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瑜认得顾嘉伊,也认得她脖子挂着的那条clove项链,那是陈志祥给他结婚30年的老婆专门定制的项链。只是她没想到项链最后去了她那了。
顾嘉伊依然不死心想要继续和梁女士推销她觉得好看的金首饰,“那个不好的话,这个也行吧,我师父她应该会喜欢的……”手指指向了镂空雕花的一款金手串。
李心瑜淡然从旁打断,“妈,我饿了。”
梁女士一向见不得人说饿的,民以食为天的观念深扎她脑里,抬起手腕上的旧式古董表,看了一下,“呀,都看了那么久了?难怪我也觉得饿了。”
李心瑜浅笑着挽住了梁女士的手臂,“今日也丰收满满的,还有两个月,可以仔细再挑挑。爸,煮好饭等我们回去吃了,”侧头对此时表情管理不大好的顾嘉伊微笑道,“那我们先告辞了。”
梁女士走出富贵门的时候,回望还在黄金柜台的顾嘉伊对着她笑了,意识晴朗起来了,转头问李心瑜,“心瑜,我是不是……”
李心瑜安慰道:“现在的小年轻想要出人头地,手段高明得很。”
回家后的梁女士心不在焉地吃晚饭,林廷旭看出来了些问题,趁着去厨房洗碗的时候,把李心瑜一同招了进去。
林廷旭轻声细语:“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心瑜低声说道,“见着若庭在麦氏那个小徒弟了。妈一下就昏头了。”
林廷旭有一瞬间僵住了,随即追问,“她有说什么吗?”
李心瑜摇头:“她还没说什么。妈就和我走了。”
林廷旭朝前一把抱住了李心瑜,声音极其低落,喃语:“老婆,我是不是很失败……”
李心瑜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轻拍着他后背,“你只是赶不上而已。”她知道他依然为着五年多前的事情在内疚。她能做的只是安慰而已,“没事的,现在若庭已经坚强很多了。”和林若庭相处的这几年,发现她越发成熟了,或许这里面还有林若庭老板的原因……
李心瑜提醒:“你可别哭,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爸妈了。”
林廷旭哭笑不得:“……”
那厢,收到陈晨微信的沈君毫临近下班的时候,罕见地走到了助理办。搞到本来鞋子揩油准备开溜的几个助理都不得不佯装工作巨忙。
沈君毫嘴角勾起弧度,“都下班吧。我只是过来找点文件,林助理留下就行。”
林若庭抬头,和他对视,满头问号。
沈君毫只笑不语,走到她身边,再说了一遍,“都下班吧,还想留下来加班了?”
助理们闻言赶紧溜了,而其实章月还往回带着在门边不愿走的莫小熏走,小声嘀咕,“留着看什么。”
莫小熏摸着肚子,不紧不慢说,“自然是想看戏。”她就不信陈晨不会上来捉奸了。
章月瞅着她,“小熏姐,这里是公司又不是什么大剧场,没啥好看的。”
莫小熏给了章月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若庭不知道门外的这些小争执,仰头看向站在自已办公桌前不远的沈君毫,问道:“又是哪一出戏了?”
沈君毫直言不讳:“办公室隐婚。”
林若庭站起来,戏谑,“需要我配合你吗?”往沈君毫身边走去。
沈君毫就真的站在那,看着她嘴角带笑地一步一步走向自已。下午因为自已亲自筛选出来的班底出了个卧底的员工,而一直闷闷不乐的心情,现在慢慢舒展开来了。
林若庭下午出总裁办的时候,就感觉沈君毫的情绪不对劲了,但是他也没有跟她说,她自然不好问是什么原因。现在看着他好像又正常回来,想要去追问的欲望却降下来了。
林若庭主动伸手牵住了沈君毫的宽厚左掌,“所以,不知道老板要我去找什么文件呢?”
沈君毫感受着左手掌中的温软,却牛头不对马嘴说,“你怎么不问我拿家用的。”
林若庭歪头疑问,“可是你给的3千万不是已经算家用了吗?”
沈君毫反手牵着她往外走,稳重大方说,“那只能算是聘礼。”
林若庭跟着他的步伐,不快不慢道,“那我该拿什么当嫁妆。”这份聘礼太厚重了。
沈君毫停在了电梯前,“拿出你的卡。”
林若庭乖巧地拿出了自已常用的银行卡,递给了沈君毫,“你要的卡。”
沈君毫看着递到面前的信用卡,嘴角的笑容都藏不住了,接过之后,用卡轻轻拍了她的小脑袋,字句清晰,“我说的是考勤上班卡。”
林若庭这时窘迫得想要挣脱他的大掌,但是不得,只能单手扒拉着小熊背包,慌乱中才找到了考勤卡,再次递给了沈君毫。
沈君毫反手就给她考勤卡打上了,而那张信用卡,在林若庭的眼皮底下入了沈君毫的西装口袋,他说,“这是你给的嫁妆。”
林若庭脸一下就涨红了,手忙脚乱地想在沈君毫的西装口袋中拿回那张信用卡了,知道拿不得后,她垫脚蹭上了他,想要哄他还给自已,“我换另一张卡给你当嫁妆好不好?”
天知道,那张信用卡只有几千块钱在里面,不对,她好像还欠了信用卡数,因为它可以先用后付!
沈君毫微笑:“怕什么?我又不会乱花你嫁妆的。”
林若庭欲言又止,算了,她今晚回去就给这张卡打钱。
搭上了电梯后,沈君毫又问了一回,“所以,你要问我拿家用了吗?”
林若庭倔强地扭过头,看着电梯镜像里站在自已身后的沈君毫一直在看着自已,和镜像中的沈君毫视线对上之后,她放软了声音,“可是我也有钱啊。”
沈君毫移开了视线,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好像从来都不花我的钱。”
林若庭心底唐突了,辩解:“我的礼服,我的衣服,首饰,不都是你给的钱吗?”
“可是啊,沈太太,你没有花过我给你的钱。”
“你是在想着以后和我划清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