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歌，不是我说，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窝囊！”回家路上，李震介愤愤不平地道。
今天下晚自习的时候，陈牧野又拦住了钟歌，对他羞辱挑衅了一番。如果不是钟歌拦着，李震介肯定冲上去跟他干架了。
钟歌摇摇头，掖了掖书包的背带：“可是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跟他打架吗？他家里有关系，有这座靠山在，只要他不闹出大问题，一切处分都可以被摆平。”
“但是我们呢？”钟歌看了眼李震介，又抬头看向沉闷的夜空，语气里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学校只会处分我们，而且并不会有人能帮我们说话，所以和他打起来，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而且……”
“人这一生真的很长，长到你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再回过头来看，陈牧野其实就跟小孩子置气一样，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且对于钟歌来说，他的人生只会比普通人更长，与陈牧野有交集的这段时间，则渺小得简直和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样。
毕竟钟歌每次死亡都会回到死亡前的24小时，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主动触发死亡，让自已的时间再多出24个小时。
这24个小时里，他可以不断学习新的知识，也可以不断获得更多信息，代价只不过是经历死亡时的疼痛而已。
听完钟歌的话，李震介低着头，沮丧得连头上翘起来的呆毛都垂下去了。
两人一路沉默了好久，直到快到家楼下时，李震介才忽然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李震介面色纠结，“最近社区里不是出了大案嘛，你一个人在家，我有点担心你。”
钟歌想了想，他现在已经知道问题出在红姨身上了，如果保持好距离，不去招惹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事的，警方不是出手了嘛，有警察在，凶手应该不会那么猖狂的。”
“好吧。”李震介想了想，又问：“你觉不觉得，乔椿叶好像有点喜欢你？”
就乔椿叶今天对钟歌那么热情的态度来看，好像真有点儿青春萌动的感觉。李震介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钟歌却像个石头一样无动于衷，简直有些暴殄天物。
这个问题其实和陈牧野一样。
“喜欢又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钟歌没有心思谈恋爱，也没有勇气谈恋爱，他目前最想做的，就是改变自已的处境。
如果自已连独立生活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跟自已喜欢的人谈恋爱？难道让人家跟自已睡大街喝西北风吗？
钟歌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见过自已父母的婚姻，如果草率而冲动地在一起，未来只会有接踵而至的麻烦需要解决。
“唉……”李震介懒得跟他多说了，“你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
钟歌不置可否，目送李震介上楼以后，便往自已家的方向走。
嗯……
钟歌松了口气，自已的家门口终于没有人蹲守他了。
想想看，就这两天，红姨来了两次，付一廷来过一次，搞得钟歌连回自已家都有点应激了。
“咔哒。”
钟歌用钥匙打开门，一条硕大的红色毛绒尾巴却摇晃着映入眼帘。
“……”
“你还有脸回来？”钟歌都气死了。
如果不是艾禾关键时刻消失不见，钟歌也不至于被红姨杀掉，说不定还能顺带着把红姨背后的这起案子给破了。
“怎么了啊，怎么对人家这么大火气~”
艾禾坐在钟歌的床上，身后红色的大尾巴左右摇晃着，她满脸无辜地看着钟歌，而胸口的两片雪白更是晃得人移不开视线。
这兽娘本来就美得不像人类，现在又摆出这副清纯无辜的样子，简直是故意想让人把持不住。
再加上这货喜欢舔爪子，粉嫩的小舌头往外那么一伸……
“咳……”钟歌虽然年轻气盛，但他心如铁石，直接硬生生移开视线，放下书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如果不是我足够机警，昨天晚上我差点就死掉了。”
虽然实际上他还是死了一次，但这涉及到他身上连他自已都搞不明白的隐秘，所以他是不会告诉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兽娘的。
“哦？”艾禾坐直了身子，虽然这样看起来还是很妖媚，“狂信的信徒昨天晚上来过了吗？”
钟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狂信，更不知道什么信徒之类的了，“你还是先说说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吧。”
艾禾尾巴一张，一条尾巴竟然变成了数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昨天你遇到的只是我的分身，用最后的能量帮你教训了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以后，能量不足就自行逸散了。”
“……好吧。”难怪在那之后钟歌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至于狂信嘛……”艾禾金黄色的兽瞳再度盯着钟歌，眼神里有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模因？”
钟歌无语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过几次了。
“好吧好吧。”艾禾也不怀疑他了，“只是真的很奇怪，你既不是收容者，也不是檀妖，竟然能看得到我，还能感应到模因的存在。”
钟歌摊了摊手，“所以，可以帮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模因吗？”
他很想知道艾禾嘴里一直提到的模因究竟是什么，他总觉得这东西很可能跟他身上“死而复生”的秘密有关。
艾禾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走到窗边吸了吸鼻子，随后才说道：“别着急，我已经闻到狂信身上那种刺鼻的香火味儿了，很快你就能亲眼看到……什么叫做模因。”
亲眼看到？
钟歌有些犹豫，总感觉听起来就很危险啊！
然而艾禾压根不准备听他回答，直接就冲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热乎乎的，还挺软。
不过好像有点湿，她该不会刚舔完爪子吧……
有点不讲卫生啊少女！！
就在钟歌东想西想的时候，艾禾已经拉着他，从窗户外面跳了出去。
等一下……
这是八楼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