻轻蹲下身,将瑶瑶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搬出密道,靠放在地宫石柱旁。
镜河站在一旁,注视着瑶瑶虚弱的面容。他目光冷静,声音低沉,“我们暂时不唤醒她,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
土土知道镜河的意思,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答案——答案就在地宫中的人彘那里。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起身,朝着人彘所在的方向走去。人彘被囚禁在一个角落,身上覆盖着厚重的锁链,锁链摩擦石壁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宫里格外刺耳。他的嘴被符文封印着,眼中透着急切和痛苦。
土土站在他面前,缓缓抬起手,解开了封住他嘴上的符印。刹那间,人彘大口地喘息着,焦急地望向土土,声音沙哑而急促。
“姑娘......你知不知道,今日那井中,产生了一个新的你!”人彘喘息道,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土土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她的心跳加快,脑中迅速盘旋着疑问与猜测。她尽量让自已冷静下来,语气镇定而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她?”
人彘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他沙哑道:“我被困于此,亲眼所见。”
土土皱起眉头,眉宇间满是困惑,“井中为何会产生一个一模一样的我?这个我与本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人彘道“因为井中的姑娘在我面前不远处产生,穿着还是上次你们见我时的打扮,而且并未发现我的存在。这口井就是这个功能,区别就在于新的人会更加放大本我的欲望......就如同.....”说到这他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显然,他触碰到了某种禁忌....
土土的心跳加速,瞬间捕捉到了这个话中的关键。她低声接道:“就如同夜羽国的双生新帝一般?”
人彘的眼神微微一滞,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新帝并非天生双生。”土土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不可置信,“难怪宫中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人彘又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证实这一切。土土的心思急转,脑中浮现出无数个问题:“可是他为何要复制自已?从现状来看,复制人与本体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彼此没有任何思想和行为的联系。还是说……他也是不小心复制出来的?”
人彘再次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土土和镜河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泛起了更多的疑问。难怪那口井被封起来,而且是由新帝亲自封印,显然他不敢假手他人。整个地宫内,除了这被困的可怜人彘,没有其他人守护,封印得如此草率也就说得通了。
土土皱眉,继续问道:“可是,原本的新帝又是如何与复制出来的自已达成一致的?他真的甘愿将他的江山与美人拱手与另一个自已共享?”
镜河也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脑中飞速盘旋着种种可能。而人彘此刻微微一撇嘴,动了动眼神,示意二人的目光看向一侧。顺着人彘的目光,他们看到了地宫一角的木几,上面散乱着几卷奏折,边缘还有一些未整理的文件堆积在那里。
土土眼神微微一闪:“为了有人能分担批阅奏折的政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但很快被人彘的表情打断。人彘继续抬了抬下巴,显然是让他们过去查看更多的线索。
镜河率先走到木几前,谨慎地四下扫视了一圈,检查是否有机关暗器。他目光冷静,神色不动,随后轻轻点头示意土土靠近。
土土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镜河的关心是出于本能,但这种温情让她的心情有片刻的波动,又是阿黎的心情在作祟了吧.....她迅速调整心绪,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已冷静下来。
两人迅速翻阅了桌上的奏折和堆积的文书,目光在字里行间搜寻着一切可疑的线索。突然,一张用牛皮绘制的地图映入他们的眼帘。土土拿起那张地图,眉头微皱,仔细端详着地图上的标注。
“这是什么?”她轻声问道,镜河也凑过来,目光凝重。
这张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覆盖了整个大陆,甚至包括了土土师门所在的玦鸣山。而大陆的范围被用两种不同的颜色区分开来。其中一片区域被醒目地标注为“囚谚域”。
“囚谚域?”土土喃喃念道,心中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瞬间明白了标注的意义——这是一个计划,一个想要将所有谚青者囚禁在特定区域的野心勃勃的计划。她的目光停留在那片标注的区域上,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们的目标是把谚青者变成囚徒,彻底压迫他们。”土土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寒意。谚青者的命运在这一刻仿佛被这个地图锁定——他们将被改造成这个大陆的“子宫”,成为生育的工具,被剥夺一切自由和尊严。
镜河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要刺穿那张地图。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紧迫感。他们必须阻止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