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门房站在那。
苏芷瑶问道,“我今日可出过府?”
“没有,我们一直在门房当值,确实没见小姐出去过。”
另一人帮言,“小姐在门房,是为了去抓猫咪,谁想到被四小姐看到了,一口咬定,三小姐见了外人,不依不饶。”
苏父,“那三小姐打人了么?”
年长的门房,“没有,四小姐污蔑三小姐,我们不肯为她作证,她还扇了我们二人巴掌,后来竟然还想打寻夏姑娘,三小姐不肯,四小姐不依不饶,谁知道最后四小姐一个不小心坐在了地上,然后就哭着说要去告状。”
另一门房,“三小姐也没把她怎么了,倒是四小姐先动的手。”
程姨娘,“老爷,你莫要听他们胡说,定是小姐收买了他们!老爷,你要为凝儿做主呀!”
苏芷瑶声音清冷,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月凝和白芷到底伤的如何,不如让祖母身边的郑嬷嬷验一验不就好了?”
郑嬷嬷可是苏老太太身边一直服侍的老人,此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在苏府很受尊敬,就算是苏老太太已经去世多年,仍旧被恭恭敬敬的养在府上。
程姨娘一听郑嬷嬷,便害怕至极,往日她对夫人使绊子,可没少被此人捅破磋磨,所以若真是让她去验伤,岂不是全都露馅了!
苏父听了,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正准备开口。
苏靖凯突然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道。
“父亲,郝夫子已经来信让我去书院报到,如今我母亲和姐姐被欺负成这样,我如何能放心的下,不如按照母亲说的,让我们单独出府,也好过寄人篱下,处处看人眼色!”
“郝夫子真的来信了?”苏父一听此话,顿时坐不住了,“这可是好事呀!凯儿何日启程?”
家中可算出了个能读书的,还被书院的郝夫子看上,如今郝夫子来信,可见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这可是苏家的头等大事呀。
苏靖凯别过脸,“父亲莫要问了,如今此事处理不了,我哪也不去!”
苏父慌忙站起身来,“胡说!后院的事情跟你有何相干,你是男人,是我苏家的顶梁柱,你的任务就是读书,什么都别想。”
苏靖凯恶狠狠地望向苏芷瑶,“三姐姐都要将我母亲和姐姐欺负死了,我若是不管不顾,岂不有违人伦!”
苏芷瑶没放过程姨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开心。
她说呢,这个呆子怎么会突然变了,原来是一早被人教导过了。
苏父一听这话,当即不愿意了,安抚道。
“你莫急,事情还没弄明白呢,这不是正在调查着么?我一定给你母亲和姐姐一个公道。”
“父亲还要如何调查,”苏靖凯,“真相不就在眼前,我姐姐和婢女被三姐姐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父亲还要包庇她不成?”
苏父陷入两难,一边是自已宠爱多年的宝贝女儿,一边是能够出人头地的儿子,他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处置。
程姨娘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冲到苏靖凯身边,声嘶力竭的哭喊。
“凯儿,你莫要因为我们母女而耽误了自已的前程,你好好读书,为了苏家,也为了你自已,我和凝儿……我们两个,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苏靖凯一听神情激动不已,“我娘都要死在我面前,我还读什么书,我还学什么习,三姐姐欺人太甚,父亲如果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就自立门户,以后我就不姓苏,我也不是苏家人!”
苏父一听慌了神,“说什么胡话,你是我苏家的血脉,流着我身上的精血,说什么自立门户!”
苏靖凯愤怒地质问,“那父亲就说怎么办吧!”
苏父心中一沉,叹了口气,望向苏芷瑶,“瑶儿,听话,今日之事都是你做错了,快给你母亲和妹妹道个歉。”
苏芷瑶不可置信,她像是听错了一样,又问了一遍。
“父亲,你说什么?”
她没有再喊爹。
苏父头昏欲裂,只想赶紧解决了此事。
“人证物证俱在,道歉已经够宽容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
证据确凿么,就急着下结论?
难道十几年的宠爱都抵不过一个有前程的儿子?
程姨娘和苏靖凯并排站着,如同豺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只等着她露怯、投降,便准备将她拆分、吞吃入腹。
苏芷瑶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心头像是被利刃刺穿,疼痛顺着心脏蔓延至四肢。
伤心、愤怒、无力,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水,想要将人埋葬。
她嗓音沙哑,“我道歉,她们便肯放过我?”
苏父点了点头,“你是晚辈,你母亲自是不会刁难你。”
苏芷瑶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她扭过头盯着程姨娘和苏靖凯。
她从二人的眼神中清楚的看见了,道歉只是个开始,一旦她落败,她们将会把她当做落水狗一般,狠狠磋磨,所以道歉只是开始却远远不会结束。
而她,苏芷瑶,从来不懂得低头二字,就算是被人狠狠地敲断脊梁骨,她也会昂着头倒在地上。
她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苏父一下子变了脸色,“你笑什么?”
程姨娘,“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程姨娘,别急呀,”苏芷瑶,“有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如鲠在喉,不妨今日一并说个明白。”
程姨娘看苏芷瑶就像是在看垂死挣扎的鱼儿,用尽最后一份力气,也不舍得束手就擒。
可惜,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任她怎么样也翻不了天。
“三小姐,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苏芷瑶站的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
“父亲,我这来两个月在外巡庄子,遇上了不少事情,女儿一直报喜不报忧,所以刘家村的事情,仅仅是浅谈了两句,今天我不妨就摊开了说说,到底是谁截断了我的信件,到底是想要让我死在外面!”
苏父拧眉,“什么意思?”
程姨娘变了脸色,“你血……小姐在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