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水断阴阳
08年,对于我来说是我最倒霉的一年。那天我接到师兄的电话:“师傅要不行了……”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惊,师傅在村子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硬老头,一口气走二十里路都没有问题,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我急忙连夜买了去哈市的火车票,当我走到病房里,看见师兄正双眼通红,一副沧桑的面貌望着我,眼神中透着无力……
我急速飞奔过去,一把拉扯住师兄的肩膀,强忍泪水颤抖道:“师兄,我……我没来晚吧……”
师兄双眼通红,忍着哭声,摇头道:“师傅还吊着最后一口气,一直在念叨你,可能快……快不行了吧。”
我心头一颤,脚下踉跄般的飞奔病房里。我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师傅全身竟是长满了生疮,本来挺建壮的人,如今只剩下皮包骨了,嘴就像拉风箱一般喘着粗气,随时可能这口气就会上不来。
师傅听见开门声,虚弱道:“是小天回来了吗?”我听着这话,眼泪在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跪在师傅面前像个孩子,哭喊道:“师傅,徒儿不孝。”
师傅用他那干枯的手摸索了好一阵,这才摸到我的脸,拍着我的肩膀道:“傻孩子,师傅没怪过你,只要你们好,师傅就知足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师傅的双眼竟是空洞洞的,已经没有了眼珠。我心头一惊,忙问道:“师傅,你到底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师傅支支吾吾的,有些回避这个话题,但奈何我苦苦逼问,师傅沙哑道:“说到底还是报应,上天的报应啊……”
师傅说,他这辈子给人看风水,算命抓鬼,泄露太多天机,杀虐太多。年轻时他本领高强,恶鬼不敢近身,但这几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每次睡觉都会梦见恶鬼索命。
师傅自知活不了多久,他死并不害怕,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师兄弟。我俩从小就是孤儿,是师傅收留,在他眼里我二人就是他儿子一样。
可家里穷,我二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难道说,让姑娘嫁过来受苦吗?
师傅于是找到城里的首富王大麻子。师傅早年给他看过像,说他眉宇间有一红线,乃是一线天,足以让他富有。在加上他脸上的麻子乃是铜钱麻,就是说麻子是一个圆圈一个圆圈的样子,就是这种丑陋无比的人,因为他的命相,让他成为城中首富。
人越有钱,就想有权。好几次王大麻子找到了师傅,让师傅为他点了哈市的龙穴,让他官步平云。可师傅深知若点上龙脉,自己必遭因果,锁住了龙穴,哈市气运必然难以恢复。
师傅好几次都把王大麻子骂了个狗血临头,但这次,师傅找到了王大麻子。
师傅点了一根自己卷的旱烟,搓着手道:“我决定帮你把内个穴给你点了,但是我需要钱,一百万。我是拿命给你点穴,我得给我那俩徒弟留下娶媳妇的钱。”
王大麻子一听这话,高兴的蹦起,哪还有不答应的,一拍胸脯,说没问题,只要自己家官运亨通,别说是钱,就是要什么给什么。
当天夜里,师傅便带着王大麻子来到了一处荒地,荒地外有一条不算太大的河流。按师傅的说法,这里有风有水,风柔不利,流水虽小却不断,乃是一处宝穴,在此下葬之人,必然是大富大贵。
师傅左手拿着白灯笼,又手拿着拐杖,随即在地上那么一点。只听轰隆隆一声,土地崩裂,漏出一大坑来。
紧接着风声呼啸,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就见那坑内突的一道白光闪过,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的窜入河中,惊起水花。在看河里的鲤鱼不知什么原因全都聚到了一起,如同下饺子一般,在河上跃起,又突的掉入水中。
王大麻子见到这种情景都惊呆了,望着师傅正欲说话。只听天空“咔嚓”三声炸雷而过,闪电如同白夜一般明亮,刺的人睁不开眼睛,但随即而逝。
师傅惨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王大麻子。紧忙当夜把师傅送回了家。第二天早,师傅醒来,已然是双目失明,眼眶中没有了眼睛。
这把师兄吓坏了。师傅让师兄背着他去了王大麻子家里。师傅说道:“你也看见了,我昨日给你点穴,泄露了天机,老天已经拿下了这对招子,在过几天我便全身长满毒疮,在不久就会死了,按照咱们当日的约定,你是不是把钱给我了。”
王大麻子听了这话,脸上一颤,笑道:“你说点了就点了吗?我家还未有迁坟,若是迁坟后我家果真青云直上,自然少不了你的。”
师傅有些心急,当下便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便把你家先人尸骨放下便是,头朝下,脚朝上。当晚你便可看见,坟内闪金光,河内有金蟾吞吐日月二珠,不出三日必见成效。”
不出三日,果然王大麻子的儿子因为机关主任调任,升职为机关主任。师傅得到消息,便让师兄过去要钱,师兄生性木讷老实,未说几句便被王大麻子给轰赶了出来,在叫门时,王大麻子便视而不见了。
这一拖,便是现在。我听罢,气的全身发抖。我紧紧的握着拳头,哭着问师傅,道:“师傅,难道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师傅摇头不语,摆了摆手,让我把师兄叫进病房。只听师傅说道:“我这一生给人泄露天机太多,如今报应临头,只希望你们兄弟二人不要在走我的老路,找个正经营生吧,师傅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说罢,师傅便断了气。任凭我与师兄怎么哭喊,师傅也不会在起来了,师傅是为了我俩,才断送的性命……
处理好了师傅的丧事。师兄坐在凳子上,沉默了片刻,对我道:“拜天,等师傅过完头七,你就回去吧,这面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