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四个,出来四个。
原则上来说,一个人也没少。
我说为什么屏幕上会出现一个头发同学啊!
江凭风一把扯下完美覆盖住她原本头发的头发同学,顿觉头皮一凉,赶紧又摸了摸头发。确定并没有秃,只是发量不及头发同学,这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也没梳头。可恶。
磨牙同学松了一口气,哽咽着吐槽:“一听你开口就知道没出事,太有特色了不要保持。”
江凭风往她身边一蹲:“谢谢夸奖。”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骂的。”
江凭风和磨牙同学面面相觑了一会,确认垃圾话已出现人传人现象。
朱锦眼睛一闭,拒绝看到江凭风的脸,一转头又看到蹲下来逗弄头发的勇者同学,更来气了:“你不觉得忘了什么事情吗?”
毫无疑问,她确实忘了。直到朱锦将双手怼在她鼻子下面,勇者同学才恍然大悟,赶紧开启新一轮勤快的松绑作业。
江凭风垂下眼睛安静看着,直到磨牙同学手脚都被解开,她才开口:“说起来,你的另外俩鞋带是不是回不来了?”
“啊?”勇者同学茫然环顾,又拎着鞋带在教室里绕了一圈,“对啊,胆小鬼人呢?总不会真的是最后一名留堂?”
“我本来认为,她被留堂,应该是因为她杀光了其他人还没有结束考试。可现在看起来……”江凭风目光放空,“不知道她还算不算在打分体系里。如果她再被留堂,会真的疯掉吧。”
再次看向屏幕,上面仍然只显示着四人的成绩。
对此,朱锦习以为常。如果在其他场次的结算时间出现这样的情形,她大约只会略微叹口气,连没出现在结算场地的是谁都不会去回忆。
但她已经察觉了江凭风似乎是一个连入学须知都没有读过的完全新生,有意详细解释:
“专业课1.5学分以下挂科,日常课3学分以下挂科,连续三次挂科或连续五次最低分通过,累计学分直接清零,进入重修流程。挂科和低分飘过混杂的情况,按照连续五次处理。她可能直接被拉去重修了。”
好像比留堂好一点,但不多。
江凭风挠头。
这么说来头发同学也算挂科了,嗯……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挂,很想见一见她能重修出个什么来诶。
江凭风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提着头发同学甩了甩。头发愤怒地分出几缕缠住她的手臂。
“啊?我倒是知道严重违规重修的,只不过是得分低,也能直接清零重修?”勇者同学一个大的震惊,“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碰见过负分的呢,也没重修啊?”
朱锦额角一跳。
一场考试中碰到两个不看规则的,我就这么个倒霉操心命是吧。
“多次连续挂科就列在严重违规当中!以上内容全部出自入学须知,你不看学生手册就罢了入学须知总得看看吧!”
勇者同学骄傲地挺起胸膛:“录取通知我都没看!”
“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朱锦差点气哭,跳起来指着两人,“很危险,真的很危险!你们有没有数啊!”
蹲在地上装蘑菇的江凭风完全神游天外,被猛地一指,她还有点迷茫,随即开口问道:“可你的分为什么这么少呀?打分总要有个标准吧,像什么副本贡献度之类的?你提供信息和分析思路也不算少啊。”
“是有标准,虽然我作用不大吧但是,但是我本来是2分!”磨牙同学一瘪嘴,眼泪再次滚了出来,“班长没有照顾好同学,直接挂,我就问谁顶着这名号能不挂啊!”
“往好处想,”勇者同学安慰道,“幸好你本来不是5分。”
“你!”
磨牙同学顿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眼见磨牙同学真的生气,勇者同学迅速老实,一脸讨好地接住对方快戳到她脸上的手指:“起码还是累计了分数的,不至于赔本。话说回来负分的是怎么回事啊?”
朱锦要撤回手,没扯动。
“每场考试得分上限5,没有下限。扣学分和普通挂科相同,连续三次就重修。你给我放开。”
勇者同学赶紧松手。
“负分重修的时候也清零?”江凭风好奇地问道,“那岂不是反而赚了?”
“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但反复失败对精神状态的伤害会很重。当然,我不是说反复参与考试就不会对精神状态造成伤害……”
借着一次短暂的抽噎,朱锦停顿了一下。她察觉到江凭风可能是很爱走偏门的一类人,有些事不嘱咐到不放心,嘱咐到就更不放心。
最终,她还是补充道:“万象大学要求,学生在最多28场考试后一定要修满44.4学分参加毕业考试,如果参加了28场考试还没有存满学分,直接清零重修。又因为每场学分有上限……”
“所以一旦发现自已剩下的场次不可能攒够分数,就干脆在副本里多找死,连挂几次清零重修少走弯路?”江凭风反应倒是很快。
说实话,这个应对策略很符合江凭风的胃口。
“是有前辈留下过这样的建议。但是,我不想你们这样做。”朱锦深吸一口气,声音又开始发抖,但她坚持急速把话说完,“我统计过的所有档案显示,在考试中有故意挂科行为的,会更容易被学校留下。”
“被学校留下?”勇者同学睁大了眼睛,“是指更容易挂科吗?”
朱锦闷闷地摇头:“有一些事情,不适合深入了解。知道有就行了。”
“没准就像留在副本里当npc一样的留下。”江凭风顺口胡猜,磨牙同学忙着擦眼抹泪,什么也没说。
倒是勇者同学纳闷地问道:“你为什么开始管考试叫副本了?”
当然是因为发现在两人口中,许多词条仍然保持和“学校”严格相关。明明这样扎眼的一个词,居然放着不用,也太没意思了。
“因为好玩。”江凭风漫不经心地道,“胆小同学重修的话,你的鞋带是不是真回不来了啊。”
勇者同学脸一垮,也想哭了。
“说到这里,你拿的那个小圆盘是不是也没了?”
勇者同学惊恐地一掏兜,汪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