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良宵*
夜浓露重,明月高悬,
朔方城镇北侯别府内夜深人静,只有几个身披铠甲的武士在前院巡逻,偶有秋虫嗡鸣作响。
内宅,湖心楼阁的雕花窗棂后,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精雕细琢的罗床之上,浮荡着浓烈的麝香气息。
男人的喘息和女子的娇吟从大开的窗户向外飘散。
此时,若是有人出现在楼阁之下,就能知道二人正行云雨极乐之事。
*
水雾迷离的美目,无神地看着窗外明月挂在枝头,一晃一晃的。
不止明月,湖泊、树影、亭台楼阁、连廊水榭……天与地都在晃呀晃。
身体快要被热浪燃尽,徐徐而来的清冷秋风也无法抵消疯狂驰骋的热意,薄汗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榻上散落着已经被撕裂的肚兜和亵衣……
男人的低声喟叹从头顶传来,带着十分满足的快意。
景音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怪异的感受,让她无法忍耐。
“轻些……好痛……放开我……”浑浑噩噩的呢喃,不像是制止,反而好似在催促。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个男人已经超越了她的心理防线。
景音迷迷糊糊的想着,却做不出任何反抗。
他轻轻吸吮她脖颈后的软肉,低声轻笑道:
“刚才给我下情蛊的是你,现在让我放开的也是你,怎么?是觉得劳资不够勇猛吗?”
景音迷茫摇头道:“谁给你下蛊了?不是我……”
好像也是她。
她刚刚穿书过来,成为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可灵魂和身体还没有完全契合,再加上副本剧情的束缚力让她被迫走完了炮灰女配林月桃给炮灰男配慕容赋“种情蛊”的剧情。
之后她神智迷茫飘飘然,所见所思都朦朦胧胧,好似深陷梦魇,又好似高居云端。
男人捏着软腰的手陡然发力,覆着厚厚老茧的指腹深深陷入白嫩的腰肉中,略染薄怒的声音砸入了她的耳中:“嗯?不是你?”
钻心的疼痛让她陡然清醒,迷梦惊醒,她从云端跌落。
景音艰难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男人俊美如俦的脸,冷冽的眸光,让她遍体生寒。
她往下看去,只见二人泾渭不分地纠缠在一起,羞耻感在脑海中轰然炸开,她尖叫一声,不断逃离,
“你是谁?啊……你……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慕容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宽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在一角,俊眉高挑,
“你是被*傻了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景音艰难地调取了原主林月桃的记忆画面,她方才想起来身后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剧情搭子慕容赋。
在她昏迷之前,被剧情操控的时候,还见过他一面,那时的她正在给他种情蛊。
他们现在还在剧情中,两个炮灰,马上就要经历一番人数众多的捉奸剧情,社死之后又是身死。
慕容赋会羞愤自尽,而她会被慕容赋的兄弟慕容琮斩杀刀下。
景音想到自已的结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能死,她要活。
景音的奋力反抗没有对男人造成任何影响,两条遒劲有力的手臂在她腰间禁锢揉捏,她很快就精疲力竭,浑身酥软地伏在了铁臂之上。
她吸着气快速说道:“慕容赋,你快放开我,这是个局,有人要害你。 ”
慕容赋掐着她的腰将她身体摆正,“你真是愈发放肆了,连本将军的名讳都能直呼?”
景音扭着腰肢挣扎,“现在是讲究名讳的时候吗?捉奸的人就在路上了!”
“啪”的一声,腰下被猛扇了一巴掌,痛地景音不由嘤咛一声逸出了红唇之间。
“专心点,好好伺候劳资。”
景音知道慕容赋是中了情蛊,但是已经解决了这么多次,情蛊的魅惑早该解了。
慕容赋现在应该清醒过来了才对。
“你就不在乎吗?等下你的弟兄叔伯们都会过来,看到我们如此丑态……”
慕容赋轻笑一声,低沉的声音充满了魅惑,“丑态?明明是欲仙欲死,就算死在你这软腰上也不枉此生。”
娇弱的美人情难自禁地发颤,明亮的烛火下,只见她伏在榻上的容颜绝色,淡月弯弯的黛眉如烟如画,樱桃小口嫣红晶莹,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盈盈垂泪,漫漫乌发凌乱不已,洁白如瓷的娇背弯成了一条完美的曲线,让他心痒难耐。
景音咬紧牙关,死死忍住自下而上直达天灵的酥麻,心里又急又怕,身体却反抗不了。
因为慕容赋太过强势!
她只能尽量保持灵台清明,努力思索着搞定眼前男人的办法。若等他尽兴而止,捉奸的人恐怕已经把这个楼阁的门槛踏平了。
她转过身,仰头只见满目白绸高悬,明晃晃的白烛在高台之上摇曳,在里厅停放着一口金丝楠木制作的巨大棺椁。棺椁前方供奉着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镇北侯慕容璋之神位。
这里竟然是新丧镇北侯慕容璋的灵堂!
慕容璋,是原主林月桃的“亡夫”,亦是慕容赋最敬重的长兄。
又一阵热浪猛烈袭来,撩拨着她的四肢百骸。她的眼尾赤红,嘴唇颤抖着:
“我是你的嫂嫂。”
这句话连景音自已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慕容璋是小说的男主,他所爱之人是西夏公主盛白玉,而林月桃只是个可以被随时抛弃的棋子。
彼时盛白玉正被天下第一杀手追杀,慕容璋迫不得已寻来了和盛白玉体貌相近的林月桃充当她的死替。
秉承着做戏要做全套的原则,慕容璋甚至当着北境数十万军士的面三媒六聘地迎娶了她。
而她的实际身份却不过是朔方城妓院里养大的一个雏妓而已……
可慕容赋听到“嫂嫂”二字时,竟然身子一僵,热意渐渐冷掉,情欲从眼眸中退却,面上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的手臂依然紧紧钳制住景音的娇躯,明亮的烛光映在他俊美冷厉的面上,眼睛里流露出阴鸷,徒添几分恣睢邪肆,让人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