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包扎好伤口,萧祺搀扶着她离开,彼此都想着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任蕾觉得自已想要好好活。
在游戏里,只要观念改变世界也会变,她的伤口好的很快。
不过祁潇敏也照常来学校,但任蕾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针对,她体会了她以前梦寐以求的正常高中生活。
只不过原来总是霸凌的祁潇敏,竟然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而施暴者是她以前的伙伴闻凝和那些小团体。
而她们在疯狂的互相伤害,祁潇敏被推下楼梯后,躺在楼底看着任蕾,又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任蕾没兴趣的收回眼,随意扫过,她不想看她的苦难,但是也不会去做那个好心人,对于祁潇敏这样的人,她的好心不过自讨苦吃。
而且她并不是那样总是施舍好心的人。人
她的前桌依旧每天上课睡觉,下课和其他人肆意打篮球,每天早上给她带早餐。
依旧是那副开朗的笑容,鼻尖上的痣也引人注目。
“这周开始,我给你补习。”
任蕾戳了戳萧祺的背,递过一张纸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
萧祺倒是分外得意,转过头来对她一挑眉,红润的唇笑得格外明媚。
这是她第二次进萧祺的家,整个屋子依旧是红色,灯饰和家具都是纯正的巴洛克风格,复杂而华丽。
她简单给他讲着知识点,但他只是撑着头,眼睛直盯着她。
“你看这里,不会做还是先把韦达定理写出来有分拿,但是并不是每道题都这样做。你要多观察观察,不考试就可以把这些题放着,思考一会儿无论什么想法有就写,如果你的想法走通了但答案不正确,不着急可以找找更高深的数学知识,上网查你会发现有学习的地方。”
她一抬头,就看到他漂亮的凤眼落在她的嘴唇上带着某种打量的意味,似乎再想从哪里下口最好。见她抬头对她一笑,喉结上下滚动。
“好,任老师你的学习方式很与众不同,似乎我能学到其他东西。”
听到他的随意回答,又被他盯的有些不安,任蕾不自觉带着些掩饰慌张和带有恐吓意味的怒意来。
“你有在认真听吗?你要是有新想法可以告诉我,我曾查过很多。”
“对我来说,听不听都一样,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萧祺一点也不掩饰自已对她的好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让她非常不自在,也想现在就离开。
也许见到任蕾为难还有思考的表情,萧祺很快又恢复正常。
“任老师,我真的学不会,也许只能给人打球为生。”
低着眼睫,俯视着任蕾,不着调的说着,只是手上转着笔,很快低头写着自已的思路。
“放心,我说了不做什么,你放心。”
他的声音传来,让她放了心,她也不再多说什么,那准备拿包的手也放下了。
那只平常不常见的白猫也来到客厅里,好奇的看着任蕾。
“上次都没见过这只猫。”
她好奇的看着那只乖巧的小猫,它朝她龇了龇牙,但是它实在太漂亮,看起来又凶又萌,怎么看都是一副强撑的样子。
“最近新养的,不怎么乖”
听到她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任蕾有些放大的眼睛,笑了笑。而白猫却自来熟一样跳进任蕾怀里,小声叫着,任蕾也顺手摸了摸它。
“没想到它还会讨好人,我平常连它的影子都碰不到。”
萧祺看着她怀里乖巧的猫有些讽刺的说着,但没有多意外。
“你快写,写完我看。”任蕾也不管他话语里的揶揄意味。
接下来的课是完全进行不下去,萧祺其实什么都知道,甚至还能和任蕾讨论一些新的思路,但他的眼神总让任蕾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
任蕾决定再也不会给他讲课。
“我家白猫不吃我喂的东西,真怕它饿死,求哪位好心人可怜可怜它。”
看着正在写题的任蕾,萧祺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
把头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她,眼里是不走心的哀求。
任蕾看他一眼,又继续写着最后一道物理题,她正画着图。
“唉,没想到我那么讨人厌,以后给人打球也没人要啊!”
