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女士也发现了沈君毫,扭头看了看自已女儿,适时站起身,“你们看看这些首饰好不好吧,我先下楼去煮糖水了。”走出卧室时候,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沈君毫走近她,眼睛一直望着她,她有点不知道手脚怎么摆了,终于假装超凶:“看什么呢!”
坐到床边的沈君毫失笑:“看一下也不行了?”
林若庭伸出手,手掌心朝上,理直气壮:“要收钱。”
他随着她闹,把手机放到了她的手上,“先抵押了。”
拿着他手机,林若庭肆无忌惮地玩了起来,熟练地滑动他手机,就那么滑了两下,就看到了任子温发过来的信息,她直接问出来:“你今晚要去捞任子信吗?”
沈君毫清浅笑了笑,“还人情。所以,你今晚就在家里睡吧,我不知道要处理到几点。”
让他别去的话,她哽在咽喉里,哑口无言了。她就只能这样一直看着他。
说完,沈君毫站起来,见她仰着脖子看着自已,心里顿时软软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说:“我就是去捞他出来而已。别担心。”
林若庭就是不喜欢任子信那群人,但是没办法,他说了要还人情,她不情不愿别过脸,“那你早点回来。”
“好。”
沈君毫下楼和林廷旭打了个照面,林廷旭本着作为兄长的身份,说:“妈现在煮糖水,你要不吃了再走。”
沈君毫温声解释,“时间来不及了。”至于什么时间来不及了,当然是任子信等不及了。
他去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
任子信看到沈君毫,眼睛是斜视的,多少是看他不顺眼,手臂交叉地放在胸前,“你来干嘛。”
沈君毫走到他面前,吐出两个字,“捞你。”
“切。”任子信撇撇嘴,“我不用你捞。”
沈君毫无所谓耸耸肩,当场拨打任子温电话,嘴角噙着笑:“你弟弟说,不用我捞他。”
任子信竖起耳朵听,知道是自家大哥找来沈君毫,心里腹诽得很,他都不知道他大哥和沈君毫还有这个交情。咬咬牙说,“既然是我哥找你来的,你赶紧把我搞出去。”
沈君毫挂掉了电话,眼神幽幽看着他,“听说,你在省道超速了。”
任子信一副‘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要是没本事捞我出去,就不要答应我哥,现在丢脸哦。”
沈君毫听听就算了,由得任子信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找到了负责这单事的警察,笑着说,“你好,警察同志,我想保释任子信。”
警察把他们刚刚的对话都听进去,“你又不是他亲属,这不合规矩。”
沈君毫轻叹:“他全家都管不住他的。大户人家的人喊来也不来,嫌丢脸,唯一对他好点的大哥还在国外,只能是让我过来保释了。”
警察觑了觑坐在那边无聊玩手指的任子信,还是没有多为难沈君毫,“那你先去交了保释金,之后再过来我这里签字,以后让他别再超速了,对路人和自已都很危险的。”
沈君毫一口说‘好’。
完全搞好手续出警局,沈君毫感受到11月入冬的晚风都是冷的。任子信在一旁傲气说,“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有人来接我。”
沈君毫笑着睥睨他,薄唇启开,“我何时说了要送你回家了?”
任子信脸色一阵突变,但见到门前停着银紫色保时捷911,马上笑了,“我才不稀罕你送我回家!”大步阔宽地走到了银紫色保时捷911旁,打开了后座坐了进去。
保时捷911就这样在沈君毫面前驶走了。他不用上前去看就知道是谁的车了,整个k市那么高调的银紫色也就是麦建声在开了。
给任子温拨打了电话,他说,“人情我还了。你弟弟倒是跟人跑了,”边说边走到灰色宝马x9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才仔细说起来,“麦建声来接他走了。”
电话那边的任子温没有太多惊讶,陈述事实:“子信他以前就喜欢和他一起玩。”轻轻叹了口气,“说回你沈氏吧。真的要跳出来了吗?”
沈君毫无奈笑出声,“不走,给沈氏陪葬吗?”
这话一说,电话两边都沉默了,因为任子温也到了家族事业的瓶颈位置,剥离抽身出来说得轻巧,实质要做的挣扎,几乎可以和卖掉整个家族企业相提并论了。
沈君毫还是说了心底话,“沈氏已经从根底彻底烂掉了,这已经不是当初的沈氏了。”
任子温知道他真的彻底放弃了沈氏,还是想劝一下,“这样的话,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可是,沈氏现在就是一个暮年之人,我再也救不了。”后面的豺狼虎豹一样虎视眈眈,倒不如彻底出走,等他们狗咬狗。
任子温一下共情,“你说得对。”
沈君毫抬起左手腕,看着clove深蓝钻表里的时分针,已经接近凌晨了,他自然而然说,“我太太还在等娘家等我回去。”
任子温听到这个一个来精神,电话都不肯挂掉,“什么?君毫你居然结婚了?”他可以说是相当意外了。
“我还不能结婚了?”沈君毫勾起嘴角,“我太太让我少跟任家的人玩。”
任子温一下破防,“你太太是有多不喜欢任家啊,你别忘了当年还是我出面帮你转移那单雨夜绯闻的!”
沈君毫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没忘,不然今天我就不会出来还你人情。”
被人嫌弃任子温倔起来,“我还真的想见见你太太了,还能突然就和你这个心里有白月光的人结婚的。”言下之意是他想搞事。
沈君毫无惧:“你回国的话,我们可以出来吃顿饭,我和太太无任欢迎。”
任子温隔着电话都能闻到若有似无的狗粮味道,他咬咬牙说:“国外电话费很贵,就这样吧。”
听着电话里的挂断声,沈君毫笑得无奈了,他实话实说有错吗?
回到林家的时候,还是灯火通明的,沈君毫意外得走快了些。在到大门口的时候,门从内往外推开了。
林若庭看着面前还穿着规整西装的沈君毫,暗暗松了口气,他出门之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着,就怕中途搞不好事情还搭上他自已了。
她伸手牵上了他垂在西装裤缝边的手,拉着他往家里走去,沈君毫顺带关好了大门。
他们轻手轻脚回到了二楼的卧室,她才将沈君毫抵在了卧室房门,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