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男人在绝望得嘶吼声中,被堵住嘴,套进麻袋,丢进了地下室一间黑漆漆的小房间里。
不稍片刻,里面就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泣声。
祁厌枭站在花园里,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语气淡淡,“昨晚,谁送她去得酒店?”
送余笙去酒店的司机,面色倏地惨白。
哆哆嗦嗦地走出来,在祁厌枭面前跪了下去,“少爷,是我……”
祁厌枭吸了口烟,语气无波无澜,“我让你送人,你将人给我丢在半路上……”
司机心底一凸,冷汗淋漓,“少爷,因为姜大小姐背叛您的事情,我一时不忿,所以才……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祁厌枭抬脚,重重碾在司机手背上。
司机面色扭曲,再不敢辩解半句。
祁厌枭低低一笑,“我的人犯了错,也只能我对她不好,旁人……有什么资格给她脸色看?!”
司机青着脸,艰难地发出声音,“求您……饶了我……”
祁厌枭面色阴沉,“自断一条胳膊,滚!”
司机如蒙大赦,磕了个头,飞快地爬起来离开了。
祁厌枭将手上的烟头丢进垃圾桶,思忖了一会儿。
他的敌人不少。
B市有。
国外更多。
且,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究竟是谁要害余笙,目前还不好定论。
宋珩看着他阴寒的眉眼,“少爷,您要不要将程啸放出来,由他保护姜大小姐?”
祁厌枭心神一动,“让他写份检讨送过来,逐字逐句道歉!”
宋珩,“……是。”
——
余笙在傍晚时分醒了过来。
她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来到书房门口,看到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公事的男人。
祁厌枭察觉到注视,抬头就见余笙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他还未曾来得及说话,就见余笙走过来,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的颈项间。
祁厌枭嘴角挑起一抹笑。
他伸手搂住余笙纤细的腰,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还疼吗?”
余笙闭上眼睛,有些想哭。
祁厌枭,你为什么就不能……彻彻底底恨我呢?
他这样,会让她舍不得,将他拱手让给姜樱诗。
余笙动了下嘴唇,甜美脆弱的气息拢在祁厌枭颈侧,“……哥哥,我好疼……”
祁厌枭看着怀中粘人的小东西,温柔地笑起来,“不许撒娇。”
说话间,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伤,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抚。
他的小阿回以前就喜欢撒娇。
受疼之后,更是娇气得不行。
余笙心头涌起一抹酸涩,将脸埋在他心口处,嘴角勾起一抹似哭非哭的弧度。
——
余笙在笙园静养了十多天,手腕上的淤青才彻底消下去。
确定身上的伤好全了之后,余笙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程啸抱着刀等在大门外,瞪着走过来的余笙,愤愤地说,“我警告你,不准跑出去给祁哥惹祸!”
这女人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谁知道她出门要去做什么坏事?
余笙雾蒙蒙的黑眼睛,冷冷地看了程啸一眼。
祁厌枭说,她可以出门,但必须由他派人跟着。
监视也好,保护也罢,余笙不怎么在乎。
但前提是,这个人不要这么吵。
余笙未曾理会程啸不善挑剔的话语与视线,径自上了后座,“我有事找姜樱诗,你应该知道她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程啸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找樱诗小姐做什么?莫不是又想欺负她?”
余笙看着他,冰冷地笑了笑,“你若是不做,我就把你那份检讨,印上上万份,贴满全城。”
程啸骇然地倒抽一口凉气。
祁厌枭让他写检讨给余笙道歉,程啸虽然不忿,但为了能早点儿出来,只能无比憋屈地答应下来。
本来就已经足够丢脸了,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地,用这件事情,威胁他?!
程啸面带杀气地瞪着余笙,手上的刀已然控制不住出了鞘,“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余笙冷冷地说,“你再敢拿刀对着我,我就告诉祁厌枭,说你要杀了我!”
程啸愣了下,随即大怒,“祁哥才不会相信你!”
余笙挑眉,“要试试吗?”
程啸,“……”
他想起了这些天,祁厌枭对余笙的纵容与维护。
这个女人只是受了那么点儿不值一提的小伤,却天天矫揉造作地缠着祁厌枭喊疼。
因为她的无理取闹,祁厌枭近期连公司都没怎么去。
樱诗小姐为此,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每次都哭的分外伤心。
余笙若真的跑去跟祁厌枭告上一状,说他要杀了她——
程啸还真没底气,觉得祁厌枭不会相信,然后惩治他。
毕竟,他有过前科。
在脸面与顶头上司的双重威胁下,程啸……忍了!
他骂骂咧咧地上了驾驶座,带着余笙去找姜樱诗。
——
半个小时后,程啸将车停在一家商场外。
余笙抬头看了眼,径自朝着里面走去。
程啸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但想起祁厌枭的命令,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姜樱诗此刻正在一个高档奢侈品店里买鞋。
她的表姐白欢欢眼红地看着好几个店员跪在地上,恭敬地帮姜樱诗试鞋子的情景。
搁在从前,姜樱诗一个见不得光得私生女,哪里能有这样的待遇?
但她如今作为外界公认的祁太太,就连B市那些名媛千金们,都争抢着放下身段,与她交好。
白欢欢正羡慕地看着姜樱诗时,就见几位名媛千金们,结伴走了进来。
白欢欢眼珠一转,忽然开口问,“樱诗表妹,我听说姜余笙前几天出事了,在酒店被一个歹徒给欺负了,是不是真的?”
她不敢嫉妒姜樱诗,还不能踩一个,已经没有任何靠山的姜余笙发泄一下心底的酸气吗?
果然,那几位千金小姐的视线,立刻八卦的望了过来。
姜樱诗闻言,状似责怪地看了白欢欢一眼,“欢欢,没亲眼看到的事情,不许乱说!”
白欢欢跟姜樱诗认识这么多年,哪里能不知道,姜樱诗对姜余笙的厌恶与仇视?
闻言,声音愈发大了,“我可没有胡说,当时酒店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姜余笙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拖进了房间,在里面被关了很久,才一身狼狈地被救出来。”
“关乎到姜伯父与姜家的名誉,樱诗表妹,我知道你善良,但你也不能因为姜余笙是你妹妹,就包庇她!”
“你当时也在现场,说说看,姜余笙是不是真的被一个瘪三给糟蹋了?”
姜樱诗遮住眼底愉悦得笑意,柔声道,“我没有亲眼看到,但……”
她顿了下,欲言又止,“笙儿这几天,确实受了伤——”
姜樱诗话到此处,突然看到门外,余笙正满脸冰霜朝她走来,畅快的表情蓦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