他说的走了几分心,没有那不着调笑意,变脸也是很快。
“只是苦了我的小猫,不喜欢我这主人,死活不吃,真是可怜,也不能靠自已找个心爱的主人。”
他越说越悲伤了,恰好任蕾也完成了演算。
“喂完猫,我就走。”上次他就提过那只猫不喜欢他,但是她喜欢那只猫。
“成交”
他的心情又好极了,向周围人打着招呼,愉悦的眼睛一直看着任蕾。
只是当任蕾的手被他拉住,而那只小白猫看着她,喵喵叫。
哪里是讨厌萧祺,只不过是他的小把戏罢了。
任蕾分外想推开他,他挑了挑眉,得寸进尺。
“你的力道不算什么,好像是在对我的不舍。”
后面一句贴着她的耳朵,气息撒在她的耳朵上带来一阵痒,耳朵算是任蕾格外敏感的地方,她瞬间有些心慌。
“喂完猫我就走,还有欺骗我并不能获得什么。”
她毫不留情的放开他的手,他也不故意不放,只是无辜的看着她冷硬的样子。
“唉,它前两天真的不喜欢我,也许这两天和你待久了,它也给我好脸色了。”
他还在狡辩着,而这只猫已经走到他身边,舒舒服服找个姿势躺下了。
任蕾没理他,转身就走了,萧祺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眼睛里并没有多伤心。
小猫已经亲近他了。
很难想象任蕾又再一次进行了一次高考,只是题全是她料想的,因为高考题她早已经忘记了,只好按照自已构想的进行。
这个城市实在太空旷,学生也不算多,人也不多,考完后,也没见到萧祺。
只是去收拾自已桌子时,却发现封红色信封包装的信件,用来密封的火漆印章是一个破裂的头骨上面插着一个倒十字架。
她心想:难道是萧祺,他总会这样给她送礼物。
“女士,6/9号晚上六点,请到花垣区彩虹路1048号栋参加聚会,记得穿像样的衣服,带有特色的面具。”
显然这不是萧祺写的,信件上面还有血迹一样的花纹。
她进入这个游戏很长时间,现在终于到最后阶段。
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一般,看来街道上人那么少也是这个原因吗?
她收好信件,拿起自已的书包,慢慢走回家里去。
眼下该准备一条参加聚会的裙子,和一些防身武器。
虽然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被邀请,萧祺说过只有富人才会被邀请。她不会跟他去,跟着他不过也是一件商品。
红色城邦的红色城堡,游戏的最终场,也让她在和萧祺相处中跳脱出来。
一切都将要结束,那个白金头发的少年又将被她亲手抹杀。
她心事重重地来到街上,挂着彩虹的一家服装定制店吸引了她。
彩虹?又是刚刚好。
她停下脚步看着这家店,它很小,却不乏精致的装修,只是整个店看起来很黑,显得有些格外神秘而悠长。
“女士,我想这里一定会有你需要的一切。”
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个穿着红色复古精致欧洲贵族裙装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和这家店一样天然带有神秘。
她非常高,黑色的头发被精致的挽起,垂落下来的头发微卷,透着极致的妩媚。
五官极为明艳,带着犀利的美,蓝紫色的眼影强调了那双稍显英气的眼睛,瞳孔的颜色很浅,有些梦幻的惑人,只要不经意看到就会被这样明艳的美侵袭。
那张红唇带着勾人的风情,总叫人臆想要是能这张红唇会有多柔软,她会给人什么感觉?
