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烦闷的时候,那孙鑫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笑道:“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
我抽着烟,也没有抬头,声音有些低沉道:“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搞不清楚。”
孙鑫呵呵一笑道:“得了吧,我看你是看那女尸长得好看,有些心疼了吧?”
我心知她在逗我开心,但眼前这么一团乱糟糟的事情,我又哪里会开心的起来。我岔开话题,道:“怎么?你们这群警察不是自认清高吗,怎么跟我这小混混说话,不陪一陪你对象,反倒打诨起我?”
孙鑫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跟王立宇是对象关系?”接着她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定是他晚上告诉你的对不对?”
我抽了最后一口烟屁股,觉得腿有些发麻,站起身,松了松筋骨道:“没有,有些事情我一打眼就能知道,有些事情我一算就能明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天生我脑袋里就有这个东西一般。”
我并没有骗她,我脑袋里确实有一本书,我没有看过,但却好像我吃透了一般,什么东西只有我一想,脑袋里就能蹦出想法。
孙鑫冷哼一声,嘲笑道:“你胡吹牛皮呢吧,你要是那么厉害,你昨天会变得那么狼狈?”
我摇头道:“这不一样,昨天我只属于一个实习上上任一老行家的活计,你见过哪个实习生会很有经验的。”
孙鑫被我的话逗的哈哈大笑,笑骂道:“没想到你这个人竟然还很幽默的,那你算算我,你看看我的姻缘吧!”
我跟着孙鑫缓缓的走着,一时间我也来了兴趣,我道:“好啊,那我就给你测个字吧,你随便说一个吧,省的说完玩赖!”
孙鑫听我的话语很是高兴,向前一蹦,对着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你就给我测一个离字吧。”我看着她那红扑扑的样子,不由得看呆了。
孙鑫望着我,摆了摆手道:“喂,你怎么了,倒地测不测啊!”我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应下。我脑海凭空蹦出离字,繁体离字,是离字旁跟隹。离字在左,右边是住字多一笔,也就是说离一住,况且离字的本身的寓意就不好,也就是说她跟王立宇绝对不会长久。
我扫了她一眼,刚想开口,但又觉得若是说出去只怕不好,但又为了应对她,当下我又向下算去。离兑水,也就是说她的下一任对象为水命,隹通惟,对应着她的下一任是她唯一的一个真命天子。我见她所站方位,恰恰竟是我所站方位,而我又是水命,离字的谐音刚刚是李。
我脸色不由得一变,难道我跟她……我不敢往下想,连看她的样子都不敢了。不,不会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小混混,而她又是一个警花,出身城里,比我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子,越想我的心里便越是发虚。孙鑫见我的样子,不由得走上前来,对着我道:“怎么了?我的姻缘不好吗?”
我闻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我心中更是慌乱了。我连忙后退,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孙鑫道:“那你算出来了吗?”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忙道:“那你快算算,我跟王立宇最后怎么样?”
