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们络绎不绝，天上的星星也在低语。夜在不知不觉间又浓上一笔。
黑幕笼罩，在这座城市某些霓虹灯照不到的地方，有人在悄摸做着小动作。
“能和贵公司达成长久合作，以后的日子还长还长呐。”陆博文脸上露出久违的笑，看似和善的嘴脸似乎又带着别样的意味。
“陆董真是说笑了，能和hairir强强联手才是我们曜东的荣幸。”
这个称呼显然对陆博文来说很受用，他眉眼一弯，那些皱纹便又挤在一起了。主动伸出一只手。
耀东总裁自是马上反应过来，回握住他。
两人异口同声：合作愉快。
…
将陆博文送走，王曜收起脸上的笑，几步走到洗手台前。
将刚刚两人握着的那只手又一点点在水流下冲干净。
“曜儿，你真的要和hairir合作？陆博文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隔间的门被推开，出来的人脸上一脸凝重。
王曜扯过毛巾，将手上的水一点点擦干净，冷笑一声：“放心吧爸，咱们曜东好歹在B市也有一席之地，不过我没想到啊，陆博文这个老家伙为了完全掌管陆氏，不惜将自已半条命都搭在hairir里。不过更可笑的是竟然让王希当上了表面上的总裁。蠢呐。”
“你打算怎么做。”老爷子在一旁坐下，看着自已的大儿子满是欣慰。
王曜站在落地窗前，不急不慢点了根烟：“怎么做，当然是让老子吞小子。”
转过身，接着说道：“A市天冉早年前就和凌悦有过合作，单凭曜东肯定弄不出多少火花，但现在有了hairir。我们何不先偏向老家伙那边，等到她们爷孙俩争个鱼死网破，我们再坐享其成。”
座上的人恍然大悟，直起身子捋了捋衣物：“哈哈，我们曜儿真是长大了。这样也好，你们兄弟俩联手，K市三巨头之首这么多年也是要换位置了…”
……
“小妹妹，好巧啊！”唐婉瑶一把搂过那人的肩，笑得灿烂。
白灵默默往宋郁雪这边挪了些位置，抽开她搭在肩上的手，表情淡漠：“你这人挺自来熟。”
唐婉瑶笑笑，又将手自然而然搭上去：“这不叫自来熟，这叫缘分。”
“说起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呢，我想想啊，那得…有emmm…两三个月了吧。”唐婉瑶思考时总爱往人身上蹭，时不时还卷起一缕头发转圈圈。
不过不是自已的头发，而是白灵的。
白灵：……
白灵被她搂得紧紧的，一时还挣脱不开来，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说了一句：“我叫白灵。”
不叫小妹妹。
唐婉瑶啊了一声说：“我知道啊，小妹妹。”
白灵再次沉默，没再去纠结称呼。
夜市有些吵闹，看着唐婉瑶紧紧贴着那个人，几乎是在她耳边附语，宋郁雪也沉默了。
上一世的记忆里。
她记得，白灵好像是个月亮来着。
弯弯的。
“对了，你也来逛夜市吗？就你一个人吗？”唐婉瑶忽然觉得白灵有些可怜。
白灵捏了捏不知何时开始发热的耳朵：“不是。”
她不放心陆茗然，没回去一直默默跟着。
唐婉瑶将到嘴边的安慰收回来，换了种说法：“那你心情不好？”
“不…”
不是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突然手里一沉。
“给你小乌龟，别不开心了。”
白灵低头，一个插着玫瑰花的乌龟笼里有一只吃着玫瑰花瓣的绿乌龟。
唐婉瑶咦了一声，将乌龟嘴里的玫瑰花瓣抢走：“耶，真贪吃。别被毒死了。”
白灵扯了扯嘴角：“好丑的龟。”
“喂喂喂！哪丑了。多可爱啊，像个小王八似的。”唐婉瑶立马反驳，满脸都是对的小乌龟的打抱不平。
不止白灵，宋郁雪也沉默了…
听君一席话，犹如庄周带净化。
两人争论期间，宋郁雪突然余光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可当她定眼一看，那似乎又是错觉。
人影交错，那个身影也不见了。
那种想抓又抓不住，想看又看不清的感觉，真难受。
宋郁雪眉头微皱。
“婉瑶，我有点事。”只留下一句便朝着那个幻影走去了。
唐婉瑶来不及叫她，伸出的手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宋郁雪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人海中。
“臭团团！要我等你吗？”回应她的只有人群的嘈杂。
唐婉瑶撇撇嘴，又将视线重新落到面前人的身上。
说出的话多少带了点小刺：“咋滴，小妹妹你暗恋团团啊，影都不见了还看，还看？”
白灵收回目光。一脸冷漠。
“我告诉你喔，你没机会的，人家有喜欢的人了。放弃吧哈。”唐婉瑶看着她冷脸还以为自已戳中了心窝窝，再次添油加醋。
“唉，看在咱们有一龟之缘的份上我勉为其难透露一下，那个人呢，是…”
手机叮咚一响。
唐婉瑶指纹解锁，不出意外应该是宋郁雪发来的。
果然：［婉瑶你先回家，不用等我。］
唐婉瑶低头回了个OK。
思绪被打断，唐婉瑶忘了上一句要说啥索性也没再去想。
转头又看了看白灵手里的东西，忽而一笑，：“送你小龟龟，当一辈子好闺闺。小妹妹，天色不早了，姐姐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拜拜。”
白灵愣在原地，人在什么时候无语的次数会变多？
——遇到唐婉瑶之后。
看着前面那个朝后挥手的背影，白灵在原地硬控了三秒，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
人群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着白领职业套装的女性手里提着一个和她完全不搭的乌龟笼。
惹得不少视线往她这边看来，白灵向来是个薄脸皮的人，右手的乌龟笼好像要被她捏变形，低着头不知不觉加快了步子。
直到白灵从人多的地方转移到人少的地方，速度一直未减。
从夜市出来的白灵整个人看上去戾气十足，这唐婉瑶真是能让自已无八辈子语。
白灵心里碎念：谁要和你当好龟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