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样死去叫她如何甘心,想着贵妃娘娘承蒙皇上的喜爱,要是贵妃娘娘能够为自己求求情,也许自己可以不被乱棍打死,留下一条小命也是说不准的。
这么想着,就立马出声求皇上和贵妃娘娘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没有看到是小格格,要知道是莫宁小格格,就是给奴婢一千一万个胆子,奴婢也是不敢的呀。”
起先苍瑾煊倒是还没有注意到她,现下她这一出声,正好是撞到了枪口上,苍瑾煊抬起那穿着明黄秀龙纹祥云图的龙靴朝着地上跪着的宫婢一脚踹下去,没有一点的心软,宫婢整个身子都飞出去老远。
看来是摔得不轻,躺在地上已经是不能动弹的了,也还有吓着的缘故,躺在地上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子。
“看看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奴才,滚回你的毓琉宫去,全宫的奴才还有你,都禁足一个月,好好学了学规矩再出来罢,太后皇后那的请安都免了。”
苍瑾煊踹过那宫女后,转脸对着白沐露,脸上尽是不待见的怒视,下着极其严厉的命令。
那摸样就像是要将白沐露吃了一般,白沐露吓得身子一晃险些就摔在了地上,还好后面有下人扶着。
她进宫这些年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皇上是这样严厉的摸样呀。
脚下打着颤,已经是站不稳了,在皇帝的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浑身打着颤,掩着泪花,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
“皇上,臣妾领罚,还望皇上不要气坏了身子,臣妾定是好好调教宫中的奴才们。”
都这个时候了,她也就只能这样说了。可是心里是狠得那个牙痒痒,就差将莫宁家的祖宗八代都骂进去了。
这也是白沐露入宫这么久以来,皇上第一次这样的罚她,叫她如何甘心,恐怕没一会儿子,御花园的这档子事就会在皇宫里面传遍了吧。
这可真正是叫那些妃嫔看了笑话去,白沐露是越想越恨,脸上还要维持着诚恳,唯唯诺诺的摸样。
苍瑾煊看到她这样虚假的样子就是恼火,在看到还在哭得厉害的莫宁,自己对白沐露的情绪也是装不下去了。
“知道错,还不带着你的奴才滚了下去。”苍瑾煊说完,抬脚就来到莫宁的身边,弯身将她从地上一把抱起。
在怀中轻哄着:“莫宁乖,不哭,有皇帝舅舅护着,那是孤儿,莫宁是天底下最最尊贵的格格,不哭了,陪皇帝舅舅去太后那吃你最爱的花生酥好不?”苍瑾煊也是跟着莫宁那么叫,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开口学话,就皇帝舅舅的叫,怎么纠正都不愿改口。
莫宁看到皇帝都已经这样劝慰,白沐露也已经得到惩罚,自然是不能够再闹下去的了。
于是也就在苍瑾煊的怀中小声抽噎了几下,慢慢的噤了声。
转头看向躺在地上抖得厉害的那个宫婢,一股同情浮上莫宁的心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人,可是自己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要了一个婢女的性命。这一回自己好像是真的做错了,本来也没有什么的事情,就因为自己的小心眼,因为自己对白沐露的私怨,这一回竟是要搭上性命了。
莫宁知道,皇上虽然是说叫白沐露领回去好好的教习规矩,可是就以白沐露那样的性子,这个婢女怕是肯定要没有命的。
今天她这般吃了瘪,受了皇上的责罚,她宫里的那些奴才们,肯定有好些是要受到牵连,被她惩戒的。
越想莫宁越是自责起自己来,自己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一缕幽魂,承蒙上天的恩赐,才能够在占据着一句身体再活一回,可自己竟然是因着一个小性子,要了人的命,这可是怎么好?
不过莫宁也是知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自己再也无法改变。就是心下还是难过的厉害,再看看自己还叫皇上抱着,虽然自己还小,不过也真是不合礼数的。
于是在苍瑾煊的怀中,莫宁幽幽的开口了。
“皇帝舅舅,您放莫宁下来吧,这不合礼数。”苍瑾煊低着脑袋看着莫宁哭红的眼,脸上还有泪滑过的痕迹,小嘴撅着,全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心下疼惜的厉害,在这宫中苍瑾煊对着谁都要戴着副面具过活,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妃嫔也不例外,也就只有对着莫宁的时候,他是最放松,最不用担心的了。
所以说他就是明知道这一次莫宁是有心跟白沐露过不去,自己也是帮着她。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的护着宠着,到底是好还是坏呢?这一回莫宁跟白沐露的梁子算是已经结下了。
自己朝堂上后宫中要烦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那可能时时顾得到莫宁,这万一哪一天有人暗地里使坏怎么办?莫宁再是聪明,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真正是要给她找一个靠山了,养在太后和自己的身边都不是个事,应该是要在这宫里,为她找一个可以依附的妃子,寄居在妃嫔那,由妃嫔教导着规矩,时刻护着才好。
“嗯!”苍瑾煊现在也只是在心里想着,到底是要将莫宁送到哪个宫去,他还要再好好的思量思量。
这各宫跟朝堂上的关系也都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要将莫宁送到哪个宫最妥帖,他是真正要好好思量的。
苍瑾煊轻轻应了一声,将莫宁放了下来,这样子去太后的宫里确实是不妥帖,再看看莫宁满脸的泪痕和红肿的小眼睛是万不能够现在去太后那里的。太后一直都看白沐露碍眼的,就因为她的父亲是兵部尚书白展毅,早想着抓住她的把柄,去威胁这白展毅那只老狐狸如他们的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