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游移到她的玉颈,重重吮吸着,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红痕。
谢婉宁被无边的情欲淹没,早已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
身体的本能驱使她紧紧搂住男人的腰。
只要把最后的束缚除去,裴衡即使不动,谢婉宁也会自已贴到他身上来,辗转求欢。
汀兰苑内一片漆黑,四周寂静无声,二十个暗卫隐在黑暗中严阵以待。
春桃被打晕在地,没人能发现净室中的情形。
裴衡重重喘息着,净室内一片春光。
——
永平侯府。
江衍之面色阴寒地回到了府中,身后的小厮一路上小跑着才跟得上了自个的主子爷。
一般世子只有欲求没满足的时候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但世子很少会有这样生闷气的时候。
世子仗着一张脸和不凡的家世,对女人那可是无往不来无往不利的,在女人堆里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如今见了个谢家的二小姐,回来这脸都黑成锅底了,还真是少见,那小厮心里暗暗想着。
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怕世子把气撒到他身上。
在后面小跑着一直追着江衍之进了世子住的清远阁。
砰
江衍之进阁之后冷不防停住了脚步,小厮没收住力抱着锦盒重重撞到了他背上。
江衍之被撞得心头火起,转身一脚踹在那小厮身上。
“不长眼睛的狗奴才!”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小厮忙抱着锦盒跪下磕头求饶。
额头很快磕出血花。
江衍之对那求饶声置之不理。
他脸上绽开阴鸷的笑意,表情近乎疯魔。
他拿起案桌上的匕首,往那小厮身前走了几步,一刀扎在他的腹中,小厮瞪大双眼,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把尸体清理干净。”他冷冷出声。
声音落下,清远阁门外进来两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两人身上蒙着黑布,穿的衣衫却不是永平侯府的服饰。
两人悄无声息地抬走了那具没有生息的尸体,而后清理了血迹,整个过程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房间就已恢复成了原样,就好像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江衍之走到案桌,拿起一旁的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动作慢条斯理,姿态优雅,薄唇扬起,似乎极享受杀人的快感。
精致的桃花眼瞟到掉落一旁的锦盒,擦着手的动作一顿,微微有些失神。
嘴角轻笑。
罢了,就看看她送的礼物又何妨?
长腿迈了几步,拿起锦盒,转了圈盒上的锁扣,拿起盖子,里面赫然是——
一把精致的剪刀。
剪刀下压着一张宣纸,拿出那宣纸,上面写着娟秀的一行小字。
“世子若是不疏志时,此物可解万忧。”
好你个谢婉宁。
江衍之轻笑,嘴角不自禁上扬。
这么有趣的女人?不抢来岂不可惜?
——
翌日晌午。
暖暖的阳光透过桃花状镂空的木窗上印下斑驳的日影,院内的桃花树枝头有鸟儿在鸣唱。
谢婉宁在清脆的鸟儿鸣唱中缓缓醒转。
如今已是夏日,正午外面日头正盛,宵雪阁坐北朝南,吸纳日光,阁内有些热得难受,谢婉宁身上微微发着汗。
她在床上撑起身子,身子有些酸麻。
昨晚……
昨晚她情蛊发作,昏睡前裴衡不知怎么就进了净室,还勾引她亲他,结果她没让他如愿,却把他惹生气了,然后他就往她嘴上啃去,然后她就抱住了他,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身上穿着单薄宽松的丝绸长衫,腰上的衣带都没系对。
不会是裴衡给她穿的吧?
糟了!
谢婉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开缠的死紧毫无章法的衣带,内里果然未着寸缕,身上都是暧昧的痕迹。
谢婉宁越看越心惊,肩上,胸上,腰上,有吻痕,还有手捏出的痕迹。
这裴衡不会是属狗的吧?
幸好她的下半身没有痕迹。
等等……
她不会真的失身了吧?
谢婉宁拉拢好长衫下床,在床边踱了几步,下半身没有预感中的疼痛,一丝异样都没有。
谢婉宁松了口气。
按道理说中了情蛊如果不与下蛊之人交欢,第二日便会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亡,没想到她没有与裴衡交欢却也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难道裴衡有其他的解毒法子?
何必呢?又给她下蛊又给她解毒。
正在思考裴衡为什么这么做之时视线被案桌上一个簪子吸引住。
这不是已经还给裴衡的点翠珊瑚腊梅簪吗?
谢婉宁几步走了过去。
簪子下面压着一张纸。
“给本官日日戴着。”
这就是他要求她去做的第一件事?日日戴着这只簪,这是帮她解第一次蛊所要求的报酬吗?
戴簪而已,小事一桩。
谢婉宁烧毁信封,把簪子插到发髻上。
“春桃!春桃!”
叫了半天无人应答,谢婉宁疑惑,推门走出宵雪阁。
汀兰苑中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一个粉衣女子昏迷在地,正是春桃!
谢婉宁也顾不得这长衫内未着一物,她疾跑到春桃跟前,俯下身子。
“春桃,春桃。”
轻推了两下,春桃渐渐醒转。
“小姐?”
“春桃,你终于醒了!”
谢婉宁抱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春桃抱紧了谢婉宁,而后松开:
“昨晚我起夜时听到净室里有声音,就想过去看看小姐,没想到就被人打晕了。”
春桃说道。
“我……我没事了。”谢婉宁不敢看她的眼睛。
“小姐,你脖子上……怎么了?怎么红红的?”
春桃心思单纯,未经情事,不知道肌肤被人亲吻后会留下这样的红痕
什么!?
裴衡竟连她脖子都不放过?她刚刚应该去照镜子看的,如今这样以后可怎么见人?
“小姐,将军府不会进贼了吧?你是不是被贼人挟持了?”
春桃看谢婉宁迟迟不语,脸上一会怒一会羞的,只觉得府中一定是进贼了!这贼子竟还敢掐小姐的脖子!
进贼?确实是进贼了,进了劫色的奸贼!
“是进贼了没错,但是春桃,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声张。”
谢婉宁扶起她坐到一旁的矮凳上。
“为什么啊小姐,为什么不能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