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几人从屋中走出,却发现这墨城之中虽已天亮,可是天上却寻不见太阳,怕不是周围群山高耸,把早上的朝阳遮蔽了。
归元在一旁感叹道;“这鬼地方如此压抑,什么东西都是黑的,真不知道当地百姓如何忍受。”
归尘也说道;“传闻当年道段家庄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一来虽不见其形,但已经能窥见其神了。”
吴归云听得两人对话,不由得想到了萧明,心中不免暗自叹息。
归元在一旁笑着打趣道;“这段家庄离墨城还有百二十里,你怎么知道气候相似,怕不是一处世外桃源。”
归尘摇头对他说;“快些赶路吧,咱们争取一天到达,要是到不了怕是要在山中过夜了。”
归元又怼他道;“这一百二十里山路不用灵气怎么能一天到达,怕到时候你灵力枯竭,我们去打怪你留守家中。”
归尘像是早有预料,闻言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说道;“师父对此早有预料,给我一瓶丹药备用。”
归元见此大为不满,说师父怎么不给自已。
几人继续向前沿路行走至中午,归尘扭头问吴归云到;“师弟你还能跟得上吧?”
吴归云点头说道;“我还可......”
话到一半,归尘就把他扑到一边,下一瞬间,只见一道白光砸下,脚下的泥地上竟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几人见状倒吸一口,纷纷四处乱看想要找到攻击的源头。
这时只听得传来一道女声呵斥;“几个鼠辈,你们是哪里来的邪修?”
几人都是一头雾水,吴归云时下也想不来说什么。
归元说道;“我们是翼山修士,都是名门正派。”
吴归云腹诽;这说自已是名门正派着实有些奇怪。
归尘也说道;“你这样胡乱伤人才像是邪修。”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就闪现至众人面前。只见来人是一黑袍女子,面相不大,算得上眉眼清秀,却是面色阴沉。
四人在原地站立良久,那女子说道;“也罢,你们两个看起来还算正常。”
三人正摸不清头脑只见那人走到吴归云面前说道;“你们被此人蒙蔽心智,看我把他神魂炼出给你们瞧瞧。”
吴归云闻言大惊道;“仙师这是何故啊?”
这时归元出来帮忙解围道;“真要处置也要先去了灵山,岂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滥用私刑?”
那黑袍女子一想也是便对二人说道;“那他要跟我走,我亲自押他上灵山没意见吧?”
吴归云一番审时度势后无奈说道;“可以,我跟你走。”
归元也跟着说道;“有意思了,那我们也跟你走。”
来人却显得极不耐烦冷声道;“多事”,说罢便凭空抓起吴归云,下一瞬间就消失在二人的视野里。
而吴归云刚感觉自已瞬间腾空了起来,下一刻就感觉眼前场景一变。紧接着眼前一花,耳中轰鸣,趴在地上就吐了起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起来走路”他便从地上奋力支起身子。
吴归云艰难起身,眼前的世界这才慢慢恢复色彩。这时他才发现自好像是回到了山下,身前几十步走着两个白衣姐妹,高一点的长发及腰,在后颈处用绿色的绸带打了一个结,矮一点的头发扎了不少辫子,总体盘起,后面还用红绳扎了个双丸子头,姐妹二人边走边聊,时不时还有打闹。
吴归云大概明白是一伙人,便迈开腿跟上,身后马上也传来脚步声。
走了两步吴归云才发现自已又要重新走上刚才所在之山,心中无语,直接把自已送上灵山不好吗?
天色稍有些发暗
只见前方的姐妹把一棵树推倒,两人坐在树干上拿出点心和水吃了起来。吴归云也不敢与二女同坐,便走到近处一棵树下盘腿休息,黑袍这时才从吴归云身后走出,走去和姐妹几人坐在一起。
吴归云一边吃一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只觉得莫名其妙,最可气的是这一路走了半天可路程却连自已上午所走的一半不到,也不知道这囚犯生涯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身后一阵白光传来,吴归云不由得回头看去,只见黑袍人手里捧着一个青色的提灯,那提灯里乳白色的光芒像是有温度一样吸引着姐妹两人和黑袍聚拢在一起。
就在吴归云看清几人面貌之时,不免失神片刻如魂游天外。
扎辫女子娇憨,较高女子清秀,不知怎得,在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二月山花处处藏,水泛春意点点波。
吴归云正出神,那较高女子像有所觉察也看向他。两人对视有一瞬,吴归云便扭过头去。
之后吴归云再想打坐,心中始终是有些难以言喻的虚浮。
之后的几天里,便一直是这样的赶路生活。路上还遇到了两位上山的道友,但两拨人打过招呼便默契的一快一慢拉开了距离。
随着几人的深入,这山里的雾气便越来越重。直到几人来到一处山路旁的村落大的庄园。这庄园已经没有人气,灰色的石墙缝里爬满青苔,墙根下长满了杂草。
几人见天色已晚,便想进去找个地方歇脚。于是几人绕墙行走半圈,终于找到一处大门。惊人的是门口居然坐了一个老人,正看着山下出神。几人走近了老人闻声转头,看见几人也不惊讶,对几人点点头说道;“进去随便住吧。”
荀花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你在看什么呀?”这一路下来,吴归云也知道了两个女子的姓名。高一点的女子名叫荀雨,而她的师妹叫做荀花。
老人家摇头答道;“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几人一头雾水,便从门口依次走入,吴归云走到门口抬头一看。这破旧的牌匾上居然写了三个大字“段家庄”。吴归云心生疑惑,按照归尘师兄的说法,这灵山剑庄是从段家庄改的,可现在自已在段家庄,灵山又在哪呢?
几人进了门,便一人一间屋子住下,吴归云又打起逃跑的算盘,但也就是一想,当时在一座山上,而这位道长不知从多远的山脚下就传送过来“制裁”于他。
索性吴归云便坐在窗边桌前,看着窗外为洗漱来回走动的师徒几人,探究起自已内心的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