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蕾心下涌上某种庆幸,但也有些失落,不管怎样,那位白金色头发的鲜活少年依旧会消失,而凶手仍然是她!
“不过,我想你应该做好成为我的玩具的准备了,这是个成年人的世界,任何东西都需要彼此交换!你该付出你能支付的报酬。”
不待任蕾反应,一双手脱下她在外面的斗篷,那漂亮红裙出现在男人面前。
“真是漂亮,我很满意。”
面具下的眼睛带着实质的侵略性,扫过任蕾全身,令任蕾不适的举起刀。
“原来你确实喜欢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只是我似乎更加擅长。”
男人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用手轻轻敲了敲任蕾的刀,复又伸手摘下她的面具。
任蕾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无实感的地毯,差点让她摔倒。
“你有一张格外动人的脸,换句话说,我真想看看在某种情况下,你漂亮双眼流泪的样子,那一定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他轻佻的话语,毫不掩饰对任蕾的欲望,任蕾相信自已要是落在他手里,也许她的结局不怎么好,他就像大型猛禽一样一步一步向任蕾走近。
任蕾被他逼到那幅画作的前方,故作镇定地比划着她唯一能防身的刀。
“你不要过来。”
他充耳不闻,在任蕾没反应过来时捏着她拿刀的手腕,恰好的力度的扭着她的手,任蕾痛的松手,那把刀就被他眼疾手快的用另一只手接住。
他拉住她,把她拉到怀里,那红色鱼尾裙确实如蝴蝶振翅一样旋转着。
他把她抱在怀里,头贴近她的耳边。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于挣扎,我只是这里的客人,还是说你更喜欢外面那多人一起?”
他轻松的语气听起来不算是威胁,但确实说的是事实,他大可以把她交出去,被红面具折磨。
“你想怎样?”
他抱着她往沙发上一坐,随意拿起那准备好的红酒。
“不如来做个交易,我需要你满足我的小小愿望,这个愿望呢,不难。到时候我告诉你,这作为救你的交换。”
他自然把酒喝下,看了一眼在思索的任蕾,抱住她的头往下轻轻一按,自已微微仰头。
酒呛的她咳嗽,她心下一狠咬了他纠缠的舌头,却迎来他更加激烈的纠缠,口腔里满是这酒的异香和血腥味,这吻格外绵长。
“这是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一吻结束,他靠在沙发靠椅上,喉结上下滑动,暗哑的说着。
那杯酒也全下了她的肚子,衣裙上有些洒出来的酒。
任蕾不擅长喝酒,一碰酒她就一杯倒,嘴里的味道一点也消散不了,此时思绪也有些迟缓,她总觉得这酒的味道似乎在哪里也喝过。
“那我们成交,接下来是验收的时刻。”
他愉悦的自顾自说着,而任蕾的拒绝也无法说出口,他修长的手指略过腰侧,轻轻一扯后面那绑带一般的设计,蝴蝶结顿时一开,确实如拆礼物一般,大量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
迎面抱起有些思维迟缓的任蕾,把她一放,眼神侵略意味十足的看着她,舔了舔她的锁骨和脖子,最后落在她的耳尖轻轻一咬。
他似乎是个极为熟悉她身体的人,挑拨她的情欲实在轻易。
把她放下,这才脱下自已的衣物,他的身材确实极好,线条流畅的肌肉,腰间的青筋一路延伸向下,宛如欣赏艺术品一样,充满着荷尔蒙的张力。
戴着的面具偏偏邪恶又诡异,他欺身而上,强势的吻住任蕾。
他确实极为擅长此事,这让意乱情迷的任蕾感到有些东西需要被填满。
她偶尔从糜乱的情欲中清醒片刻,那张可怖的山羊面具依旧没有被摘下,她好似在与魔鬼交易。
……
任蕾醒来时,早已换了身衣物,身下的粘腻感也全然消失。
只是去卫生间时,让她有些脸红。她被困在这栋建筑里,此时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
喝了杯水,装好桌子上的刀,走出门去,外面依旧有人正激烈的做着挂画上的事,还是同样的糜乱。
收回眼,她沉默的走出去,在那过道上昨夜那个戴着黑山羊面具的人,正在欣赏着楼下祭台上的活动。
一群人正趴在一名年轻人身上,割开他的手,血液在不断涌出,而平时在做祈祷和念经的人们如同着魔一样喝着那新鲜血液。
