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书房。
李锦玉一路疾走进了书房。
看到李鸿后,她双膝跪在了地上。
“爹,您一定要帮帮女儿!”
李鸿看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搁下了手中的笔,脸色郁郁。
“怎么了?”
李锦玉遂把今日在长安街发生之事告诉了李鸿。
“胡闹!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李鸿闻言脸色黑了下来,手掌重重拍案桌,倏然起身。
“堂堂相府千金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当街献舞,今日这事传出去,我宰相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锦玉看李鸿的脸色,一颗心有些发怵,但还是为自已辩解道:
“爹,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宰相府?是你说的,若是我们能和大司马结亲,您在朝中也扬眉吐气些,女儿也能光耀门楣。”
“爹是跟你这样说过,但是爹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不知体面地去大街上献舞?你这样当街献舞的举动,与那青楼献媚的妓子有什么区别?”
李鸿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今日她这么一闹,明日他李鸿因这么个女儿必成京都中的笑话。
“爹——”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李锦玉眼泪扑簌而落。
以往她再胡闹,李鸿都纵着她并未多加苛责,没想到今日这事竟引得他大发雷霆,第一次狠狠地骂了她。
“若不是大司马对女儿不屑一顾,女儿又何须想出这样的一出。”
李锦玉只觉自已心中酸楚难言。
李鸿看着自小被宠大的女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当真是自已太过宠溺纵容了,把她教成如今这般模样。
良久,他问道:
“你为何要向大司马献媚?”
李锦玉闻言,默默止了哭声。
“大司马乃天之骄子,女儿……喜欢他。”
“你可想清楚了?大司马不是等闲之辈,你这样胡闹的性子,大司马他未必会喜欢。”
李鸿虽想与裴衡结这姻亲关系以期帮到自已,可他亦不能不考虑女儿的幸福。
“女儿想清楚了,这辈子,非大司马不嫁。”
李锦玉抬头坚定道。
普天之下,她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男人,自初见起,一颗心就深深地为他着迷。从大司马府回来后她日日想着他,总想着若是能得到他一丝一毫地眷顾,她也心满意足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对他不屑一顾。
都怪谢婉宁那个贱人!
“那你今日过来找爹是为了什么事,让爹出面给你议亲?”
李鸿肃脸问道,怒气已歇了许多。
“爹,大司马他不喜欢女儿,但却对谢将军府的女儿谢婉宁另眼有加。”
“谢将军府……你是说谢琰的女儿?”
“对,就是她。”
谢琰向来支持皇帝一派,为人老实本分,刚正不阿,在朝中屡次与裴衡作对,他若没猜错的话,裴衡应该早就暗中着手要处置谢琰了。
怎地锦玉却说对谢琰的女儿有意?难道大司马是表面对谢琰的女儿有意实则只是利用,从而更快地找到谢琰的把柄?
“今日救女儿的男人叫做谢渊,虽然看着像男人,可女儿闻到他身上有女子用的熏香。女儿认为他一定是谢琰的女儿所扮,女扮男装入朝为官,这是欺君之罪。”
如果谢琰的女儿真的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确实是犯了欺君之罪,只要奏报上呈,必能重重打击谢琰。
只是不知大司马引诱的计谋为何,若是贸然上报,会不会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李鸿问道。
“暂时还没有证据。可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女人,还需要什么证据,直接让谢渊脱了衣服验身不就好了?”李锦玉说道。
“此事尚不确定,不宜打草惊蛇,需要先派些人手验验,若这谢渊真是女子,再呈报上去也不迟。你说的事爹知道了,你回去吧。”
“爹!你可一定要将这件事奏报陛下,为女儿除了那祸害。否则,女儿只怕这辈子都难入大司马的眼。”
“爹有分寸,你回去吧。”
看李鸿的表情,李锦玉知道这是答应她了,随即开心地起身行礼。
“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