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方墨在这边没有京城那些小玩意捣鼓,又不愿意被带去看病,闲的有些无聊,想了想上次那个没看见脸的“女孩”,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等方墨到的时候正好是体育课,方墨再是想看脸,也不想和她们在硬土地上吃灰,全水泥的地面,摔一跤就能破相。
方墨直接去了教室,却发现里面坐着一个湿发少年,及肩的黄色长发乖顺的全部贴在脑后,露出了消瘦到有些凹陷的侧脸,一滴水珠自少年的下颌线滴到了腿上的校服,蓝色的衬衫被洗到发白,校服外套反系在腰间,掐着纤细的腰肢,像极了围着围裙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夫。
方墨听见了自已的呼吸声,也听见了自已的心跳声,方墨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上辈子也才十八,看的小说都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莫欺少年穷>。这种言情桥段实在是头一次遇到。
方墨听见了硬底皮鞋碰撞地面的声音,回过神,迈着飘飘然的步子进了教室,因为方墨回座位需要经过琚白的课桌,方墨几乎是盯着少年清瘦的侧脸走着,眼神一丝都没有留给地面。
少年惊讶于有人回来,慌忙想用头发遮住右脸,却因为湿发都贴在脑后而无奈用手遮住。
方墨其实只看见了一抹粉红色,根本没看清。内心闪过一丝逗弄的情绪。
但对方抬起头,用有些自卑与怯懦的声音说:“你…你别怕,我…我…我这个不传染的,不传染。那个…这是我从小就长的,从来没有传染过。真的。你…你要是…弃我,你可以和老师说。”
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半句话其实根本听不清,只让人听见了一句和老师说。
方墨内心为刚刚的心思道歉,笑了笑说:“我也有病。”
然后借着琚白让出来的空隙回到了座位。
琚白张了张嘴,想说不一样,但是又不敢再次抬头,怕吓到她。
方墨盯着琚白这边被手捂住的脸,好奇地问:“你是男生?”
琚白低着头,闷闷的回了声:“嗯。”
“我是女生。”方墨回。
琚白依旧低着头,闷声答:“我知道。”
方墨有心想多说点,但是碍于接触不多,又不好打探别人隐私,只好沉默地思索话题。
“你…”
“你…”
方墨笑着看他,说:“嗯?”
琚白还是低着头,说:“你不去上课吗?”
方墨则想到刚刚听见的脚步声,却一直没有见老师来,连上下课的铃声都没有听见。
琚白见方墨没有回答,想到对方最近几天都没有来过学校,应该是不了解情况的,解释道:“今天低年级考试,没有下课铃声,五年级去实验楼的多功能大厅上公开课,六年级在操场上体育课。”
几栋教学楼都在北边,中间是实验楼,南边是水泥浇灌的操场,东西南北方各一个校门。所以就算六年级在操场再如何吵闹,都不会影响一点教学楼这边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