任蕾向前走近,女人优雅的拉住她的手,那双红色丝绒手套包裹住的手也修长极了,只是力气不小,任蕾任由她拉着走进这家店。
馥郁的香气,让任蕾有些疑惑,这有些像萧祺身上的味道,打开店里是灯,一切都展现在任蕾眼前。
各色繁复美丽的裙子,只是毫不意外,她们都是红色。
其中利用蝴蝶翅膀为灵感来源而制成的鱼尾吊带裙,吸引了任蕾的目光。
散下的鱼尾上面有不复杂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只是仍旧是黑红色,看起来有种血腥而脆弱的美感,上面则是一点点小小的蝴蝶元素点缀着。
见任蕾目光全然吸引,店主勾了勾唇。
“小姐,你品味真好,只有这条裙子是我亲自设计而成。”
她摇曳着裙子走上前,将挂起来起来的裙子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任蕾面前。
在光下那裙子闪着金色的华光,要是穿起来那散下的裙摆就会像蝴蝶振翅一样。
任蕾再次扫视了店里其他裙子,也都极漂亮,但不如这条给她的冲击来得大。
“请问多少钱呢?”
女人听此,扬起那抹风情的笑容。
“至于报酬会在合适的地方收取,不过是什么我可不好说。”
任蕾思索着她不明不白的话语,不太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女人拉起任蕾的手,放在唇边轻巧一吻。
“你白皙的肤色和它一定会形成强烈的对比。骨感的肩膀上,这肩带上的蝴蝶停歇在上面,我想你穿它一定很美,它就是为你而存在的。”
女人移步到她身后,双手抚摸着任蕾的肩,不轻不重的捏着。
“我想你还需要一张面具,不如我也赠送你。”
她宛如从背后抱着任蕾一样,红唇轻启,手还撩过任蕾的发丝。
强烈的香味,再次窜入任蕾的鼻腔,让她思维都变得有些迟缓,没有听到女人说什么。
昏昏沉沉的拿起包装好的裙子,走出这家店,回头那神秘女子就站在那门口,神秘的笑着。
红艳的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但任蕾无法分辨,印象里只剩那华丽的衣角转身进入昏黑的屋子里,像是她的梦一样。
回到家后的任蕾凝滞的思维才逐渐醒过来,手上的裙子提醒着她,她确实走进了一家神秘的店,而报酬和后晚的宴会有关。
她上身试了试裙子,不禁为恰好合适的尺码而讶异。仿佛做裙子的人仔细测量过她的身围,然后为她量身打造而成。
暗红色裙子让她格外白皙,腰和臀被修饰的很好 ,而身后裸露的肌肤被绑带覆盖,脱下来就像在拆礼物,她偏瘦而柔婉的身段变得有些诱人。
肩膀处的吊带有一只蝴蝶,确实如同停歇在她身上一样。
而包里还有一张黑色面具,遮住眼睛和鼻梁,只有一些红色花纹在边上,除此之外任何装饰。
戴上后重点在她的眼睛和唇上,设计者很了解任蕾,这面具丝毫不掩饰她眼里的矛盾倔强的张力,反而增添了些神秘。
她莫名有些疲惫,脱下裙子,洗了个澡。手机里的萧祺没有任何消息,也许他也在准备这个宴会。
任蕾自嘲的笑了笑,来游戏太长时间,都让她有些习惯了这个占据她朋友位置,又轻易撩拨心弦的人。
这两天过的很快,身边没有叽叽喳喳的人,倒让任蕾陷入一种怀念来。
看了一眼时间,找了找地方,把一把刀藏在身上。
她穿戴好一切,为自已画了一个还算相配的妆容,欣然前往。
“花垣区彩虹路1048号。”
上车后,轻声对司机说道,这里离目的地很远,不是坐公交地铁就能到的地方。
“小姐,彩虹路从来没有超过1000的门牌号,我们城市人不多。”
司机未动身,疑惑的向任蕾问道。
“也许它确实有呢,先将我送到彩虹路吧。”
任蕾迟疑一下,斟酌着说了一句。在游戏里未被观测的东西只会是一团看不清的像素点。
她早已出现了那些概念,没有理由它不存在。
车缓缓开着,不间断的红色,展现在任蕾眼前,街上的行人也很少,而那些用作钟表的装饰物,一动不动,永远指向12。
来到花垣区,这里也更加荒芜,看起来没有几座建筑,确实不像能有1048号门户。
只是又走了一会儿,车突然停下来。
“还真有1048号,小姐你到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