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参加宫宴时,宁平安就对弗逸殿很感兴趣,可惜突然发生了慎敏皇后变身的事故。
没能如愿以偿,这次有了机会,她决定到处多看看。
宁平安顺着林立的隔墙走,绕过了几个拐角,穿过一条细窄的通道,殿内其他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这条通道大约十丈长,通道两侧的墙面间或安放着两列油灯,灯火摇曳着,映衬得周围的气氛有些许诡异。
宁平安心里有些发毛,本想转身离开,可通道的尽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往里走。犹豫许久后,她决定继续往里走一探究竟。
“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响起道冷峻的声音。冷不丁出现的声音把小女孩吓了个激灵,一时不知站在原地不动。
玄祁小王爷见自已吓得女孩发了愣,留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动静,不再多言,直接过来拽上宁平安就往回走。
宁平安反应过来,正要挣脱他的手,不料小王爷突然把食指竖在唇边:“嘘……”同时眼神给了她一个“不要出声”的示意。
宁平安感觉他没有恶意,便乖乖跟着他回到了众人所在的偏厅处。
两人刚在自已的桌案后坐下,玄东帝就回来了。他若无其事地看了宁平安一眼,小女孩做乖巧状。
“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御前考学结束后,徐清书追上宁平安,她刚才看见玄祁拽着宁平安回来,以为她找到了什么好玩的。
“我好像……发现了一条密道!”宁平安对徐清书没有保留。
“密道?”徐清书歪头想了想:“你是说弗逸殿里吗?”
宁平安点点头,她本以为徐清书不相信,谁知后者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我记得爷爷说过……”徐清书一边回忆一边说:“当年改建弗逸殿的之前,是皇上亲自画的图纸,所以有密道也不奇怪呀!”
“说不定皇上批折子批累了,不想朝臣找到自已,就偷偷躲到密道里面去了呀……”
“也对……”宁平安很佩服徐清书的思路。
两人叽叽喳喳一同出宫,很快就把此事抛之脑后。
殿前考学过后,宫里宫外都清净了一些,天气日渐转暖,宁平安又恢复了每隔五日去校场练武,心情好起来,对于去书院上学一事也就不再那么抗拒。
这日是去校场前的一天,宁平安主动早起,找到郑大为一起出发。
起得早,早膳也用得从容,小女孩照常喝了刘阿婆炖的甜汤,还吃了一个蜜枣糕、一个肉包子,又取了一块帕子,包上了几个包子,说是饿了吃。
宁夫人很是欣慰,明明两人早膳吃得饱饱的了,她还是吩咐婆子们给马车上放了一篮子零嘴儿,算是作为小女孩今日主动向学的奖励。
在府里时,郑大为没有说什么,等出了宁府,他才意味深长地盯着小女孩,悠悠开口:“说吧,今天又打算干什么?”
“嘿嘿嘿……”宁平安心虚一笑:“大为,你是了解我的……”
“是的,所以你就直说吧。”郑大为一脸了然。这小女孩何时对上学这么上心了?但凡是主动说要去书院了,那一定是憋着坏呢!
“放心,我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宁平安辩解。说完她又踌躇着,考虑要不要给郑大为说实话。
郑大为见她欲言又止,便不再追问,反正她想说就说,不想说逼她也没用。
宁平安纠结了半天,还是开了口,但表情中带着些愧疚:“大为,你说我是不是老好人啊?”
“什么?谁?你?”郑大为一脸不可置信,见小女孩不像是开玩笑,便认真答道:“你是好人,但不是老好人。”
“你是有底线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赞赏。
“很快就没底线了。”小女孩低着头:“前几日,我和徐清书去书院后山边的草地放风筝,结果遇见了……”她又不说了。
郑大为静静等着。
“嗐!告诉你也无妨!”她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好像遇见了余曼文……”
“……和她的孩子……”
“她蓬头垢面,匆忙走着,怀里那孩子也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没吃过饱饭……”
“我担心认错人,就和清书一直跟着她们,结果她们绕过后山,住进了山后面的一个废弃的驿站里……”
“等她坐下来,我才远远看清,那就是余曼文。”
“怎么会呢?”郑大为吃惊:“当时她们母女俩,不是被送回余府了吗?”
“送是送回去了,只怕是被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