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硬控住了在场所有人。
原本漫不经心的姜清梵隐晦地看了上陆瑾寒,没想到后者也在看她。
两人眼神一碰撞,又迅速分开。
姜清梵便明白了,徐夏确实死了。
她刚才在审讯室里,不知道另一边的陆瑾寒是怎么回答汪警官的问题的,但他既然能安然无恙地被汪警官请出来,想必关于徐夏的下落,他的答案与自己的回答是不谋而合的。
现在周闻说有视频,看样子似乎还不是在撒谎。
她轻笑道:“哦?有视频?那你早点拿出来啊,再晚点我们都回家了。”
周闻脸皮子抖了几下,被陆瑾寒盯着,他肉眼可见地慌了,被姜清梵一激,他咬了咬牙,支支吾吾起来:“视频……视频我凭什么给你看!”
汪警官沉着脸道:“周先生,如果你真的有视频,还是希望你现在拿出来的,否则你没有证据报假警,是要承担相关责任的!”
周闻正要说话,这时从外面进来一群人,同时一道暴怒的声音响起:“周闻!”
周闻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跑,但来人速度更快,只见大厅入口光影晃动,片刻间,周家大少周成便走了进来。
周闻脸上的血色欻地一下全部消失:“大、大哥!”
周成二话没说,走上来抬手就是两巴掌,打得周闻左右脸全肿了起来。
“混账东西,又跑出来给我惹是生非,等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他愤怒的呵斥道,转头对汪警官说:“抱歉汪警官,我弟弟他一直和姜小姐之间有些误会,今天只是一时冲动,他并没有什么视频,也没见过姜小姐杀人,就是道听途说而已。”
汪警官睨了周闻一眼,这群二世祖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又看了看陆瑾寒,哦,这位更得罪不起。
而且徐夏只是失踪,脱离了警方的监视,一直下落不明,周闻来报案,却一直没说出尸体的下落,汪警官便大概已经猜到他是在污蔑姜清梵。
说实话,汪警官最不想办这些有钱人的案子,一个比一个难缠还不讲理,且目无法纪,对官方部门没有丝毫敬畏感,办起来比跟外面那些小混混打交道还难缠。
同时他更清楚,这位周家大少与其说是给自己道歉,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总不能真的因为周闻报个案,就把人抓起来或是怎么样。
既然是误会,那他也不会不给对方面子,便笑道:“周二少如果真有证据,最好拿出来,这样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
周成又连连道歉,末了,他才转身对陆瑾寒:“陆总,姜小姐,实在抱歉,我弟弟给二位添麻烦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等我教育好了,改天亲自上门给二位赔罪。”
姜清梵对周成印象还不错,说了句没事。
但陆瑾寒始终眉目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也没接周成的话。
他抓着姜清梵的手腕,问:“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周闻气道:“你有病吧,我从来不打女人!”
周成反手又是一耳光:“你给我闭嘴!”
周闻捂着脸,最终愤怒不甘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陆瑾寒眸子睨过来,要笑不笑的:“周总,看来你不是很能教育好弟弟,实在不行,我可以辛苦代劳。”
周成脸都笑僵了:“陆总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还是不劳烦您了。”
陆瑾寒:“没事,我闲。”
周闻听出他话里的杀气,想起这位以前给姜清梵当保镖的时候就是个不要命的,现在权势在手,弄死自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而且他周家比不上当初的姜家,更不配与陆家相提并论。
在周成警告的眼神下,他低着头,哪怕心里不甘,也不敢再表露出来。
周成见陆瑾寒毫不给面子,只得看向姜清梵:“姜小姐,我母亲听闻莫阿姨出事,十分担心,一直想去看望莫阿姨,只是前几天去医院却扑了个空,她实在担心得很,不知道莫阿姨现在在哪个医院?改天我陪我母亲一同去看看。”
姜清梵说了医院的地址,暗地里悄悄扯了扯陆瑾寒的袖子,对周成说:“我和周二少吵惯了,我没放在心上,周总也不必在意。”
见陆瑾寒依然阴沉着一张脸,她只觉得好笑,暗里把手伸进他掌心,曲起手指轻轻挠了挠,面上一派客套:“上门道歉就不用了,周总如果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帮我问问周二少,到底是谁让他来诬陷我的。”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背后有人想害我,我总归是睡不安宁的。您说呢?”
周成:“一定一定。”
周闻最见不得姜清梵这时装模作样的德性,张嘴想说什么,结果被周成瞪了一眼,又老老实实地把嘴巴闭上了。
姜清梵歪头冲他一笑,把周闻气得够呛!
结果下一秒,陆瑾寒就把她的脸扳向自己,表情臭臭的。
姜清梵:“……”
这次换周闻嗤笑出声。
几人往外走时,周成一直在试图和陆瑾寒搭讪,有汪警官在旁边,陆瑾寒偶尔回应两句,显得不过分冷淡,但也没有多热情。
倒是让汪警官有些受宠若惊,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陆瑾寒愿意说话,纯粹是给他面子。
他下意识看向姜清梵,大概猜到了缘由。
姜清梵落后一步,周闻找到机会就贴上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快速道:“嘚瑟什么呢,现在还不是给别人当见不得人的小三。”
姜清梵眉梢一挑,大声道:“周总,你弟弟骂我是小三。”
“艹!姜清梵你他妈的有没有意思!”周成简直变成了一只跳脚的猫,恨不得扑上来咬死她!
周成脸色微变,不必去看陆瑾寒的表情也能猜感觉到对方那骤然冷下去的气场,他赶忙折回去两步,啪啪两耳光扇过去,掐住周闻的后脖颈,厉声道:“给姜小姐道歉!”
周闻:“……”
对上姜清梵得意的双眸,他险些气吐血,僵着腰杆难以启齿的开口:“对、对不起……”
姜清梵:“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