我见她拉我的手,心都快蹦了出来。我急忙推开她,脸色涨的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没算出来……”她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出声音来道:“我就知道,那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若能算出自己的命来,那岂不各个都是神仙了吗。”
我跟着她嘿嘿笑着,她见我脸色通红,还以为我因为算不出来东西而尴尬呢。孙鑫边走边安慰着我,殊不知我心里的小九九无人清楚。
说来不巧,孙鑫的项链突然从地上掉了下来。我急忙弯腰去捡,她也跟着弯腰,我二人脑袋被撞个满怀,一吃痛哎呦一声,听着她那声音,更是让我心跳不已。
说来巧合,这种说来尴尬却又不算尴尬的样子,竟是让王立宇看着正着。王立宇见我二人这样,没好气道:“喂,你俩在这干什么呢?”孙鑫听着王立宇的声音,不由得剁了一下脚,小声嘀咕道:“遭了,咋让着醋王看见了。”
说罢,拿起地上的项链转身便跑。我欲要叫她,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凭一个卦就能看出的姻缘,还是不要自以为是了。我苦笑了一下,转身欲走,却看见地上孙鑫刚刚所抓过的指痕,竟是一上坎卦。
坎对土,三生万物土乃本,吉利亨通,大吉。我眼前不由得一亮,我看着天空,不由得喊到:“老天爷,你可算是开眼了。”
命运让我遇到孙鑫,让我看到了卦象,卦象为吉,算是命运给我的一个答复吧。也就是说今晚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大吉大利之象。这算是给了我一个低。我今天就要把那女尸召回来,我心中的疑惑定是要她才能给我解决。
我有了底气,殊不知这地上的抓痕还有第二层含义,那便是孙鑫的姻缘,可是我当时早已经激动坏了,哪里还想那么多。直到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不过那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急忙找到了小黑子,我对他道:“小黑子,我趁现在天好没黑,你赶紧给我去给我买上一块榆木皮,三两朱砂,一斤雄黄酒,跟一斤黄表纸。”
小黑子哎呦一声,急忙道:“哥哥哎,你这是又要做什么法啊,那僵尸都已经跑了,你还要没事找事吗?”我有些好气道:“让你去你就去,说什么废话,今天我要请她回来。”
小黑子身子一颤,道:“啥?大哥,你没发烧吧,僵尸都已经走了你还要她回来?何况榆树皮就不用买了吧,从没听说过榆树皮做法事的。”
我冷哼一声,有些烦躁道:“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榆树皮阴气足,可阻挡地上黑狗血,到时做法铺成鬼路,渡她过来。”
小黑子还要说话,但是我这也是第一次,对做法事也是一知半解,我生怕自己露怯。当下我急忙催促道:“哎呀,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小黑子急忙出去准备东西,我吃过午饭,准备了诸多事宜,转眼便到了晚上。工地上,都已经传开了,说我准备招鬼,聚了很多的人,他们不曾想到,一个年纪不大,闷不做声做工的小伙子,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会做法事。
很快,时间便要到了子时,我走上法台,不知是我的心理反应,还是什么,只觉得一股子冷风扑面,我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我看着台下的众人,众人也看着我,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前挤,我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心想着这群人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
我当下道:“除属鼠属牛属虎属龙属蛇属狗者,其他人回避。”我话音刚落,惹得台下众人的阵阵咒骂。很多人都不想走,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孩子当了一回事。
我当下吼道:“不想死的就在这待着。”这一声倒也喝住了他们,随即便走了一大半的人,其他人均是让开了道路,躲在了我的身后。
那孙鑫悄悄的在背后掐了我一下,悄声道:“行啊,小伙子忽悠人的本事不小啊。”我嘿嘿一笑,正欲搭话,却被王立宇呵斥道:“阿鑫,你干什么呢,快回来。被耽误了小天。”说罢,拉开了孙鑫,躲到了一边。
不知何时,我与孙鑫的关系竟然有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许这只是我的心理反应吧。我见时辰差不多了,急忙拿出黄表纸,拿起毛笔,在上面写道:“尊请天尊下凡尘,弟子低微请神尊,一请玉皇高抬手,二请王母护神人。”
