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君子悦瞪大眼睛看着床柱上那明显的缺口,又看向完好无损的盘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好奇地伸出手,轻轻敲了敲盘子,感受着手指关节传来的轻微疼痛,无奈地看向老者,将盘子放回原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石头啊!”
“哎~”君子悦泄气般放下盘子,目光落在面前那位依旧恭敬非常、始终没有抬起头的老者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一些,开口问道:“老人家,您知道我是谁吗?您知道萧将军为何会带我来这里吗?”
老者低着头,恭声回答道:“将军办事自有他的道理,奴无需知道,还有,将军说了,您想砸什么,就砸什么,就算是把将军府拆了,也没关系。”
说完,老者迅速收拾好碗筷,小心翼翼地将茶几放回原位,然后转身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君子悦一眼。
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君子悦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仔细的打量起房间,到底有什么可以砸的东西。
[这次居然这么乖,全吃了,看来将军府的守卫,还不够严谨呐。]
再次听见这熟悉无比的声音,君子悦浑身一个激灵,立即挺直了身子,看向门口处。
[还是再多安排一些守卫。]
心声持续不断地传入他耳中,可那人却迟迟没有踏入房间一步!
君子悦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来,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
[谁敢欺负我媳妇?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吱呀”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
萧淮澈跨步进门,目光冷冽地盯着君子悦。
君子悦悄悄勾起唇角,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招真的是百试百灵。
他收敛起笑容,抬头委屈的注视着萧淮澈。
当他看到君子悦那通红的眼尾时,紧握的拳头再次收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心疼之色。
“怎么?继续哭啊!能看到昔日的对手如此伤心落泪,倒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呢。”
萧淮澈双手环抱于胸前,倚靠在门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然而,只有他自已知道,他那紧绷的下颌线正因为咬紧牙关而微微颤抖着。
萧淮澈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顿时心痛到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咬紧了腮帮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嘴里。
"那个......阿澈,我......"
君子悦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犹豫,他不知该如何让那人相信自已。
可萧淮澈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一脸冷漠地走到君子悦身旁,弯下腰凑近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之意。
"本将思索再三,实在想不通,我与李将军素无交情,为何你却是一副跟本将很熟络的样子?还口口声声唤我'阿澈'。" 他的语气冰冷而嘲讽,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凑近君子悦,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肆无忌惮的钻进萧淮澈的鼻腔里。
这股香味清新淡,让他不由自主地多嗅了几下。
随着他的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几乎要将头埋进对方的脖颈之中。
君子悦感受到他的小动作,一抹嫣红顺着脖颈爬上耳尖,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恰好与已经直起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萧淮澈相对。
此时的萧淮澈正逆着光站着,阳光从他身后洒下,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
君子悦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禁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抱歉,萧将军!是我唐突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歉意。
萧淮澈听到她的话,轻蔑一笑,语气冰冷:“嗯。”
君子悦落寞的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谢谢。”
轻柔的声音砸进萧淮澈心里,却惊起一片骇浪。
[萧淮澈,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活该你没媳妇,呜呜呜……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媳妇我只是想让你承认与我有关系,不是与我撇清关系啊。呜呜呜!]
听见熟悉的心声,君子悦努力压下嘴角,装作落寞的样子,委屈的看着他。
谁让他这么冷冰冰的,气气他。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淮澈讪讪的摸摸鼻子,眼神里透露出难得的心虚,面上仍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
君子悦低下头,单薄的身躯一抽一抽的,再抬头,眼泪正顺着脸颊滑落,眼神悲凉。
萧淮澈呼吸一滞,淡漠的撇开头,尽量不去看他。
[呜呜呜!你这还不如不说呢!媳妇又哭了,早知道,今天就应该把这破嘴缝上,你个破嘴……]
听着他心里的嘀咕,君子悦心头一甜,只是面上却不显,甚至故意板起脸,做出委屈的模样,“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你看吧!媳妇都知道你不会说话,平时对那些人不是挺能说的,怎么对媳妇就这么笨。呜呜呜!媳妇,我的媳妇!]
听见他心里的哀嚎,君子悦抬头看着他。
这人明明心里都恨不得把他自已掐死,怎么脸上还是一副淡然,除了刚才一闪而过的心虚,再无其他。
“行了,别再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说吧,吵着要见本将,究竟所为何事?”萧淮澈实在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只能尽量放缓语气询问。
“我现在有紧急之事,必须现在传回家,能不能让我写封信?”君子悦用着可怜的语气说道。
萧淮澈淡漠的点点头,不自在的转身走开,无所谓的说道:“不行。”
[哎呀!这怎么受得了,我的媳妇好像要碎了。]
“真的很紧急,你可以放心,此事与楚国并无半分弊处。”
“不行,也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萧淮澈一脸无所谓的给自已倒上一杯茶,偏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茶几。
[要不……想办法捞点好处!最好是在媳妇回家前,把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