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佳佳。”夏里出声,才发现自已的嗓音怎么软成了这样。
都怪池故渊。
“里里,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响起钱南佳风风火火的声音。
还好没听出她的异样,夏里松了口气。
“我.....”她结巴了,还没想好理由,本来谎都撒不明白,池故渊还很过分地在她耳边吹了气,声音更加娇软模糊。
他故意的,报复!
报复她非要接电话!
狗男人!太过分了!
“不是吧夏里,你才醒?”钱南佳听出点不对劲了,但她没往歪了想。
歪打正着,夏里便应承下来,“嗯,昨晚睡得有点晚。”
“那一起吃午饭吧?”
“吃午饭?你回来啦?”
夏里惊得双腿下意识一蹬,突如其来的劲池故渊没防备,差点让她摔下去。
他双手托了托她嫩软的大腿,而后掌在她背上的手缩紧,似要把她牢牢地困到自已的身体里。
“当然,今天可是你生日,我特地赶回来的。”
特地回来的......
这饭不吃说不过去;吃,她这胃是一点都放不下了。
“要不,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夏里尝试提出新建议,也没为这建议找出个理由,怕钱南佳反问一句为什么。
“行,正好我也刚到,回家去看一眼我的老父亲老母亲吧,一会儿我把地点发你。”
“好。”
挂掉电话,夏里觉得愧疚得不行。
她为了她的生日,特地从大洋彼岸飞回来,而她在做什么?
她在跟她喜欢的人亲亲我我。
夏里怕掉那只还在她身上作乱的手。
池故渊委屈,“你把时间换到晚上,不是给我留时间吗?”
“当然不是,是在给我的胃留时间。”
夏里终于从他的怀抱中下来,站定在地上,拉扯着褶皱的衣服。
“都怪你,人家千里迢迢回来给我庆生,我却没有肚子留给她一起吃饭。”
夏里抱怨的声音带着温软的鼻音。
“感动了?她从旧金山飞回来才多久?我当年特地从多多马回来,光是飞行时间都比她多一倍,怎么没见你感动呢?”
夏里想起十八岁生日的那年,她不是没关心过他从哪回来,当时他怎么说的?
他说:“没事,也没多远。”
现在怎么又变得那么远了?
“你当时不是说没多远吗?”
当时是没多远,比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近上不知道多少倍呢。
可那不是当时嘛,今非昔比了!
“现在想想,感觉也挺远的。”
夏里拉起袖子,捻起一角,往眼角擦了两下,“感动的感动的,故渊哥,你看,这含了三年的泪水终于落下来了。”
池故渊伸指揩了揩一点没湿的衣角,“确实,我感受到了这感动厚重的湿度了。”
-
夏里没让池故渊得逞,歇了一会儿后,做了两个小时的瑜伽,收拾了收拾自已,准备出门。
一下午没捞到甜头,但主打陪伴的池故渊总算找到自已的用武之地。
捞起车钥匙,把玩着,站在门口等人。
夏里低头换着鞋,直起腰来看到杵在门口的人,“你也要出门?”
“不是,在准备接单。”
“接单?接什么单?”夏里早就查好了出行路线,没想着让人送,一边问着话,一边往门口去。
“接了一个送池太太去和小姐妹约会的司机单。”
“我啊?”夏里用食指指了指自已,“我可没下单,不劳烦您。”
池故渊挡在门口,一副夏里不坐他的车,就不让她出去的架势。
夏里无奈地叉着腰,抵在门边的柜子上,“我的好朋友喜欢我老公,你知道吗?”
“再叫一遍。”池故渊对一句话里最不重要的两个字很受用。
“什么?”
“L~A~O——”跟小孩拼音似的。
他每天“老婆”“老婆”叫得十分亲昵,但夏里从来没开口叫他“老公”过。
他是不强求,但不代表,他不想听。
“无聊。”夏里上前推他,可他硬梆梆的,像堵墙,丝毫推不动,“我还没跟她解释咱俩的关系,在解释好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当着我的面见面,我受不了。”
“上次你们见面,怎么不说?”
“上次见面,我刚知道她喜欢你,是现在还喜欢你哦!”夏里加强强调最后半句话,“我怎么说,啊~你喜欢池故渊啊~那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已经结婚了。”
还是说,“你喜欢池故渊还没追上吗?好可惜,我睡了他一晚,我们就结婚了。”
钱南佳还喜欢他吗?
这池故渊是没想到,当年那姑娘说喜欢他,他明确拒绝了她,也没什么后续。
这都过去多久了。
他的语气又柔和了不少,“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我可以去跟她说。”
“不用,我自已可以解决。”
“那我送你到附近,你再走过去,好不好?这里连车都不太好打。”
夏里原本的打算就是打车到最近的地铁站再过去。
既然他这么说的话,那就给他个当司机的机会吧。
抵达钱南佳预定的餐厅周边时,比预计时间早了十五分钟,这时间夏里过个路口走过去,绰绰有余。
是一家西班牙餐厅,装修精致高级,随处可见的巴洛克风格雕花,浓浓的地中海气息。
一走进去,不用看菜单,就能感受到菜品的价格。
靠窗的位置,一头金色波浪长发的美女目视着夏里一步一步走过去。
“什么时候染的头发?”夏里站到美女面前,问她。
“前几天,回来之前。怎么样?好看吗?”钱南佳扬起手,扫起一片金发,展示着。
“好看,我差点以为坐在这等我的是西班牙小公主呢。”
钱南佳笑得灿烂,她五官立体,皮肤也白,化的妆也浓,五官勾勒得更加清明,很适合这个发型。
她右手支着脑袋,歪着头,笑容深深,语气淡淡,“进步了,更会说话了。”
夏里坐下,“有感而发。”
“可以了,可以了。平时听恭维的话够多了,你打住吧。”
“行。不过我不是恭维,是真好看。”
“好啊好啊。”说着,钱南佳从一般的袋子里掏出一堆东西,摆到桌面上,大大小小的,一共五个。
推到夏里面前,“生日礼物,还有补上之前错过的。我回家之后,看到你每年送我家的生日礼物了。”
钱南佳抿了抿唇,“你怎么不寄给我?是不舍得邮费吗?”
两人都笑了。
“我又不知道你在国外的住址,怎么寄?”夏里为自已辩解。
“你都知道往我家送东西,怎么不知道问我爸妈一句?”钱南佳顿了一下,立马补充了一句,“问我家阿姨也是一样的,她也知道。”
钱南佳出国后的几年,夏里每年都在钱南佳生日当天去钱家送礼物,每次都是直接拿给阿姨,并没有见过钱父钱母。
其实她也不确定,这礼物最后会不会被送到钱南佳手里。
夏里没急着收下钱南佳的五份礼物,她看向钱南佳,咽了口水,“佳佳,我有件事想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