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蕾下车,走到门前,眼前的建筑让她有些心惊,这太像那个如教堂一般的会议室。
同样尖利的屋顶,只是不同的是上面有一个倒十字架。
在光下看起来仍然是像血一样的红色,在荒芜的郊区总显得那样突兀和神秘。
沉重的铁栏隔绝了这座神秘如教堂一般的古堡,用来唤醒整座古堡的门铃像一颗心脏。
任蕾迟疑的按着它,那心脏好像跳动一般,发出那声悠远的声音。
“女士,你收到邀请了吗?”
还是那看起来不苟言笑,在学校拿着刀的人只是这次他没有拿着刀表情也很温和,不过他锐利的审视,透过镜片落在任蕾身上。
任蕾捏了捏自已的手心,拿出那封信件递给他,她想这应该就是作为被邀请的证据。
管家收过,弯腰为她开了门。
“女士,宴会还需要你再穿一件斗篷,希望你谅解这是我们的规矩。”
说着为她拿出一件黑色的斗篷,任蕾接过将它穿在身上,它很好的掩盖了她的一切。
戴上面具,走进管家为她打开的门。
里面人很多很热闹完全和这荒凉的环境不一样,她们各自穿着这样的斗篷,面具把脸遮住,全然不知斗篷之下是什么样什么人。
屋里的装修也和那天所见一般,进来后舒缓却听的人毛骨悚然的钢琴曲,让任蕾有些发毛。
很多人却随意地拿着红色的酒,看着半圆舞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的女子没有被遮面,浑身赤裸,跪坐在正中,而旁边也是几个同样的女子。
任蕾走近,瞳孔一震,跪着的人就是祁潇敏和闻凝和她的小伙伴。
祁潇敏平日里的娇纵全然不再,她旁边的几人也同样,就算后期被欺负时祁潇敏也依旧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鲜少看见她这般行尸走肉的样子。
台下的人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犹如一件待售的商品。
台上出现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帽子被摘下,戴着一张白色面具把五官都覆盖住。
“各位,这是今天的开胃菜,这五个女子都可以供大家审判,她们背叛了造物主,放弃了信仰,在举行宴会前需要这么一场仪式。”
男人的声音大声宣告着她们的走向,而台下的观众也格外兴奋。
“不过,鉴于情节恶劣,要先展示她们犯下的错误。”
说着给五人喝下那红色的液体,然后把几人吊起,几台手术台出现在舞台上。
几人被人推下去,却感觉不到痛一样,脸上还露出矛盾而诡异的笑容。
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人在桌前,拿着刀和一壶水,先精巧的割开她们的皮肤,然后把这壶水浇上去。
台下人们的笑声伴随着血液一同发出,令任蕾忍不住低头不想再去看,眼角都不知道怎么流出了泪水来。
但显然看客异常兴奋,纷纷拍手,有人还把这场虐待录下来。
“好了,各位,接下来是各位的表演时间,死生不限,这是犯罪的羔羊该受的罪,愿主原谅她们。”
说完,好似看了一眼任蕾,让任蕾有些害怕。
台下的人一哄上前,围住那些满身伤痕的人,一些人舔着她们的伤口。
任蕾恶心的止不住反胃,她并不想要这样的报复,这让她生理不适。
但错误已经发生,她也不会圣母的原谅,她只是不在意,但绝不是用这种方式。
她立马转身离开,再看一眼都要叫她自戳双目。
绕过柱子,走到那圆形祭台,那里很多人站在祭台上,手拉手围着祭台上跪着的人。
他们在虔诚地吟唱着任蕾听不懂的话语,然后询问跪坐着的人。
“上次交换,你获得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又有其他欲望了吗?”
“是的,仁慈的主,请宽恕我。”
“你还有什么能够用来交换的呢?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主赋予的,属于你自已的东西,少的可怜。”
“等等,我还可以献祭我的灵魂,主最需要的是这个。”
“灵魂,是好东西,但你有什么灵魂?”
