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亦然骑着她那辆炫紫的雅马哈来的。
停在CBD林立的高楼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有公司下班早,有员工从四面八方的楼里出来,不时地有人看向她们。
一辆招摇的摩托车,两个亮眼的美女,对整日里都在和电脑、数据、表格打交道的牛马来说,实在是太新鲜,太值得关注了。
夏里速速接过黄亦然递给她的头盔,白色帕恰狗样式。
赶紧戴上,遮住自已的脸,催促着黄亦然快走,不想被人围观。
黄亦然觉得她偷感过重,太好笑了,故意多磨蹭了一会儿才走的。
两人去商量好的饭店打包好饭菜后,直奔“LTing”酒吧。
京市唯一一家提供拉丁舞表演的酒吧,别人的酒吧请的是驻唱,他们家请的是拉丁舞者,有时候老板还会亲自上台表演。
老板杨培,曾经是一个拉丁舞舞者,国内的国际的大奖拿了不少。
结果为了救一只小狗,自已被撞伤了,再也跳不了舞。
后来伤好了,开了个酒吧,又因为帮女孩跟猥琐男打架,被人砸了店。
那人还挺有势力,弄得他店开不下去。
特颓废的时候遇到了个好心人,给他摆平了这事,还出资给他重新装修重新开店,店铺全新升级,成了现在这样。
邵真能在这家酒吧兼职两年,也是因为这老板靠谱,对待蛮横的客人,甭管是不是什么权贵,都不卑不亢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邵真给夏里和黄亦然分别讲过“我老板的传奇故事”,她俩不约而同的都问了同一个问题,“那个好心人是谁?”
邵真不知道,她同样问过杨培,杨培只说“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提及那个男人,眼神明亮似盛着星辰,邵真有了某些联想,但这联想,她没和那两人讲过。
酒吧七点开门,夏里和黄亦然六点多就到了。
门口坐着个身形颀长优雅的男人,学舞蹈的人有种气质,能从人群中一眼挑出来。
夏里被任瑾送去学过两年的舞蹈,奈何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舞蹈天赋,两年的时间,基本功做的都差强人意。
私人舞蹈老师不止一次地劝过任瑾,“孩子没有天赋,可以学学别的,不一定就非要学舞蹈”。
任瑾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但为了让她保持姣好的体型和姿态,送她去做瑜伽,控制她的饮食,管控她的穿着。
夏里猜测这人便是那个有传奇故事的男人。
男人看到夏里,本想拦着她,毕竟还没有开店,但瞥到旁边的黄亦然,便知道她们是来找邵真的,便没拦着,放她们进去。
看到她们手里拎的东西,不忘调侃一句:“感谢黄小姐,又让我省了一份员工餐。”
“谢着吧杨老板。”
黄亦然总来,上次打架之后,也是杨培摆平的,两人关系不错。
酒吧面积不小,两人绕了一圈,才找到在擦吧台,规整酒水的邵真。
她拿起手边的抹布,利索地又把吧台面擦了一边,“用餐吧,两位大小姐。”
夏里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占了半个吧台,邵真不由得感叹道:“夏老板这么大方,你工资多少?”
“一万。”
“多少?”
邵真的声音高得,让旁边的黄亦然下意识地堵住了耳朵。
夏里非要当面和她们聊,之前没和她们说。
“一万。”夏里重复了一遍。
“我是问实习的工资,不是正式员工的价格。”邵真还是不可置信地加上一些限定条件。
“是的。”
邵真把手上一瓶八千的酒小心翼翼地放在台面上,然后快速地小跑到夏里的面前,双手搭在夏里的肩上,快速地摇晃她:“里里!里里!求你让你老公收了我吧!收了我吧!太夸张了!真的太夸张了!从前网上说的,我只信七分,现在我全信了!”
“你可别。”夏里被邵真拉去晃了,黄亦然把几杯奶茶分配完,自然地接过她手边的活,把没开完的饭盒全打开,听到邵真的话,悠悠地插了话,“人那可是爱情价,你去,应该没那么价。”
“没有爱情,哪有爱情价。”夏里急于证明,急忙反驳着,“就是上次,我去找他,遇到了池少尘,我俩为了不在池少尘面前露馅,编了个面试的慌。”
“今天他去驰海找我,池故渊才找我过去。”
黄亦然眨着眼,歪着头,不解地问:“你解释了,你为什么会去给你老公当秘书,可没有解释,不是爱情价啊。”
“这不用我解释吧,驰海就是工资高,邵真可以证明。”
还是她给她看的那些帖子,她才知道驰海这么受欢迎。
“我不能证明!”邵真举起双臂,摆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我那都是网上道听途说的,而且,也没一个人说,实习工资那么高啊!”
夏里哑声,友军叛变,有口难辨。
“吃饭吧,吃饭吧,都快凉了”,直白生硬地转话题。
邵真收拾好了,坐下和她们一块吃饭,期间杨培过来看了一眼,见邵真收拾得好好的,也没催促,只让她们仨好好吃。
那时已经过了开门点,只是刚开门,没什么人来,杨培也就由着她们去了。
夏里感叹:“你老板真不错。”
好老板的话题,又扯到了池故渊身上,黄亦然突然严肃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们俩真打算这么隐婚下去?瞒到什么时候?”
“你们瞒着就是因为你老公的弟弟是你前男友?这个关系,我觉得也还好,恋爱婚姻自由,你们又不是有血缘关系。”
“再说了,骨科也不是没有。”虽然是她看的小说。
邵真给黄亦然说过这个狗血关系,黄亦然能猜到他们隐婚有这层原因。
“是也不完全是,我都不知道我们这婚姻能维持多久。如果我们没有一直走下去的可能,完全没必要公开,家里解释麻烦,别人闲言碎语也多。”
夏里笑着叹了口气,“这个婚结的,我时常返过劲来,觉得自已脑子有病,太草率,太荒唐了。”
“那就离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