这场面看的任蕾毛骨悚然,说不出的反胃,空气里混合着血腥味和糜乱气味,让这里和地狱有些类似。
“你来了,看来身体恢复的确实不错。”
他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红色衣物的纽扣也只系上几颗。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强迫任蕾看着底下血腥的场面。
“来到这里的人,通常都有所求,又或者受益者,这是被父母献祭的年轻孩子,对于父母来说孩子是最大最不需要付出代价的筹码,想知道她们要的是什么吗?”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透着让人心惊的漠然,语气里的高高在上和不屑,让任蕾觉得这是一个极度残忍的精神病。
“他们要钱要地位,我就给予他们,只是从此她们成为了欲望的奴隶,流走的是鲜活的信仰,留下的是痛苦的欢愉。”
他按着她在中央的位置,仿佛透过受难耶稣的眼睛一样看着这荒诞血腥的一切。
任蕾悄悄拿起包里的刀,趁其不备往他胸口捅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是精神病一样笑着,任由鲜血喷涌,周围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你会回到我的身边,这是你和我一同完成的世界。”
他拔出插在胸口的刀,懒洋洋的说道,就和谈论天气如何一般没有一点受伤后的惊慌,黑亮的眼睛看着正往下跑的任蕾。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无声的看着她,没有人来阻止她,只是嘴角却有些可惜,似乎她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那祭台上的血腥场面仍在继续。
任蕾如同逃脱瘟疫一般,离开屋子。
沿着这荒凉的地方走了一阵,前方不远竟然出现公交车站台,任蕾前后看了看,还是到站台上等着。
整个站台只有一辆13号公交车,任蕾坐下来静静思考着昨天发生的事。
她似乎陷入了奇怪的境地,而那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来找她,刚才捅的一刀她力度不小,只是没捅到心脏,他手里的酒也许是鲜血制成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呕了呕,而灰色的公交车也没有让她等太久。
她沉默的上了车,令她意外的是车上竟然有人,镇定下来,她看了一圈坐着的人,其中一个低着头的人,但衣着考究,怎么看都和精神失常不搭边。
她移开眼,有些不安的坐在爱心专座上,她总有种神经紧绷的感觉,她知道她不能去构想一些事,但它就是悄然而至。
身后传来男人的低语,令任蕾有些更加戒备。
“恶魔,这里有恶魔,如果不自救就会被它吞噬。”
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没睡醒的呓语,但是细听之下却有着癫狂意味,像是开始前的兴奋。
“交易必须交换,也必须完成,空虚的欲望需要无止境的填满。”
那声音还在说着
“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重合着任蕾紧张的心跳,她忙转过身,一切吓得她忘记了言语,怔愣在原地。
那看起来低着头的男人,朝他旁边的乘客咬去,血腥的撕开他的耳朵,咀嚼声令她头皮发麻,偏偏放大的双眼一个动作也没有落下。
他咬住身下拼命挣扎的脸皮,然后剜出一大块肉来。他的脸几乎被啃了一大半,整个人颤抖着,看起来痛极了,如果不是还在起伏的胸口,任蕾想也许他已经死了。
周围人反应过来,去拉扯那陷入癫狂的人,却怎么也拉不开,反而那不正常的人咬住了他的脖子,狠狠撕下一大块肉,然后塞进嘴里。
满车的尖叫驶向未知的地方,而那个男人还站起来,咽下那口肉。
“空虚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它始终在诱惑我,我和恶魔肩并肩。”
他嘴边沾满血,诡异的对着任蕾笑了笑。
车也缓缓停下,任蕾手脚冰凉,也和人群一起下了车。
面前还是那座外表华丽,而内里腐烂的红色城堡。
任蕾失魂落魄的走近,而管家早已知晓一切般,提前为她打开门,做出邀请动作。