写罢,投进火盆之中,那火盆只是一股小小火苗,刚刚放下“呼”的一下子,火苗高了半寸,紧接着一股子的狂风呼啸,刮得火盆里的纸灰四处飞扬。
我对天拜了三拜,高声喝道:“今日不肖弟子尊请各位天尊,望天尊祝弟子一臂之力,号令天下太平,急急如律令。”念罢,举起三根高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我默念口诀,脚踏七星,法诀刚刚念到一半,只听得孙鑫忽然惊呼一声。我眉头一皱,做法事最忌讳的就是大呼小叫,我转身望向了她。
她看着我,身子不由得一抖,指着我身后的法台,颤道:“香……香……香……”我甚是生气,我怒吼道:“什么香?不知道做法事最忌讳大呼小叫吗?”饶是我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对孙鑫的情意,在此时早已经冲散的无影无踪。
孙鑫指着我后面的香台,尖叫道:“香断了……”什么?我猛然一惊,急忙回头,就看香台是那香炉中所插的三根香,已然从中间断了两根。我心说不好,这香断的蹊跷,绝对不是一个好征兆。
天上“咔嚓”的一声惊雷闪过,闪电的白光众人的脸颊,显得惊恐,慌乱。我心中也是发虚,见他们都在注视着我,又想起上午所显示的卦象,当下胆气一生,咬着牙,拿起一张黄表纸点燃,举起,高叫道:“御灵在天,皇天赤地,四方揭谛,祝我神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罢,那黄表纸刚刚烧到了手指处,我急忙扔到那榆树皮上,咬破手指,在那榆树皮上写上咒文,大喝一声:“曷!”话音刚落,顿时刮起狂风,吹的我睁不开眼睛,不由得向后倒退。
我急忙叫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有钱能使鬼推磨,四方的鬼物,还请离去。”我抓起一把纸钱,向空中扬去,那纸钱说来也怪,竟是跟随着那股子的旋风,在空中回旋,随即风平浪静,那纸钱也跟着消散。
我见此时正是招鬼的好时机,当下道:“此时不来,更待何时。”话音刚落,只见香台的蜡烛噗噗两声,随即灭掉,四周黑漆漆的,只能凭借那天上月光见人,霎时间四周突然冷了下来,地上竟是结起一股子白霜。
众人惊呼,大叫来了。我也是紧握这拳头,心里通通跳的乱快,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只见那女尸,竟缓缓的从远处走来,那手上竟是打了一把黑伞,看起来更是诡异。
那女尸已经走近,望着我,声音有些冷道:“我既然已走,为何还要召我回来?”她又望着四周的众人,忽然冷笑道:“怎么?难道想制服我吗?”说罢,她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阴气,眼睛突然转红。
我见她要发威,我急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事情问你而已。”那女尸道:“问我?地上开了血煞,就是这般请教别人的吗?”我道:“我知道,这本不是我的本意,我若想害你,就不给这榆树皮开灵,让你畅通无阻。”
那女尸点头道:“不错,但这里人太多,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虚得找个僻静的地方。”我点头道:“好。”我心里清楚,若是这女尸发威,就凭我这三角梅的功夫,根本是阻挡不住她。
我欲要跟她离去,就听孙鑫叫道:“不行,太危险了。”说着,一把把我拉了回来。那女尸格格一笑,指着那孙鑫道:“妹子,你放心,我会给你的小哥送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姑娘为啥胆子竟是这么大,冷冷的望着那女尸,却是不动弹。王立宇见状,急忙跑上,拉了几下孙鑫,这才把孙鑫拉了下去。王立宇呵斥道:“鑫儿,你别在胡闹了。”
我正欲与那女尸走,那女尸却是身形一闪,以来到众人身前,吓得我是头皮发麻。我还未说话,就听那女尸对那王立宇冷冷道:“我希望你放聪明点,把你那点小小心思放下去。”
说罢,那女尸已经闪到了我的身边。我再望那王立宇,此时他的脖子上,竟是多了一处黑手印,我心头不由得一惊。显然,若是那王立宇在多说半句废话,可能刚刚香断的场景,对应的就是断头。但那片黑手印只怕也会让王立宇病上几天。
我眉头一皱,有些发怒道:“要找你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我希望你最好还是别找他们麻烦。”那女尸呵呵一笑,道:“怎么着,心疼你的小情人了吗?你这个完蛋玩意,本来你俩可是一对,为何让这个讨厌的人捷足先登了。”
我听着她的话,不由得脸色一红,急忙辩解道:“没有的事,我找你可是有正事的。”那女尸好似没有了昨天的凶狠模样,对我道:“好,你有急事,那就走吧。”
说罢,她拉起了我的手,转身就飘起,我只觉得她双手冰凉,毫无生气可言,不由得身子一抖。她转身望着我,脸色有些哀怨道:“很冷吧,我已经死了,我知道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现在的我还能看见你我就是知足了。”
