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不像他的人那样冷酷粗粝。
温热,滚烫,厚实,绵软。
邢烈完全没料到她在白家门口这么大胆。
刚才毕竟在野外。
这会儿,已经回到了镇子上。
这是怕别人看不到吗?
……或许,这也是这丫头的目的吧。
被人看见,逼他娶她?
他由着她魅惑了自已半天,狠狠将她纤腰一握,喘息:“白梨,你要是想用这种办法逼我,就别指望了!”
白梨见他猜出了自已的心思,不觉一停。
他的心思,果然不像他外表那样粗犷。
就在这时,白家屋子内响起吵闹声。
邢烈冷冷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她站在雨里,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雨雾中,先脱掉白舒婷的雨衣丢了,先进了屋。
一进去,就看见白舒婷正在和跟秦桂花发脾气。
秦桂花正在安抚孙女,一看见白梨回来了,叉腰就骂:
“你怎么回事?把你表姐锁房间里,哪根筋不对啊?”
白舒婷看见白梨回来了,气得眼睛通红,攥紧拳头,恨不得冲过去就打一架!
白梨反问:“什么锁房间?”
白舒婷见她不承认,咆哮:
“刚刚我要出门,你把骗去房间,反锁住门,还不认?要不是奶奶回来了,我还得关一天!我出来后,我的包也不见了,你拿去了是不是,你去哪了?”
“什么包?听不懂你说什么,”白梨一脸的无辜,“我去虎子家玩去了,刚刚才回来,锁你干什么?有谁看见我锁你了吗?是不是今天风大,把门给吹关上了啊??”
“你……”白舒婷气得胸口疼。
居然还不承认!
秦桂花被白梨这样子糊弄过去了,也皱眉看向孙女,小声:
“应该是风大……那丫头锁你干啥。”
“奶奶!你怎么信她不信我啊,”白舒婷更气了,却也不好解释,眼神犀利冷狠地看一眼白梨,“行了行了,您回屋歇着吧。”
秦桂花嘟囔着回了屋子。
白舒婷挡在正欲回屋换衣服的白梨面前:“别走!”
白梨知道她被自已抢了亲近邢烈的机会,这会儿一肚子气,平静:“还有事吗?”
“白梨,现在又没有别人,你就别装了,刚才你锁着我,不让我出门,拿了我的包,去哪了?”白舒婷阴寒质问。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耳朵背就去卫生院看医生。”白梨走过去,甩开白舒婷拦住去路的手。
近距离,白舒婷清楚看见她嘴唇红肿上翘,衣领上面的扣子都掉了一颗,洁白玲珑的肩胛露在外面,春情无限,顿时心思一冻!
扣子掉了一颗,还能勉强说是风大雨大,吹乱了。
可那嘴唇的肿胀,又怎么解释,怎么像是……
她是过来人,由不得往深里想。
她刚从房间里出来后,第一时间就跑去了邱家打探过。
果然,邢烈一大早就已经进山了。
一想到这贱蹄子抢了自已的先机,跑去山里救了邢烈,她就气得不行。
白梨本就生得前凸后翘,眉眼美艳,再加上浑身湿淋淋的,一副撩人模样,连她一个女人都看着心痒,何况是邢烈一个血气方刚的额男人?!
她脑子里光想象了一下白梨勾搭邢烈的场景,就嫉妒得肺快炸,一耳光朝白梨扇去!
白梨早有准备,一把握住她的手,反手一记耳光还回去。
“啪”一声,白舒婷始料未及,被打得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捂住脸看着她:
“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
白梨轻笑中含着讽刺:“你和我未婚夫瞒着我搞在一起,我怎么不能打你?”
“你还敢提这件事,”白舒婷炸药似的炸开了,再也忍不住,把这段日子积蓄的气都发泄了出来:
“祠堂那事,是你使计让我们出洋相!是你模仿我的字迹写信给邱国良让她去,还故意让邢烈约我,唆使虎子他们去捉奸!你心肠真歹毒啊!”
白梨笑了笑:“我让邢烈约你?诶,真奇怪,你不是一向不把邱国梁那个表哥放在眼里,说他又穷又粗鲁吗?怎么人家现在一约,你就上勾了?”
白舒婷怒意一止,这才意识到,她是故意在激怒自已,想炸出自已承认对邢烈有意思。
她有些心虚。
暗里争夺男人,总比明刀明枪要好。
但这会,白梨既然已经挑明了,她也懒得遮掩了:
“是啊,我就是看上了邢烈。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我对他有意思,不行吗?倒是你,明明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本来再过几天就要和邱国梁领证了,还跟未来大伯哥不清不楚,勾勾搭搭,真是水性杨花,荡妇一个!果然,什么妈就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你当我没看见?上次邢烈大半夜的送你回来过。你们在门口拉拉扯扯半天!还有,你今天也是去找邢烈了,是不是?偷腥也得擦干净嘴啊白梨!”
白梨没有否认,反而眸子上扬,挑衅:
“你要是有证据,就去告诉所有人,我有了未婚夫还勾引丈夫表哥,去啊,不拦你。”
白舒婷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承认,脸铁青。
她去告诉别人白梨和邢烈有一腿?
怎么可能……
这不是帮白梨和邱国梁退婚吗?
万一事情一曝光,邢烈破罐子破摔,真的和白梨在一起了,那她岂不是还为白梨做了嫁衣?
何况万一惹得邢烈不高兴,岂不是与邢烈的距离又拉远了?
她狠狠瞪一眼白梨:
“我就不信邢烈眼睛瞎,会看上你这么个无父无母还没文凭的孤女!就算你暂时迷住他,人家也只是玩玩你,我劝你省着点吧!”
撂下话就走人了。
白梨目视着白舒婷离开,玩她?
上辈子她被玩得还不够么?
这辈子到底谁玩谁,还不一定。
她回屋换衣服去了。
……
这天回去后,当晚,邢烈人生第一次失眠了。
明明外面下着暴雨,暑气消散了不少,凉快了很多,但他还是浑身燥热,心里像窝着一把火气,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那丫头嫩得像豆腐的脸。
还有那双清媚交织的钩子眼。
在山沟下的火热画面,也一幕幕在他脑子里徘徊。
他跑去冲了个凉水澡,又狠狠灌了几杯凉开水,才终于睡着了,却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