站在祭台上的人上前,俯视着正跪着摸着自已心口的人。
“不过,我们有灵魂测试,按照规矩,你能通过,那就不用成为香料,除了财富你能获得更多。”
为首的红面具把手点在跪着的人额头间,看起来像是在做某种宽恕。
“我的灵魂,全然向主奉献。”
那人仰头,任由红面具动手褪去自已的衣物,那竟然只有主要的内衣,是一位女子。
“好,跪到这里来,让主审判你。”
那位置正是在上方受难耶稣的正下方,她跪着爬过去,把头扬起,虔诚的看着上方。
红面具却立马拿出一把剑,直直往女人心口捅去,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面具上,红的让人分不清。
而其他人冷眼旁观,楼上的人也无事一般欣赏着。任蕾却被惊的叫了一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瞩目,她立马憋住,但已经来不及了。
其他人纷纷看着她,自动把她让出来。
圆台上的红面具,猛然看向她,那面具下如刀子般的审视眼神,让她下意识想要拿出刀来防卫。
“你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做法,而且在这种环境下做出这样的行为是一种背叛,来到这里来,站到这里,接受审判。”
他缓缓向她走来,任蕾极快的冷静下来,拿出那张邀请函试图证明自已的身份。
这不能露出什么慌张来,他手上拿的刀,还在滴血,她肯定如果一出错,这刀子扎进的就是她的心口。
身后的女人,心口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液,而一些人,还去凑到她面前,喝着她流出来的血。
这一幕全发生在耶稣像下面,透着诡异和血腥,恰好钢琴声也格外激烈。
任蕾拿出邀请函,向众人展示,红面具接过,随意扫了一眼,就还给她,那信件上的血迹这下确实是真的。
“我说过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要接受审核,哪怕你被邀请了,但你依旧不符合规矩。”
他强硬拖拽着任蕾站到祭台上,她一下成为众矢之的。
“来到红色城堡,要知道主的暗语。”
森寒的语气透着那股不信任,令任蕾如芒在背,暗语她确实不知道,而他的刀尖却戳了戳她的肩膀。
她转过身来,看着红面具,摘下帽子。
“我想作为被邀请的人,也许你没有这样的权利来如此审视我,我什么也不求。”
刚刚他看信件时,不断划过那火漆印章,而管家也没说什么,不论她说不说,此时应该能作为她的保命符。
“今天她能作为我的客人吗,我乐意为她犯的错承担后果。”
一位身材超棒,戴着张扬面具的女士出现在二楼,充满风情的声音传来。
“哦~,夫人你可要想好,这位女士显然在祭台上撒了谎,她根本不知道暗语是什么,显然可以怀疑她是混进来的人。”
红面具把剑放到任蕾的脖颈上,语气透着不怀好意。
女子缓缓下来,下楼时露出的线条和颤动,无一不在向人展示着她的美丽。
走到台前,红色的指甲挑开红面具的刀。
然后转身拉着任蕾离开,风情万种的看了一眼红面具。
“你虽然为皇后,但也不例外,夫人要想好,只要被调查清楚,你将被惩罚!”
看着任蕾被缓缓拉上楼的身影,红面具的警告再次传来。
女人全不在意,拉着任蕾。地上的地毯发不出任何声音,任蕾不知所措的和她走进尽头13号房间里。
眼前是场景真是说不出的荒乱,好几个人正在进行那挂画上呈现的事情,而沙发上也同样如此,地上也有人难舍难分。
一连好几个房间都如此,不论男女都戴着面具,然后像动物一样,释放着自已低俗的欲望。
很难想象这是富人的聚会,按照目前来说这似乎更像乱交而血腥,带有奇怪宗教意味的诡异派对。
平日里有头有脸的人,此时带着那层伪装做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任蕾感到自已的眼睛都被污染,还有鼻子充斥糜乱的味道,这倒衬得那强烈的香味显得清新脱俗。
女人把她拉到一间房间的窗边,那些只穿着内衣,喝着酒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她们。
“收到邀请,竟然没有暗语,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女人轻巧的说着,而任蕾都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里。
“请问您是彩虹服装店的店长吗?”
女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而且身高也极高,而且这件衣服也需要收取报酬。
“并不是,我怎么会是设计衣服的人呢?”
