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渊!我觉得外面有人!”
耳边充斥着池故渊沉重的呼吸声,但夏里还是听见外面轮子划过地面的声音,她羞耻地将双手抵在池故渊的胸肌前,想把人推开。
“池故渊?”
池故渊在她耳后脖颈处为非作歹的唇终于停下来,回过头撞进她紧张失措的眸子里,像只炸毛的小猫。
夏里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声音又没了。
池故渊全程都毫不在意外面有没有人,他跟着夏里偏头的弧度歪下头,声音沙哑又磁性,“怎么不叫故渊哥了?”
“有的是人叫你故渊哥,又不差我一个。”
池故渊笑开了怀,声音里都是按捺不住的愉悦:“你吃醋了?”
“才没,我只是不喜欢那种装出来的嗲嗲声。”
夏里声音淡淡的,简洁而真实的陈述,池故渊听出是没有任何多于情感的解释,笑容顷刻收敛,和夏里拉开距离,语调沉下来:“先去洗澡吧。”
两人这才想起来,箱子还放在楼下没拿上来。
夏里反应迅速地从池故渊环着的臂弯里逃脱,“我去拿。”
房门一拉开,行李箱就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夏里看看箱子,再看看站着的何枝蔓,想到刚自已听到的声音真是真实存在的,又联想到这人不会在外面听半天了,感到尴尬。
她拉过行李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淡然道:“谢谢。”
何枝蔓探究的目光落在夏里身上,想从这漂亮的女孩身上找出“非她不可”的理由,她十三岁就来了翁家,她才更早认识池故渊,为什么他不喜欢她呢。
“不用谢我,翁图南拎上来的。”
何枝蔓并不想偷翁图南的功劳,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想向夏里释放善意,她才不会帮她拎箱子。
“那你,有事吗?”
“没事,路过。”何枝蔓往门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人,转身离开。
夏里莫名,但想着人可能真住在隔壁房间呢,没多想,箱子推去,关了门。
刚还一副欲求不满的人这会到阳台上去了,手里捏着一点猩红,这还是夏里第一次见到他抽烟,整个人散漫地倚靠在阳台围栏上,南岛皎洁的月光很是明亮,落在身形修长男人的身上镀了一层温柔的光。
也许是月亮属于黑夜,月光过于柔曼,夏里总觉得他裹上了一层哀伤。
她没过去,留给他灵魂独自放逐的时间,他们只是肉体的伴侣,她实在不适合过去。
夏里打开箱子,才看到池故渊准备的东西,他应该多少有点强迫症的,所有东西码得齐齐的,严丝合缝,不知道还以为他从部队出来,练习叠豆腐块好多年。
从外面穿的,到里面穿的,从白天穿的,到晚上穿的,一应俱全,夏里拿了睡衣和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洗完出来时,阳台的人还在阳台,半个小时过去了。
夏里擦头发的毛巾披在肩头,走到阳台上,她有些好奇,这地方的夜空繁星是不是多得好看,不然他怎么呆这么久?
风有些凉,有些潮湿,穿着睡裙的夏里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扬着头望向天空,纤长的脖子拉出好看的弧度,莹莹月光为她添了清冷的温柔。
天上的云很多,夹缝里看不见一颗星星,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夏里转身要回去,怪冷的,又什么都看不见。
池故渊早在她往阳台走时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身上,小姑娘走到阳台仰头看向天空,看了一会儿似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就走,跟没看见他似的。
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他。
夏里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身体后倾,拖鞋上还有些湿,脚底一滑,歪倒在男人身上,结实的肌肉撞得她脸颊生疼。
头发也没擦干,本就还滴水,这样一靠,把池故渊身上白色T恤也晕湿了一块。
“抱歉。”池故渊没想到她身上是这样湿漉漉的,脚也湿,头发也湿,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问道:“疼不疼?”
刚才的烦闷一下子被赶跑,担心女孩脸磕疼了,担心她脚有没有扭伤,怕她头发湿着被风吹会感冒。
跟她置哪门子她根本不知道的气呢?
“有点,没事。”她把溜到拖鞋外面的脚缩回去,自已站好,“你拉我做什么?”
池故渊哑口无言,刚才拉她就是见她当他不存在,想狠狠吻她,现在显然不合适宜,不好说。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他问,随手拿起她搭在肩头的毛巾,盖在她头上揉搓,想帮她擦到至少不滴水。
“没找到。”夏里老实说。
“没找到不知道问我吗?”池故渊的动作很柔很慢,像在擦拭一件难得的稀世珍宝。
“忘了,我看你在外面待着那么久,以为外面有好看的星空,看了眼,给忘了。”
“你能看到我在外面?”
夏里抬头看他,没预测到她动向的毛巾遮住了她的三分之一的小脸,像个懵懂的小女孩,问他:“你那么大个人,我怎么会看不见,我是有点夜盲,但不瞎的。”
行,看得见他。
擦到不再滴水,池故渊出了趟门,回来带着一个吹风机,吹风机上贴着几张可爱的贴纸。
“你妹妹的?”
“嗯。”虽然知道她并不关心,但他该守的男德还得守,主动解释说:“家里只有姥姥和蔓蔓用,姥姥睡了,我没去打扰她。”
说着,给电吹风插上了电,让夏里坐下,要给她吹头发。
“不用。”夏里从他手里抢过,”你快去洗澡吧,我有点困了,你再晚去洗的话会吵到我的。”
同时,夏里的生理系统非常配合地适时连打了两个哈欠。
她是真困了,昨晚上折腾到凌晨天快亮,没睡多久,又赶飞机,到这又和一群刚认识的人吃饭,虽然姥姥姥爷都很热情,但她也付出了超额的情绪价值,身心俱疲。
草草吹完,她像条咸鱼一样直挺挺地趴在床上,房间的灯还没关,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后来感觉有人帮她翻了个身,盖了被子,还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落在她的脸上,唇上,有一个更大更热的东西贴在她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