我只觉她心中苦闷,连带着我也跟着心中不由得悲伤起来。我二人来到树林,四下僻静万分,我道:“就这里吧!这是我第一次抓鬼,没想到我竟然还可以跟你聊下去。”
那女尸道:“聊完之后,你还要抓我吗?”我心中一颤,心中不忍,但在道义面前,我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人鬼殊途,更何况你仅仅是人间的一口怨气,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恢复意识,但是天道轮回,我不得不这么做。”
那女尸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凄凉,连着四周也跟着聚起寒气来。女尸看着我道:“好一个天道轮回,就是这天道把我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也罢,能在次见到你我便知足。”
我问道:“你以前见过我?”女尸笑道:“见过,很长时间都是你,阿猛将军保护我,但是你现在已经认不得我了。”我道:“我是他的轮回?”女尸道:“应该是吧,我本是元朝的安乐郡主,在我死后,我一睁眼便看到你们,当时我脑袋浑浑噩噩,一心只想杀人,直至后来,我看见那女孩保护你。就跟当初我这般保护你一般。我的脑袋一下子便苏醒了过来。”
我道:“孙鑫与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说她是你的转世轮回?”女尸道:“也许,看见你俩我便有了亲切之感,可能是这样吧。”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此时我心中的疑惑已然解开,我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女尸好似看出我的为难,她道:“你问完了吧,我知道,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赖过别人,正如你所说,人鬼殊途,我都为你死了一次了,何惧第二次。”
说罢,手指剑诀,便要向自己的额头点去。我知道,那额头便是她命门所在,若是点中,她定会消失。我心中不忍,急忙拉住了她,叫道:“不要。”
猛然见,我只觉她体内突的有一股子阴气,直袭入我的体内,我身子一颤,半个身子都快要冻僵一般。脑海中突然传出声音,道:“百无禁忌百禁书,书有孽缘似火拙,大千世界应万道,万道轮回石头桥。”
我只觉眼前的景象如同过眼云烟一般,瞬息万变,转眼我竟然到了古代,身穿盔甲,正如我梦境那般,我不由得有些惊呆,难道我还是在梦中?
突的一少女蹦出,看着我,嘿嘿笑道:“阿猛将军,你干什么呢在这愣神?”这个女子便是那女尸,那安乐郡主。我望着她,只觉这一切来的突然,来的及时,若是这一切都不是梦的话,我愿为她改变这个历史。
我想起电视上,那些礼仪,当下慌乱站起,跪拜道:“末将阿猛,参见郡主。”安乐公主呵呵大笑,笑骂道:“你这木头干嘛这么客气,皇兄说了,若是打赢了这场胜仗,便把我赏赐给你了。”
赏赐给我?我心中升起疑惑,突然一个画面已然蹦到我的脑海了,这次的行军根本就不是要打仗,而是要和亲,要跟那长城以北的金人胡烈阿骨和亲,汉人已经兵临城下,此时只有和亲这最后的一条出路。
这是命运?这狗屁的命运。安乐郡主看着我久久不搭话,问道:“你怎么了,你难道不愿意跟我结婚吗?”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来,道:“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此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改变这狗屁的命运。
安乐郡主很是高兴,蹦跳般的跟着我说着一丝琐事。此时,副将跑了过来,道:“将军,行程刻不容缓,朝廷已经派出加急的文件来了。”我双眼不由得一红,冷冷道:“好,听我号令,后队改前队,所有人开始班师回朝。”
副将一惊,道:“将军?这……”我不容他分说道:“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听我的,一切后果有我承担。”说罢,我翻身上马,安乐郡主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但是她却没有说些什么,她可能明了,但此时命运就好像一根捆仙锁,牢牢的把我二人捆绑到了一起。而此时的我,一心只想摆拖着狗屁的命运,仅此而已。
过了几天,我到了大都。元惠宗听完行军文官汇报,不由得大怒,派人把我绑起,欲要砍我的头。安乐郡主丝丝的护着我,我跪在地上,她护在我的前方。就好似当初孙鑫护在我前方的场景一般。
元惠宗大怒,在龙案上破口大骂。安乐郡主指着元惠宗也骂道:“昏君,祖宗的产业都是你败光的。”元惠宗派人绑了我二人,此时我二人已然在劫难逃。
就此时,一身满身是血的通讯兵送过信件,朱元璋已然率领大军,打到了大都。元惠宗心中慌乱,顾不上我们,便道:“我派你二人死守此地,将功补过。”说罢,他便带着他那三千铁骑死士北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