极其柔美的声音发出,和店主的声音完全不像。
对于救助自已的女人,任蕾心怀感谢,也对她充满好奇。
“请问我可以看看你的样子吗?”
话还没说,任蕾的嘴已经被女人修长的手蒙住。
“在这里,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也不可能给你看”
女人捧着她的脸,凑近她,低声说到
“如果没有面具,那这些人该怎么玩呢?”
任蕾抬眼扫视了周围糜乱的一切
“小羔羊,快跑吧,他们要来了。”
最后女人对她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而柔软的地毯,发不出脚步声。
前面走道里,那红面具已经拿着那把刀上来了
“你不和我一起吗?”
任蕾焦急的问她,想要拉着她一起。
“我已经玩够了。”
女人摇了摇头,朝她扬起了一抹笑容
“快跑。”
眼见那群人越来越近,任蕾没办法,只好向里面的房间跑去,女人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而追上来的人把她围住。
任蕾拼命的往里跑去,往外不可能,很快来到了尽头最后一间房间,它和那些房间不一样,它红色的门紧紧闭着。
任蕾紧张的打开房门,依旧是那幅极具张力的画,红色的床,只是床帘被拉下,其余是些熟悉的其他装饰。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可用来躲避的只有那张桌子底下。
任蕾急忙躲了下去,周围没有任何声响,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门外的呻吟声,一点也听不见,而任蕾则格外紧张。
而她不知道,旁边的放着各种酒类的柜子旋转后,走出来一位戴着黑山羊面具的人。
红色精致的衣物,衬得他极为神秘而高雅,只是那副面具让他显得有些诡异,也完全看不清他是谁。
他缓步走到沙发上坐着,桌子上放着两杯红色的酒,拿起一杯来轻轻摇晃,面具下的笑容如同看猎物到手的猎手,眼神看着那杯酒,他在想该怎么下口呢?
门外发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任蕾心顿时被提起,手已经放在她带在身上的刀。
待会儿要是人闯进来,她只能一博,但大概率只能是她结束。
“小精灵,快出来,我恐怕要结束了,有什么办法不那么痛苦。”
“也许你结束不了?如果真到那一刻,我会把你强制退出,请不要担心。”
橘猫无机质的人声传来,也让任蕾没有后顾之忧,至于任务失败的结果,出去后在商量吧。
“先生,宴会里跑来了一只老鼠,皇后因为包庇,为她的错误行为付出该有的代价。她也许进了您的房间,请容许我进来搜查。”
格外恭敬的声音还透着恐惧,让任蕾想要起身在门口偷袭的心按耐下去。
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这段时间是最为煎熬的时刻。
“不用,我的房间里没有人。”
声音出现在桌子上方,然后一双没穿鞋,白皙的脚出现在视野里,红色的裤脚盖住脚背,有些矛盾的勾人。
只是任蕾立马被一只手拉住手臂,从桌子下拉起。
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只手却更为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
“先生,遵守秩序是良好品德,红色城堡只宽恕听话的人。”
语气间带有一些威胁意味,也代表着耐心到达了阈值。
“这或许是我的客人呢,只要她愿意成为我的玩具,那也是我的所属物。我带我的所属物来消遣,这并不冲突。”
门外的声音静默片刻
“那希望真是如此,她可千万不要是什么老鼠,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那您请慢慢休息。”
这宴会在他嘴里听起来格外高雅,但内里全是低俗的欲望和腐烂的价值。
绑着她的人骤然松手,她转身向他看去。
诡异的黑山羊面具遮住了所有,只留两个黑色的眼睛和嘴巴,完全分辨不出他是谁。
“萧祺,是你吗?”
“小姐,你真是好笑,这间屋子不是谁都能来,他不过只是一个被邀请的人而已,没资格到这里来。倒是你,被我救了该如何报答我呢,我可不会像皇后一样做亏本的买卖。”
男人好笑地摇了摇头,闻言,任蕾疑惑皱眉,仔细看了看他。
他穿着红色睡衣,看不出有多壮,但身材比萧祺更有压迫感,头发黑的发亮,极有光泽,声音也更低沉。
这个游戏检测不到男主,但在相处中她先入为主的把萧祺当成男主,难道这才是游戏里真正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