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电话给那中介,两人约定下午两点,去完成最后的交接工作。
坐车来到城中花园时,任蕾有些意外,回廊对于环境人物的塑造都超乎想象。
古典的中式设计,占据这座城市最中心的位置,甚至还划分了一片区域来专门种植树木花草,所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不过各家邻居也离得近,只是没有她家上户的说法。
进来时任蕾都忍不住神色一崩,她在现实里可能得从秦朝就开始打工,然后一直攒到现在可能才够买套房。
“任小姐,你付钱付的也爽快,所以那些全新家具就算我送你的”
眼前这中介也一贯继承了回廊特色,稍微能露脸能说话,都捏的不错。
“多谢”
任蕾仍然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依旧很平静。
“这是您的钥匙”
把钥匙递过来之后,他看任蕾起身要走,又开口说道。
“对了,您的位置,是最后一家,也就是说您只有一位邻居。当时您就要求希望清幽一些,那位邻居工作挺忙,您应该不用担心邻里关系。”
“多谢”
任蕾停下来,听他说完后,转身离开。
现在她到要看看回廊又给她安排了什么样的房间,当时她小时候时,希望自已工作能有一栋属于自已的房间,然后最好有一个书房。
慢慢的来到她的房间时,一切如她所想,蓝色的沙发,精致的循转楼梯,简洁又干净。
她再次觉得留在回廊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000号,请不要过于留恋,如果留在这里,你会成为一串数据,而且还是那种需要被消除的bug”
小精灵不合时宜的话突然响起,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知道了,只是任务而已。”
她走上二楼,推开那扇木门,整齐的书柜里放满了她想要收藏的书,不过一打开里面没有文字。
她并没有读完,所以构想不出来。书桌上还有古色古香的鱼缸,两尾黑白色的鱼正游的欢快,还有一朵开的正好的红莲。
她走进卧室,舒服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想给田甜发消息。
那句你好,一下跳到她眼前。
对于任蕾来说,如果没有这个游戏也许她就要等待一份入室抢劫的爱情,或者根本没有爱情,她只会观望着田甜的感情。
她很明白,她的缺陷,但又无可奈何。
“感谢,要是有机会你的伞要给你送回去。”
发完这些她就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也不去管,给田甜发了个消息之后,她去洗了个澡。
而纪殊伦正在看着他的病人,今晚他还有一个手术,收到任蕾的好友申请时他一点也不意外,这种情况从小到大,他都有发生。
不过她确实让人印象深刻,看到她那双有些乖张倔强的眼神,还有周身如烟一般飘渺的脆弱气质,都在向他表达她需要一个拥抱,她需要很多爱。
这是一个和他类似的人,也是第一个能让他看清脸的人,很神奇看到她之后,世界都有了色彩。
不过他桌子上相片中那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依旧如同充满氛围感的电影一样,被柔和的光遮住脸,裙子也被铺了一层柔光,这风格一点也不像现代。
洗了澡,任蕾有些疲惫的睡在床上,鼻子还在隐隐作痛,她没明白自已到底是撞到了哪里,后劲儿很大。
由于长时间的淋雨,她似乎发起烧来浑身都热的她睡不着,意识也很昏沉。
她迷惑的爬起来,喝了杯水,但冰凉的水并没有唤醒她迟缓的大脑,反而让它更痛。
她看了看手机半夜十二点,这个点去医院不太方便,但是这里没有药,她都忘了这件事,打算明天在往家里添东西。
她恍惚的上楼想要继续睡,但才躺下去,整个人就如迷魂计一样出现旋转的彩光。
没办法她实在睡不着,这么睡下去,明天她也许都能烧傻了。
起来打开房门,只能祈祷现在也能打得到车,好让她能去挂两瓶水。
穿上那裙子,出门后有些冷,这里很大也很空旷那些昏黄路灯没有照亮的区域,总是能让人无端害怕,她莫名想起之前蒂芙说的垃圾桶里的碎尸。
她加快脚步往门外走去,今天她来时没有注意有没有人调查,现在竟然有人在大门处的保卫室询问着什么。
她拿着房卡往门外走去,那身材高挑,寸头短发的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她。
看到她的脸时,有一瞬惊艳。
“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吗?”
