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才她翻包包时,找到的一卷绳子。
没想到白舒婷连绳子都准备好了。
简直贴心。
邢烈看到有绳子,脸色一松,拿过来试了试粗细和承重量。
短时间内承载两个成年人应该不成问题。
又复杂地瞥她一眼:“连绳子都能带上?”
白梨嘿嘿一笑,没说话。
幸好邢烈没多疑,也没时间多想,用力把绳子甩上去。
绳子马上滑下来。
又甩。
还是滑下来。
如此反复几次。
终于,绳子成功地被地面上的矮树勾住。
固定住!
邢烈用力往下拉扯了几下,将绳子这一端绑上自已的窄腰,为了安全起见,先尝试着爬上去了一次,确定没问题,又滑下来,蹲下来:
“上来。”
上……上来?
白梨脑子空白了一下:“啊?”
“骑上来。”
白梨:“……”
骑……
骑哪里?
这么粗暴直接的吗?
错愕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已脑子污了。
她红了脸,扶着腰过去,爬上男人结实健硕的后背。
“抱紧我。”
她柔软双臂藤蔓一样,听话地搂住他脖颈。
他身躯魁梧英武,后颈滚动着不知道是汗水和雨水,阳刚兼性感十足。
让人极有安全感。
有那么一刹,她居然觉得,趴在他背上,真的好舒服。
“别松手。摔下去不是好玩的。”邢烈不想吓唬她,但不得不提醒。
白梨双腿也赶紧夹紧了他的精壮腰身。
他感觉腰身被两条细软夹住,喉咙瞬间滚起一阵燥热。
她察觉他不动,在他乌鬓下的耳畔边喃喃:“烈哥,快点。”
暴雨快来了。
再不下山,真的完蛋了。
邢烈拉回神魂,背着她拉住绳子,长腿一蹬山壁,娴熟而果断地步步跃上去。
他是部队里最年轻的上尉,龙精虎猛,能力出众。
更凶险的战场都上过。
这么点野外技巧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白梨紧紧搂住他脖颈,将脑袋贴着他耳畔。
他能嗅到背上小娇人的甜软气息袭来。
她软绵绵的唇瓣还若有似无的蹭过他颈项。
他心底火势蔓延。
一时也分辨不清她是不是在挑逗自已。
又告诉自已,不可能。
这种时候,她不会有那个心思。
爬上山沟,白梨舒了口气,看雨势越来越大,从包里掏出另一个雨衣给他套上。
雨衣宽大,正适合他。
看来是白舒婷特意给他准备的。
等他套上,她正要走,却听他说:“等等。”
走过来,蹲下来,将她继续背起来,冒雨朝山下走去。
她知道他是看见自已腰伤了,走不动,心头蓦的一动,却也没拒绝。
直到快到下山的主干道,她才忽的说:“烈哥,别走那条路。”
若没记错,前世就是这一条山路塌陷。
虽然她不确认塌方会不会是现在,但,能避免还是避免。
邢烈脚步微缓,却没停下来:“那条路最近。”
她当然知道正常人都不可能选择另一条稍远的路,声音带了点儿颤抖:
“走旁边那条好不好。……那条路我上山时,看见好多蛇,我怕。”
他目色一动。
也不知怎么,竟在她软软娇娇的恳求中,转了方向。
他自已都觉得可笑。
不走近路,跑去抄远路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丫头怕蛇。
他加快脚步到了另一条下山的路,下了山。
到山脚的一瞬,白梨彻底松了口气,把白舒婷的包扔掉了。
终于脱离危险了。
雨,也如贯穿天地一般,将整个山下得云蒸雾腾。
白梨告诉邢烈,自已骑了辆自行车过来,停在那边。
邢烈取了车子带着她,28自行车车轮急转,冒雨回了镇子上。
把她送回到了白家屋檐门口,邢烈把自行车停靠在墙边,低声:“回去吧。”
白梨忽的叫住他:“烈哥。”
他以为她腰还疼,停住脚步。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难得和他见面,不能放过一次机会。
邢烈见她还没死心,脸色一动。
雨衣里,她露出的小脸被雨淋湿,像被风雨蹂躏过的花骨朵儿,让他脑海里又划过刚才把她压在地上的场景。
他淡定:“如果你只是为了退婚,没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也不瞒他了:“其实,我和你结婚,除了是想退婚,还有一个原因……”
邢烈:“?”
“我妈妈给我留了一些珠宝,怕我不懂事时都被舅舅拿了,立了遗嘱,说等我结婚了,才能继承。”
邢烈意识到什么:“所以邱国梁和你结婚是因为……”
白梨悲哀地点头:“我舅舅为了贪那些珠宝,特意说服了邱国梁和我订婚,邱国梁根本看不上我,也是看在那些珠宝的份上,才答应。他们是想等婚后,平分我妈妈留下来的珠宝。”
邢烈眉心一寸寸收紧。
难怪。
他就说邱国梁一向眼高于顶,自视甚高,怎么会愿意跟白梨这么一个孤儿结婚?
邱母也是个势利眼,更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
原来,这些人统统是图谋白梨的那点遗产。
他对这丫头的怜悯,又升了几分。
本来只当她被表姐和未婚夫蒙骗很可怜。
现在才知道,她身边人统统都在哄她。
他沉静半晌,反问:
“那你不怕跟我结婚,我贪了你的钱?我可能和邱国梁一样,也图你的钱。”
白梨知道他在试探,咬咬唇,声音愈发纤纤楚楚:“不会。你虽然是邱国梁的表哥,但你不一样。”
就他那身家,还瞧得上自已那三瓜两枣的遗产?
“我们也不算太熟,你怎么知道我不一样?你舅舅和未婚夫都贪图你的遗产,怎么就能断定我一个外人不贪图?对外人随便掏心掏肺,不怕我跟你结婚后,把你的珠宝卷了跑了?”
他警告,语气带着训斥。
傻丫头。
怎么能傻乎乎跟人掏家底?
被人卖了都还给人数钱。
白梨内心翻了个白眼,不跟你掏心掏肺,你能同情我么?
脸上却一副谨听教诲的乖生生模样:
“……除了烈哥,我不会随便跟人说这事……我信任烈哥,才会跟你说。”
说着,又走近两步,在雨里拉住他手腕,可怜巴巴,死缠烂打起来:
“烈哥,娶了我吧。”
邢烈不语,只将她雨衣的帽檐往下拉了拉,护住她被雨淋湿透了的小脸:“雨太大了,先回屋。”
她见他没个准话就要走,豁出去了!
蹬蹬跑到他跟前,踮起脚揪住他衣领就覆上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