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海把一个模具开错了,厂长在办公室里气得拍着桌子大叫:“清海,你知道这一个多少钱吗?六千呀,六千。”厂长暴跳如雷,是啊,六千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厂里工人半年的工资了。
清海低头不语,他一直在琢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呢?
办公室外有几个小年轻路过,听到厂长的话,都吓是捂着嘴走开了。
厂长狠吸了两口烟,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又说:“要不是看在和你爸的交情上,我早就让你回家干你们家的老本行了,你能不能用点心,能不能?”
清海点点头说:“叔,我知道,我仔细琢磨琢磨哪里出了问题,不出三天保证交工。”
厂长知道培养一个技术工不容易,听他这么说了,语气也缓和了,站起来走了一圈说道:“你说的,好,我等你,三天,你给我拿出样品来。”
清海从办公室走出来并没有回车间,而是拿着他开错的样品去了院里,他在院里来回地走,来回地走,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又到下班的时间了,工友们陆续走了,二狗子喊:“哥,下班了,回家吧。”
清海回了句“你先走,我再琢磨琢磨。”
回到车间,淑苹端着一杯热水迎上来,递给他,没说一句话。
清海说:“你还没走?”端过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身体顿时暖了过来。
“没有,等你。”
清海今天心里被厂长训得不是滋味,厂里损失了六千块呢,他心里也不好受。
看到淑苹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他说:“你走吧,怪冷的,我一会就回去了。”
淑苹一听让她走,顿时眉头一皱,甩着脸子拿起身边的围脖就要离开。
看她不高兴了,清海马上把她拉进怀里安慰着道:“干嘛还生气了,我不是怕你在这里冷吗?还得陪着我挨冻。”
淑苹并没作声。
清海试探地亲她。淑苹用手勾住清海的脖子,清海如一头猛兽一般抱起淑苹疯狂地撕扯,两个火热的身体再次重叠,缠绕,淑苹地呻吟从低到高,一声高过一声,最终两个人全都筋疲力尽地倒下来。
清海看着眼前的淑苹,想到她带给他的美妙,挽住她的头亲了又亲。穿好衣服,两个人还是用上次的小聪明,让看门老孙开了门。
天黑了,清海送淑苹回家。
街上已见不到几个人影。
淑苹说:“清海,我要定婚了。”
清海其实听说了,前天听二狗说的。
清海长叹一口气说:“什么时候?”
“年后,我家里收了彩礼……”
淑苹说着这话多多少少心里是有些犹豫的,她想听清海说不行,不能定婚,更不能结婚,但是这又是不现实的,他会怎么说呢?她心里想。
“那,那行,结了婚你就好好过日子……”
话没说完,淑苹突然停下脚步,狠狠地看着清海说:“你为什么要我嫁,我不嫁,我不想嫁。”
不远处喜鹊带着十五正好从村里的小卖部出来,十五要吃糖,这大晚上的,喜鹊只好领着十五出来。
走了没多远,十五拉着妈妈的衣角说:“妈,妈,你看那不是二叔吗?”
喜鹊朝着十五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清海和一个女的,拉拉扯扯,就在街上。
喜鹊怕是看错了,伴着路灯仔细一瞅,没错,真是老二,那个女的是本村同厂的张淑苹。这么晚了……
喜鹊怕十五回家乱说,又怕清海看到自已忙拉着十五走进了一条小胡同,边走边说:“不是你二叔,黑灯瞎火的我也以为是你二叔呢,咱不许说看见别人了,听没。”
十五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清海眼看送到淑苹家门口,不敢再往前走了,忙说:“淑苹,你好好过日子,我忘不了你。”
不等清海说完话,淑苹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清海脸上,淑苹流着泪说:“你真不是个东西。”
一转身淑苹跑回家去了。
清海想想今天一天真是倒霉,先是被厂长训斥得像个孙子,让厂里赔了六千块钱,这会又让淑苹打了脸,他摸着脸上热辣辣的,心想这娘们下手真狠呀。
此时的田脆又早早地躺下了,还用被子蒙住脸。
清水端来洗脚水伺候田脆洗脚。清水疼田脆着哩。田脆也给清水立了规矩,不洗干净了不许碰她,这让清水每天都很勤快,不勤快怎么行,他还得摸着田脆的那对大馒头睡觉呢,他还得在她身上用力的播种呢,还得闻着她身上那好闻的姨子味才能睡觉呢。
一想到这,清水就浑身来劲,不哄老婆高兴那怎么能行呢?
田脆并没有动。
清水以为她睡了,小心地掀开被子看看。
不成想却看到田脆睁着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已,让把清水吓了一激灵。
“你干什么?装神弄鬼的,还盖上被子。快,起来洗脚,我还得干活呢?”清水坏笑道。
“清水,我 ……有了……”。田脆笑意盈盈地说。
清水一边脱鞋一边准备自已先洗了,随口说:“有什么了,什么有了?”
田脆圆眼一睁,她就知道这个木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慢慢地伸出手来递给清水说:“来,扶娘娘起来,娘娘跟你说明白了。”
嘿,这娘们。清水一边想着这娘们不知又要出什么妖娥子,一边配合的伸手搀扶着她起来。
田脆盘腿坐好,捂着脸笑了一下,伸出手又捋了捋头发,说道:“我有了,我有咱们的儿子了。”
此话一出,清水激动地搂着田脆的肩膀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有了?你有儿子了。”
田脆点点头。瞬间情绪又低落下来:“我也不确定他是儿子还是闺女,我希望他是儿子,这样咱们生的孩子就是长孙,这不得把咱爸高兴坏了,到时候分家的时候不得给咱多一份家产。”
“肯定,肯定。多给,多给。”清水乐得找不着北,上下打量着田脆,又小心地摸了一下肚子,说:“你真是好样了,你要是给咱老赵家生出儿子来,你就是头一份的功臣。”
“三儿,我不想再早起了,累着呢,你儿子再有个什么闪失,咱们怎么办?这可是你老赵家的长孙呐。”
清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要田脆能生儿子,甭说干活,吃饭都能喂到她嘴边。
“不干了,不干了,你什么也不要干,就歇着,养儿子。”
“可要是不是儿子呢,那怎么办?”
“是儿子,肯定是儿子,你想啊,大哥二哥都不生儿子,这不就等着我生呢吗?脆儿,你真是我的大宝贝儿”。说着狠狠地在田脆脸上亲了一口。
凌晨三点,喜鹊和清河照样第一个起床,备料煮肉安排灌肠子。清海打着呵欠进来了,喜鹊问:“田脆呢?”
清海高兴地说:“嫂,脆儿有了,说是个儿子,以后这活我全都干了,不让她起早了,行吗?”
喜鹊和清河一听高兴坏了,喜鹊说:“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田脆说过呢?我还问过她,这下好了,三儿,你当真是儿子。”
“是儿子,嫂,我当真是儿子,肯定得生个儿子。”
清河说:“爸妈知道了吗?”
清海才想起来没有告诉爸妈呢,忙说:“我这就去说。”
清海来到赵老汉窗户根底下,小声问:“爸,你醒着吗?”
赵老太说:“怎么了?”
“妈,跟我爸说一声,脆儿有了,怀上了,是儿子,啊!”
屋里没有了声音,停顿了一分钟,只听赵老汉说:“行,知道了,告诉田脆儿,别干累活了。”
清海听到老爷子如此重视田脆,高兴地答应着回了厢房继续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