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宁目的虽然达到,但姜元棋自幼看重姜青青,她今日此举,虽说收拾了姜青青,定然也让姜元棋心中生了刺。
离成婚还有两个月,她接下来还要住在这个府邸里面,崔氏本就恨不得弄死她,再开罪了姜元棋,得不偿失。
思及此,姜酒宁黑眸转了转,故作惊讶地道:“爹,您真的要打妹妹五十大板吗?我知道爹处事公正,必然不会徇私。虽说女儿希望您罚她一下,小惩大戒,但也不必如此严重。”
“妹妹自幼骄纵了一些,说话不过脑子,我这个当姐姐的,宽宏大度,犯不着和她计较。”
姜元棋一听这话,扭头看向她,“依你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他心想,大姑娘总归还是识大体,虽说心中有怒气,但也不忍心真看着妹妹受罚,原本心中微有的不满,顿时也熨帖了几分。
姜酒宁状若沉思了一会,然后道:“女儿觉得五十大板有些重了,但是爹的命令已经下达,也不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我了解妹妹,她性情单纯,今日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想必都是有人撺掇。”
“不如这样,妹妹的贴身丫环婆子每个打三十大板,姐姐只受二十大板,这样爹的话也不算反悔,妹妹只受二十大板,也不至于出事。”
姜青青怒喊,“姜酒宁,你混蛋!”
明明是她威逼的爹重责她板子,还装作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你闭嘴!”
姜元棋冷声打断了她,他现在看这个女儿是越发不顺眼,又蠢又作,哪有大姑娘半分懂事,识大体。
“你这样对你姐姐,她还为你求情,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敢出言挑衅,简直是不知所谓!”
姜青青被这通训斥气得眼眶通红,浑身颤抖。
偏生这时候,姜酒宁还装模作样地道:“妹妹对我太多误会了,唉……爹的良苦用心,你怎么就领会不到呢。”
“今日这些话我们几个听听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岂不是会给姜家招来祸事?”
“爹爹小小的惩罚妹妹一下,也是想让妹妹引以为戒。”
说完,姜酒宁又看向姜元棋,委屈地低下头,“我不想让爹爹为难,才减免了妹妹的板子,妹妹却还不懂,唉……”
姜元棋脸色铁青,姜酒宁越是懂事委屈,就越发突显了姜青青的蛮横无理。
“你能这样为爹爹考虑,爹很是欣慰。”
他和姜酒宁说完,立马冷下脸,毫不留情地吩咐道:“将二姑娘还有她的丫环婆子统统给我带下去!”
紧接着,姜青青就被架了出去,任她如何哭喊都吸引不了姜元棋的半分回头。
流云看到姜青青遭到惩处,顿时神清气爽,开口道:“姜大人,事情既然已经解决,我们不如移步商量一下婚礼的具体事宜吧。”
姜元棋当即大喜,毕恭毕敬地引着流云前往会客厅。
流云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临行前世子爷的吩咐,又调转脚步,笑容满面地道:“世子妃,世子爷临行前特地叮嘱我,让我提醒您千万别忘了和他的约定。”
姜酒宁一听就明白了,她能和顾长枫有什么鬼约定,还不是那厮惦记着解毒的事?
不过她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早点去也行。
姜酒宁眼眸一转,“放心放心,为了那三间铺……哦不对,为了世子爷的安危,我现在就去!”
当即就往大门口走。
流云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愣了愣,半响才憋出一句,“世子妃可真是风风火火呀。”
……
顾长枫中毒之事不宜让太多人知晓,姜酒宁没带上晓冬,孤身一人就来到了世子府。
世子府府邸宽阔且华丽,红墙绿瓦,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姜酒宁在门前下车,立刻有管事上前为她引路。
“姜大姑娘,世子早已打过招呼,您若是来了就直接去他的院子。”
唔,还挺上道的嘛。
果然,有把柄了就是不一样!
姜酒宁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那就带路吧。”
玉华堂外。
管事道:“姜大姑娘,世子的院子平日不让外人进入,奴才带到这里,您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姜酒宁撇撇嘴,事可真多。
她进入院落,走了一会,别说世子了,连个丫环都没有遇上。
她正纳闷莫非自已来的不是时候,耳边却忽然捕捉到了一丝水声。
嘿嘿嘿嘿嘿嘿,难不成?
姜酒宁勾唇一笑,轻手轻脚地来到声音发出的房外,她扒在窗户上,透过缝隙悄咪咪地往里看。
室内水汽氤氲,只能看到男子宽厚的背脊,长如瀑布的黑发顺着桶沿倾泻而下,滴滴水珠在线条流畅的背部流淌。
擦,好一幅美男沐浴图!
姜酒宁看得太过入迷,没注意手上的力道,窗户轻嗑了一声。
下一瞬——
“砰”地一声,一道携带着内力的劲风猛地打在了窗户上,吓得姜酒宁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什么人?!”
姜酒宁没想到他这么警觉,连忙趁他叫人前大声道:“等等等等,别这么大火气,是我是我。”
说完,她直接将窗户打开,双手按在窗台上,轻轻一个用力,直接翻身跳了进来,和浴桶中黑如锅底的男人来了一个面对面。
顾长枫眯了眯眼,“是你?”
“是我是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顾长枫深吸口气,“不要脸,转过头去!”
姜酒宁啧了一声,非但没转开头,反而上上下下用目光扫视打量他,唇边噙着一抹坏笑。
顾长枫性子虽狗,可长相的确不赖。
唔,身材也不错……
她摸了摸下巴,“世子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反正我为你解毒的时候,你也得脱衣服。”
“现在被我看光,和等会被我看光,差别不大。”
说着,她还拍了拍他裸露在外的肩膀,善解人意地道:“医者眼里无性别之分,世子不要害羞,就把我当成治病救人的大夫即可。”
顾长枫被她不要脸的行为气得额角的青筋都跳了一跳,“我怎么没听哪个大夫说,解毒的时候还要将衣裳脱光的?”
“啧,这你就不懂了吧。”
姜酒宁朝他翻了个白眼,脸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你没见识!”
“世子中毒时日已久,若想彻底拔除毒素,需得吃药和施针同步进行,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不过……”
她无视某人黑如锅底的脸,十分欠打地道:“世子确定要一直光着身子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