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竹叶的来向,查看竹叶的主人,竹叶却突然全部化为灰烬。
竹叶的主人姗姗来迟,又是一戴帷帽的白衣人,此人身形、样貌和先前用剑的那人一模一样,难道是同一人,徐校蔚被他甩开了?
竹叶的主人不屑一顾地说:“好狂的姑娘,可惜老子偏不是江湖人,管你是谁。”
这声音和先前的不是同一个人,也不结巴,是孪生子?这人一点也不怕炎谈,情况不妙呀。
炎谈不耐烦地大吼:“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没完没了了。表哥,你再坐视不管,我也不管了。”
“花大哥在吗?什么时候到的?”武蔚四处张望。
“你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在那儿。”
炎谈真的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拉着武蔚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箩筐上,还将那包玉佩还给了他。
武蔚顺手将那包玉佩塞进背上的包袱,从腰间拿出小荷包,还给炎谈。
炎谈再三推辞,不肯收回。
竹叶的主人见状,反倒不敢轻举妄动,转身撤退。
一柄折扇飞出,拦住其去路。
几个回合之后,花秀行晃晃悠悠地走出来,沙羽和张师爷紧随其后。春柳安排的八个护卫和众多官差们也从远处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花秀行收回折扇,悠闲地摇着扇子说:“沙大人,本公子不插手。不想被人扰了逛街的雅兴。”
竹叶的主人一听,猛然扑向我们。
炎谈甩动银鞭游龙,竹叶的主人如幻影般闪躲,转眼已到武蔚跟前。他伸手抓向武蔚的脖子,武蔚吓得从箩筐上仰过去。
炎谈不再挥鞭,上手阻拦,呵斥:“都是死人吗?”
沙羽向官差们比手势,官差们一拥而上,竹叶的主人自顾不暇,我们才得以脱身。
琳琅满目的路边摊,空无一人街道,几只羽毛残缺的公鸡,一地鸡毛和零落的鞋袜。
花秀行走在前面,时不时的拿起路边摊上的小玩意,看一眼又扔回去。
炎谈不像之前一样东瞧西看,似乎没了逛街的兴致。她的手搭在武蔚肩上,悄悄地说,她想确认玉佩没有损失。
武蔚先是将那包玉佩给炎谈查看,再打开手帕,手帕还未全开,炎谈就连忙阻止,说已看完,还说武蔚的手帕好看,询问是从哪儿来的。武蔚皆如实回答。
出门着急,我只告诉武蔚玉蝶在他手中,没来得及告诉他炎谈是玉佩的主人。不知道武蔚现在是否发现这件事。
武蔚发没发现不打紧,花秀行知不知道呢?
我的脑海中涌现出一种想法,花秀行会不会是借此试探炎谈?
一想到此,我的脑袋瞬间僵化,希望是想多了。
花秀行将我们带到一家布庄。布庄料子五颜六色、五花八门,要是一匹一匹地看,得挑到猴年马月。
挑料子的时候,炎谈称赞武蔚:“看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刚被人追杀过。令人刮目相看。”
“炎姐姐,我喜欢话本子。然后,近几天,经历劫难的时候,我把自已想象成话本里的角色,只要还活着,一切都会过去。我还得找姐姐。”
炎谈摸着武蔚的头说:“说得好。惊心动魄也好,撕心裂肺也罢,心跳回归平稳了,生活就要照常。你第一次出谷,咱们一边体验生活,一边找姐姐。”
炎谈发现一个银白色的面料和武蔚手帕的面料一样,只是那风格有点花秀行,即使颜色、图案不一样,但十分闪耀,便说:“这个面料看着有点眼熟。”
“姑娘真有眼光,这是本店刚到的新布料,仅此一匹,正是前日花公子在枣源镇穿的面料。”店里的掌柜说完这句,看了看炎谈。
见炎谈用手触摸着面料,掌柜继续说,“现下,花公子的服装和配饰,已然成了锦溪城达官贵人们竞相模仿的对象。赶巧,今日神针陈裁缝在本店教徒弟,神针可是一年多没来啦。姑娘若是喜欢,由他亲自缝制,今日即可拿到新衣。”
炎谈看一眼花秀行,花秀行得意地扇着折扇。
“好,我来一套。款式要简单好看,还要便于奔跑和挥鞭。”炎谈拿出银鞭游龙在掌柜面前比划。
掌柜举着双手说:“明白,姑娘一看便是武艺高强,这鞭子清丽脱俗,与姑娘甚是相配。只是小店拥挤,不方便姑娘施展,请见谅。还不快上茶,给姑娘量体裁衣。”
一个小裁缝应声而来,为炎谈量尺寸。
炎谈见武蔚在一旁等着,眼睛看着别处,便问:“小蔚,不用这面料做件新衣吗?”
武蔚很懂事地说:“那边售卖的成衣,有几套能穿的。出谷以来,衣服时常弄坏,我想多选几套普通的。这面料看起来贵气逼人,弄坏可惜。”
炎谈笑言:“不用替表哥省钱,这铺子十有八九是春柳的。”
“武蔚也做,今日做好。今日本公子心情好,你们想买多少便买多少,多多益善。”花秀行说完便去到隔壁胭脂铺选胭脂。
花秀行虽然没有守在布庄,但是春柳安排的八个护卫还在,此外,我还看到至少四个暗卫守在附近。
炎谈挑挑拣拣,看了几十匹布料。直到她的新衣版型做好,试新衣是否合身。
布庄掌柜称赞;“姑娘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衣服和身上绿色的玉佩极为相配,凸显姑娘的气质。您这玉佩也是前日花公子的同品玉佩。”
武蔚问:“您认识这个玉佩?”
“怎能不认识,这是对面金玉坊昨日出的新品,今日已有四五位客官戴着它光临本店。照这势头,不出两日,路边小摊也能买到仿品。”
普通的商人会制造商机,花秀行这样的商人赚钱、布局两不误。这么多相似的玉佩,我可得盯好了,不能让绿萼、玉蝶被人掉包。
“如此说来,这布料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形似而已。”炎谈有些不高兴地说。
“布料是本公子命人送来的,银白色的天下唯有一匹。谈儿希望它有何特别之处?”花秀行从门外进来。
听到花秀行这么说,我悬着的心已裂开,炎谈中了他的圈套,他已经知道炎谈是玉佩的主人。
如果说炎谈不自已保管玉蝶让他起疑,那当炎谈得知这种面料可以屏蔽玉蝶的影响,明明不喜欢这种颜色还特意做成衣服,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若不是武蔚歪打正着把绿萼、玉蝶包起来,武蔚不是玉佩主人的秘密也会暴露。
花秀行大费周章偷出玉蝶绝对还有阴谋,总觉得玉蝶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