“女士,欢迎回来,这里你可以收获所有。”
她此时早已被吓的有些崩坏,眨眼间落下一滴泪来。
此时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祭台的血液提醒着她,这就是一个外表华丽,但切下去是喷涌着鲜血的蛋糕。
“我说过你会回来找我。”
他在正上方俯视着她,语气还是那般随意,甚至伤口都来不及处理。
“萧祺,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任蕾发红的眼眶死死盯着他,犹如一种濒死的困兽,但是整个人却透着死气和尖锐。
看起来刚才的画面让她过于震惊,现在那股刺人的戒备还没有放下。
摘下面具,把假发套拿出,白金色头发下是萧祺那张漂亮的脸。
“你早认出我了吗?昨天晚上还喜欢我对祁潇敏的惩罚吗,现在她们应该做成了肥料去养花了。”
挺拔的身姿缓缓下楼,还是那副开朗笑容,只是笑不达眼底。
任蕾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似乎极为享受的的顶了顶腮,眼里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惊吓过度的样子。
“你的力道不够,如果在其他地方,我或许会更乐意,被吓到了吗?放心,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连嗓音也不再掩饰了,让任蕾暗了暗眸子。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亲吻时的习惯,还有夜晚闪红光的水滴型的耳饰。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捅了他,只是他不想放她走。
“交易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不由分说的吻住她,强势的把她抱起。
“你看到的那副场面,不是我,是你。只有车是我给你送的,其他的是你自已内心深处的不安。”
亲密的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气息交融,如果没有那么多让人尖叫的事情发生,那不过是情侣间表达爱意的方式。
“你都不问我疼不疼,真令我伤心。”
随意的放在那张红色沙发上,看着默然的任蕾有些不满道。
“交易当然是留在这里陪我,你令我的世界完整,让我们一同进入欲望的海洋,我和你共享所有的一切。”
他的声音也如一个恶魔一样,带着蛊惑意味,桌子上的酒闪着红光,房间的异香也格外强烈。
“我不要。”
微弱的抗拒从任蕾口里吐出,还有眼里流过的泪水。
萧祺吻了吻她的泪眼,但手已经抱住了她。
“可是亲爱的,才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要什么,你要窒息的爱意,全然的占有。你倔强的眼睛看向我,每时每刻都在对我说,对我更过分一些。”
他的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有些窒息,但刺激一刻不停。
他仅靠手就能让她到达欢愉的天堂,而她的呼吸也逐渐抽离,冷白的脖颈泛出了窒息的红,在同一时间让任蕾体验了难言的感觉,而他也在此时完全侵袭了她的所有感官。
她大口的呼吸着,起伏的上身主动一般的往他身上凑,他也毫不吝啬的给予回应。
或许是因为缺氧和欢愉,又或许是因为这里本身就带有致幻剂的强烈异香,让她有些无法分辨她到底是要反抗,还是接受这来自魔鬼的诱惑。
只是他的动作全然吸引着她的心神,而她也早已无法分辨哪里才是跳动的心脏?
“当然,我也喜欢你带给我的伤害,最好也全然的占有我,这样让我感觉像是活着。”
他拉着她的手,碰了碰他的伤口,流出的血液,滴落在任蕾口中,血腥味弥漫开来。
疼痛他的兴奋剂,他对她带来的所有感受都极为珍惜,只是两人都忘了那次在浴室的静谧氛围。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正常的时候,任蕾都有些迷幻起来,她对萧祺是不一样的。
她想过他会是这里重要的一环,但她没想到他就是腐烂的根源,被其他感觉侵袭的大脑,无法思考更多东西,但心里的悲伤不断蔓延。
她也在和魔鬼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