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归云在山上适应下来后,日子就过的特别快了。吴归云每天的功课就是复习《清心决》,感受心中情感,再联系清心决中的生物一一对应,构建一个内心情绪世界的基础模型。
这一步也并不简单,人的情感太过复杂,需要几种生物在某个特定的组合下才能清晰具体的描述某一刻的情感状态。
情绪的生灭转换也是非常复杂,而且吴归云的经历也不够充分,有一些感受他自已也含含糊糊更别提对应书中的生物了。
随后就是功法神通了师父传授了归云两本功法,功法没有心法重要,一门不通就可以另寻一门。不似心法必须要追求一个自已领会,茅塞顿开的过程。
且心法这种东西,人教人不如书教人,老师学的有问题,学生跟着倒霉,如果脱离开书本,只靠人教人只怕是传几代后就扭曲的认不出原样。
一本名叫《化虚风》,还有一本叫《天罡印》,
这功法修炼并无境界上限,甚至强过创作之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到了那时,恐怕再看书时已经另有感悟可以自已写一本功法了。
《化虚风》自然讲的是风的运用,《天罡印》在前期学来看似只是个符咒,画在物品之上灌注灵气以催发。
而归云主要练的是《化虚风》,不管是乘风飞行还是隔空移物看起来都是修仙必备技能。
《天罡印》则是师父为了让他学习符咒画法用法而选功法,浅学一下,受益无穷。
这些功法都是基础功法,与那些可以毁天地,生骨肉,造分身的神通没法相提并论。
最后吴归云每天要做的功课就是跟灵气“联络感情”,日常吐纳。把灵气吸入体内,滋润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充实丹田。滋润身体是一方面,丹田也有上限,储存也有考究,更重要的是可以加快吐纳速度。
眨眼的功夫翼山里灯笼高挂,炮竹声起。吴归云的心情却没有随着节日到来而感到一丝欢快。自已在初秋寄回去的家书这已经四个月了还是杳无音讯,寄信时归云怕家里没钱回信还专门夹了一张银票。反观当初自已来翼山也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说也不应该四个月过去还毫无音讯。
师父看得出来归云的担忧,每天讲课都会安慰一番。吴归云却觉得无论如何自已都该回去看一眼了,便跟师父商量,把下山的日子定在了春节之后。
步惊天拥有了自已的兔子之后,对打猎的兴趣也小了许多,而随着春节临近师姐又迷上了放炮。会放火的吴归云自然就成了师姐的御用点炮手。
步惊天放炮和普通小姑娘万万不可能一样,步惊天的炮都是弹药。每一颗都必须要炸掉什么东西,于是家里的锅碗瓢盆都遭了殃。而随着家里的锅碗瓢盆换了一波又一波,吴归云的控火技术也是大有进步。
吴归云心中暗想,以后自已大可以做个厨子。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翼山上的人们却开始忙碌起来,大家白天都忙着串门,晚上在家里干一些春节里该干的活。
这些凡人弟子需要热闹,长老们也趁此机会感受一下凡间温度。
师父一家当然也要去拜年,每次师父师娘走在前面,吴归云和步惊天跟在身后。
原本拜年的顺序该是师父师娘一起,之后该吴归云先说,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但是伟大的一家之主步惊天是何人?会在乎这点规矩?
每每刚一进别人家门,师父都没说话,步惊天就跳到她爹娘面前干脆利索地喊一声;“过年好。”随后扭头拉着归云就往外跑,第一次吴归云还不适应,觉得怎么说也应该拜完年再走。
但是师姐看归云不挪步后果很严重,伟大的一家之主步惊天就会大喊;“快走呀,你这个呆子,拜完年了还愣着干嘛。”于是吴归云只能是匆匆留下一句过年好,就去给步惊天点炮了。
这就导致了吴归云拜完一圈年。去了一圈万剑阁,回春院,议事堂还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反倒是对于地形熟记于心,谁家的院子里有什么杂物摆件吴归云都一清二楚,当然最后这些杂物都被步惊天炸了个粉身碎骨。
毕竟是修仙之地,没什么是非。这几个地方的管理人员都跟师父一样,每天打扫一下卫生就是全部工作,当然也不是每天,卫生条件大概说得过去就行。
最后大年三十这天,在翼山一处大厅里摆满餐桌,翼山弟子齐聚一堂,每个人的笑脸都被红色的灯笼再添上几分暖意。
吴二看着眼前的热闹光景不禁想起了自已的父母,但是或许是受到节日气氛的感染,心态也乐观起来,想到要是能把父母都接来就好了(实现不了,背后有恶人操控啊。)。
师父此时望向空中,沉默不语,过了半天举起手中酒杯,脸上各种情绪一一闪过,又互相杂糅,气息都变得紊乱起来。师娘见状倚靠在他身上说道;“感觉不错吧?很多东西放下活的才轻松一些。”师父长叹一口气。
勤奋的修仙之人吴归云见此情景想到,眼下这种情绪叫什么呢,又在《清心诀》的世界里如何对应呢?
此时正大快朵颐的步惊天惊呼一声。
只见远处一个模糊人影跳上了他面前的餐桌,两只脚踩在不同的盘子里,也不知道他怎么保持的平衡,他醉醺醺地大声喊道;“美哉,美哉,面对眼前如此美景不赋诗一首岂不可惜了乎。”
原本热闹的大厅空气瞬间凝固,每个人突然间都意识到了严冬的寒冷。
张大少爷停顿片刻接着道;“我先起个头,嗯,嗯嗯...........”
吴归云汗颜之余不仅佩服,张大少爷文采无双,不打草稿就敢当众作诗。
张谦嗯了半天之后灵光一闪;
“祸临翼山春不暖,血灌离原尸骨寒。
千载孤城群狼慕,泪雨不湿枯叶原。”
全场听闻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他是谁?他在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
终于,张谦大少爷脚一滑,一屁股摔在桌下。
大多数人见此像是找到台阶下一般笑了起来,吴归云却想起了那个乞丐与丁三,不对劲的感觉从心底翻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