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仍然有很多人,在她进来后依然看向她,自动为她让了一条路。
而裴修斯坐的地方也很显眼,人群一让开她就能看到。
她自然坐在他对面,而他为她点了一点餐食,也许是精英层级又或者在裴修斯的设定里他留过学,他为她点的全是西餐。
“你穿这套很合适,如果还是穿那套职业装太无聊,不适合你。”
他赞赏的看着任蕾,她没说话,他对于她的着装有要求是她没有想到的,他的控制欲实在过度了。
“你晚上还没吃饭吧,先在这里吃个饭吧,有什么事都应该在之后说。”
他自顾自将端上来的牛排和意面递到她桌子上,任蕾确实需要吃饭,虽然这些只是数据但是有味道有触感,能欺骗大脑,不然她要是长时间在游戏里,会被大脑判定为死亡,要真这样她可就麻烦了。
他们两人在餐桌上都不说话,餐刀和盘子相撞的声音被餐厅里的歌声淹没。
而任蕾快速解决完食物后,一抬头就看到拿了她手镯的人。
她想要起身,但是灯光一下子打在其他地方,原本看到那人的地方瞬间黑了,她想要找的人被黑暗隐藏。
“你好像在找什么?”
看到她站起身,裴修斯笑着仰视着她,眼里还有些好奇。
任蕾只好作罢,坐下来看着他,这里的光线很弱,在粉紫色的光线下裴修斯看起来更加精致,但带了些妖气。
“我的东西丢了,刚刚看到了偷了我东西的人。”任蕾有些心烦的说着。
“那可真是糟糕,需要我帮忙吗?”
裴修斯这么说着,但脸上没有任何遗憾表情,不过这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才是应该的。
“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记住了他的长相,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任蕾更加沮丧,她不是一个很容易沮丧和感到无奈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一种无力感,她的情绪有些不受她自已控制,就像女性到生理期时情绪波动极大,有时候根本由不得自已。
“不用担心,公司有很多资料,而且市里人不少,可以说市里很多人都是公司的员工,如果你记住了他的脸,那么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裴修斯平静的语调,竟然让她有些冷静下来了。
“如果真的如此我感激不尽。”
“不知道你丢失的东西是什么?可否让我知道怎么遗失的。”
裴修斯喝了一口他桌子上的酒,开始谈论着任蕾的事情。
当听到这个市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裴修斯公司的员工,一种诡异感油然而生,这么说这里的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压抑里,而她则是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难怪她一说出自已不符合这里的话,所有人都像发了疯追着她。
“当为您订好座位,我回家路上遇到了惠利根餐厅,出于好奇我便走了进来。坐下后,一位男士问了我的名字,便开始自顾自说着自已的见解和感受,还有今天发生的意外,我也有一搭没一搭回着他的话。
可是似乎我说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奇怪,而整个餐厅里的人也不再跳舞,他看到了我的手镯,赞美了它在没防备时将它拿走了。”
任蕾说的很详尽,她想的很清楚,一开始她就不知道大概剧情,那么只有她自已主动,要怎么和角色或者想要人和你产生交集呢?
那就是让他帮忙,并且也要让自已有可以让对方获益的点,这样做起来多多少少都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后者她当然不用愁,数据是为她而生,她的存在本身就让一切有了意义。
但裴修斯会不会帮忙她说不准,这个世界有很多不确定性。
“虽然今天你确实说了很多奇怪的事,而且整个人状态很不好,但是如果是你先做错了在惠根利遗失的东西几乎找不回来。”
裴修斯故作遗憾,但脸上还是那种笑容。
“而且你手上就带着你原本的手镯啊,我想你是不是出了差错。”
任蕾低头一看,自已手上确实戴上了手镯,但她知道这绝不是她自已的手镯。
这是她回家那个古怪女郎雕刻的手镯,她明明将它放在包里,并没有带上怎么这一刻就在她手上呢?
“裴先生,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家呢?我今天回去看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人在我的家中,这个东西是她留下的东西。”
任蕾将手镯摘下放在桌子上,她也想要问有关于他的事情。
“我说过市里很多人在我们公司工作,所以我拥有你们的住址信息并不奇怪,我只是看到你今天状态不好特意提醒你,因为如果不是我下楼你今天连惠利根餐厅都没办法定到。”
他不慌不忙的解释着,甚至将手靠在后脑勺上边听着音乐,边回答任蕾的问题。
比起她的追问,他太过于悠闲。
“但我回家看到了一个女郎进了我的家,这个千真万确。”
“我想你的家里可能出现了贼,也许你该打一个电话报警,说不定拿了你手镯的人和做这个东西的人是一伙,他们也许在你一开始就想要你的手镯呢?”
他将手放下,用手支起下巴好心说着自已的提议。
“你说的对,麻烦裴先生告诉我报警电话,我这几天人很疲惫忘掉了太多事情。”
任蕾想着他触发到的节点,在游戏里只有其他角色能来找她,不然她打过去只会是忙音,或者她根本没有这一角色的联系方式。
“说一点让你害怕的事情,我们市没有警察。”
还没等任蕾从震惊和思索中出来,他又再次说道。
“大家一致认为谁错了,谁就是错的,谁是对的谁就是对的。而且你知道为什么市里只有惠利根这一家餐厅吗?它又是如此与众不同,它就是大家来审判某些事情的地方。所以我说如果你做错了,那么他拿走那个东西或许并没有错。”
他又意味不明的说着,而任蕾看了一眼整个餐厅,餐厅还是老样子,还好没有人停下看着她。
“是吗?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任蕾尴尬的笑了笑,她这一天都很忙,就像做一个毫无逻辑的梦一样。
“不,你做错了,你拿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