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逻孽第一次和如碧正面交锋,如碧眯起眼睛,一脸的不快。
正当众人朝两人看来的时候,看守的人却道,“两位大人,这匹马骑不得啊!”
逻孽和如碧齐齐向看守人看去,看守人哪见过这样凌厉的气势,他马上躬身,低头道,“大人,这匹马和其他的不同,生性刚烈,虽然已有驯马师前来调教,但是都不见成效,前阵子还把好几个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呢!”
听到看守人这样说,浅黛站出来,打着圆场道,“既然如此,不妨换别的吧,我看这里的名马就不少,都很好啊!”
灵惑站在逻孽身边,见她鲜少的面露正色,他也出声道,“是啊,叫他们挑一匹最好的给你,你身上有伤,那匹马又不受管教,小心伤了自己”。
逻孽美目一转,出声道,“马不受管教,那是驯马师管教的方式不对,在妖界,就从来没有不受训的马,只有骑不了马的人!”
灵惑见她如此说,知道以逻孽的性子,她是真生了气,他也不说话了。
如碧在一旁道,“是啊,自古以来就是人骑马,哪有马不被人骑的道理。来人啊,把那马给我牵出来!”
看守人站在原地,一脸的迟疑。
如碧眼睛一瞪,稍稍提高声音道,“怎的我还叫不动你了?!”
那看守人见众人无人出来说话,终是一迭声的点头,然后走去对面的马厩,将那匹枣红色的大马牵了出来。
如碧抬眼看着面前的名驹,二话不说,她一手拉住缰绳,翻身而上。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人一马之上,如碧刚一坐稳身子,她身下的枣红马就像被针扎了似的,不停地咆哮着,到处乱窜,如碧狠狠的揪住缰绳,那马儿竟然两只前蹄站了起来,整个身子成直立的姿势。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小心’,眼看着如碧就要从那马上面掉下来,身边一道白影窜了出去。
逻孽微微皱眉,出去的人是温流,他抢在那马儿落下前蹄之前,将倒在地上的如碧抱起来,然后飞身躲开。
枣红马没了束缚,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不过还是从鼻子中哼着气,明显的不服管教。
温流将如碧带到一边,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他出声问道,“怎么样,没伤到吧?”
如碧愣了一下,然后木然的摇了下头。
浅黛也走了过去,对那看守人道,“快将这马拉回去吧,要是伤了上仙,你有几条命都赔不起!”
那看守人像是被吓得筛糠了似的,一边点头,一边往后退着。
“住手!”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逻孽一身鲜红色的骑马装,少了平时的妖气,倒是多了一些飒爽。此时她脸色正襟,抬头看着那看守人道,“放着,我来”。
灵惑微微皱眉,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逻孽,别置气了……”
逻孽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过对面站着的三人,温流,浅黛,还有如碧。
她迈步朝那只枣红马走去,然后淡淡道,“你这马儿真是不乖,你以为刚才的人是驯马师吗?是你说摔就能摔的?摔坏了你可就不是蓬莱仙马,而是桌上的一道美食了!”
逻孽说完之后又径自笑笑,那笑容带着睥睨一切的高傲,还有的就是狡黠。
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面惊得发慌。
看守人看着逻孽走到枣红马的身边,他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磕着头道,“大人可使不得啊,您要是伤到了分毫,小的就是万死也是不过啊!”
逻孽微微皱眉,亲自低下头,伸手扶起那看守人。
看守人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双白的几乎透明的手,他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往后退去,一脸的惶恐。
逻孽见状,出声道,“今日是我自己要试马的,无论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希望牵连到别人”。
她回过头,眼睛是看着凡尘的。
凡尘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长袍,虽然大家都换了骑马装,但他还是原先的打扮,见逻孽看着他,他也回视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孔下,恍若无事,轻轻开口道,“大人小心就是了”。
逻孽微微挑眉,就当凡尘是应了声。
她回过头,伸手拉过枣红马脖颈处的缰绳,那马儿不耐烦的晃了一下,灵惑马上紧张的皱起眉头。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逻孽的身上,只见她按下马头,在它毛茸茸的大耳朵边上嘀嘀咕咕。
灵惑脸上的神色越发疑惑了,温流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大家都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逻孽却突然松开了马儿的头,它晃着脑袋,前蹄刨了下脚下的地。
逻孽回头看着众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道,“我跟这位朋友商量了一下,给我个面子!”
“啊?”灵惑无奈的发出一声。
逻孽笑了笑,然后当着大家的面,一踩脚蹬子,翻身而上。
众人都是秉着呼吸,但是只见那马儿稍稍晃了两下头之后,真就是安分的站在原地,任由逻孽如此骑着。
灵惑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来到逻孽身边,出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逻孽笑着回道,“这可是个秘密,我教会了你们所有人,那我还拿什么出来混啊?”
艺瑟几步跑到逻孽身边,一脸羡慕的道,“妖皇大人,你太厉害了,艺瑟现在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出于礼貌,逻孽从马上下来,看着艺瑟,她开口道,“没什么厉害的,雕虫小技而已,等过会儿我告诉你!”
灵惑挑眉道,“你不刚说不告诉别人的吗?”
逻孽调皮的回道,“我是说不告诉所有人,艺瑟姑娘也不是所有人!”
这边正说得热闹,而如碧那边却是阴云密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浅黛叫来看守人,低声道,“去,给上仙选一匹好马来!”
“是!”
看守人忙应声下去,可能今天是他当值这么多年,过的最痛苦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