任蕾迟缓的转过头去看他,那是一位硬朗又阳光的男人,年纪不大,只是双唇紧闭随时都有一种紧绷感。
寸头让他的气质格外犀利,在白色灯光下五官极突出。
蓝色的制服,黑色的裤子因为他标准而精壮的身体,穿的有些痞气,那没系上领带的衬衫更是显示出,这人似乎不那么守规矩。
似乎看到了任蕾不舒服,他也不等她回答
“最近市里有些危险,非必要情况下,女孩子还是不要出门。”
路南奕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此时的任蕾脸色发红,眼睛透着水光,不过身上没有酒味,不然他都要怀疑她喝醉了。
“你好,我可能发烧了,需要去一趟医院或者开个药。”
她说的语不成调,几乎是在用气音来说,她现在很冷很冷,而且头很疼,她都怕自已被烧傻了。
路南奕看着她抱着自已手臂的样子,把脱下来的衣物给他穿上。
“也许你应该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任蕾还算有些警惕,但他给人的感觉不赖,也不再警惕。
“谢谢”
转头和大门值班的保卫说了几句,便扶着任蕾上了他的车。
任蕾要是还算清醒,应该能知道他是来这里调查的警察,今天他早已来了一趟,但这些事件都没有一个清晰的头绪。
而大众更有把他作为偶像模仿的风潮,让他头疼不已。
看着坐在副驾驶的任蕾,他本想问几句但她情况不太好,专心前往医院。
纪殊伦的手术刚刚下来,而任蕾也恰巧被路南奕扶着进来。
“你好,先挂个号,这病人发烧严重需要尽快打针。”
任蕾迷迷糊糊的报完身份证号,就完全跟着路南奕走。
“前面左拐去纪医生办公室里开个药吧,然后到收银处付款拿药挂水”
路南奕沉默的听着,然后扶着任蕾到纪殊伦的办公室。
他和纪殊伦也算老相识,纪殊伦不仅是个外科医生,对于心理学也颇为经验。
只是他今天也很意外的知道原来他很能简单的看感冒,他很想把任蕾放下,因为她看起来很难受。只是她是个病人,没有病人这怎么看?
“冒犯了,小姐”
他把任蕾抱起来,她极轻,像一块分量极轻的冰冷玉石。
路南奕进来时,纪殊伦正仔细擦着自已的手。
“路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他极快的看了一眼路南奕,然后是他怀里的女子,那手腕和脚踝极白极细,血管清晰可见,对于他来说那算是一种性感的部分。不过他还是仔细的擦着自已的手,面上是一种温柔的神色。
“这位小姐发烧了,只有你还没下班,开个药,送她去挂水。”
把任蕾放下,路南奕自来熟一般的坐着。
这时纪殊伦这才看清任蕾的脸,他丢掉湿纸巾,给她来根体温计。
“路警官近日很忙,病情怎么样?”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电脑前敲击着她可能需要的药品,具体挂什么水,等温度计结果。
“是很忙,这些案子一桩接一桩,还有一些民众收到一些影响把他捧为神,真是疯了。”
纪殊伦也不回话,而是眼睛看着任蕾有些恍惚的脸,她看起来烧的极高。
“最近都没找我治疗了,你的症状不是很稳定。”
“我哪有时间啊,这桩案子一直是我的心结,我都被这人搞出心病来。”
纪殊伦看着闭着眼的路南奕,眼神划过一丝嘲讽。
“再找找吧”
时间差不多,他把任蕾的温度计拿出来,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一言不发的把它放到桌子上。
“我去给她拿药,你休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