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子瞪了那张大脸一眼,“木火,把他给我丢出去,人都快要治死了。”
“好的。”木火嘿嘿一笑,拎起要大夫的领子,就将他给丢了出去。
大夫的本来还要说话的,结果木火在他的身上一点,他就只能张嘴,而没有声音了。木火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还是安静一下吧,不然,里面那个脾气不好的,死人脸的,还有那个扭着脸的非要给扒了皮不可,对了,还有一个人。”他这没有说完,就见木幽舞正冷冷的盯着他,表情不喜不怒,可是他这就是感觉身上的汗毛都是立了起来。
对了,还有一个外表很平常,实则却是挥手便能取人性命的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并未及弟的女人。
不老先生走了过来,平静的盯着木雪痛苦的喘气,他伸出手,结果却是被人给拉住了。
“你是谁?”木风抓住了不老先生,脸也是阴沉到了极点。
不老先生挑眉,怎么,不让治,也好,他还懒的动。
正在木风手劲要加大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抱住了木风的胳膊,“大哥,他是小舞请来的大夫,绝对的比刚才的那个好。”她不说不老先生是神医,神不神,她也没有被他治过,不过,却是相信,侠隐村的人不会骗她,也不会和她玩这种玩笑,不老先生的医术再不济,也是绝对的对被木火拉出去的那人要好的。
木风渐渐的放下了手,可是全身的肌肉都是在紧绷着。
不老先生这才是甩了甩自己的手,然后坐下,拉过木雪的胳膊,搭上了他的手腕。
“真是造孽。”他哼了一声,“这般身体,如何能经的起劳顿。还是将军,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的。”
这说的,木家几个人,脸色都是不好。
他们又何常不知道木雪的身体无法上战场,可是,身为木家人,这仗他必须在打,这场,他也必须要上。
不老先生从身上取出了自己的针包,直接就拿出了三根银针,连看也不看的,就扎在了木雪的身上,这说来也是奇怪,这几针下去之后,木雪的呼吸渐渐的平顺了起来,一直紧紧锁起的眉头也是一点一点的舒展了开来,再是这般几针下去,木雪已经沉沉的入睡了,真好,他总算是睡着了。这睡着了,也不会再痛了吧。
“不老先生,我哥哥的病怎么样了?”木幽舞见不老先生收拾行头,这才是问道,刚才她一直忍着,都是没有敢问,就怕会惹的这古怪老头分神。
不老先生扯了一下嘴,“基本没的治。”
木幽舞的脸上有着一抹失望,真是没救吧。
“不过……”不老先生抚了抚自己光洁的下巴,“没的治不代表就没法治。”
“那办法呢?”木花急的连忙问着。
不老先生白了木花一眼,懒都不想理,“这身子成这样了,还都是这你们这几人给害的。”他是在医说医,也不怕得罪什么人。
木花狠狠被噎了一下,低下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要怎么治?”木幽舞抱紧了木风的胳膊,也当是另一面无声的安慰着他,她知道,木雪的身体变成这般,他是最自责,也是最难过的,身为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的的一切事情,他都要操心,都要管,以至于,把自己的儿子都是丢到一边去了。
这世上的事又何止万万千千,他不过就只是一个人,又怎么能兼顾了那么多呢。
一边是国家,一边又是家,国家两个字,压在他的身上,太过沉重,这几年,他也是背的很累吧。尤其是木雪又出了这样的事,她真怕,大哥会承受不住,而疯掉。
此时,不老先生转过身,看向的木风,他自是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当家作主。
“要治不是不可。”
“请先生明说。”木风伸出双手,向不老先生恭了一下手,只要可以救了老三,不要说这一礼,就是下跪,他也愿的。
不老先生受这礼受的到是心里舒服,本来他以为这人都是未开的化,只懂的武刀弄枪,不过,木家就是木家,果然是那个人子孙后代。
将军言重了,他回了礼,这礼数也是极好,这人就是这般,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舒服了,那边的心情自然是好的。
“不老先生请直言。”木风比了一下请字,。
不老先和这也便不再多些费话了,“三公子的病,是胎里带来的,除了心上,肺上也有问题。”
木家几兄弟都是沉默了起来,他们的只是知道这兄弟心上有病,只是没有想到,这病还不止一处。
不老先生轻轻的点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病,我就是见过的,也曾治过一病,比起三公子的病还要重些。”
“那治好了?”木花心直口快的问着。
不老先生抬了抬眼,凉凉的回了一句,“死了。”
木花又是被噎住了,这脾气真怪,他咕哝了一声,不敢再问了,难免一会被这个人给气死了。
不老生抬起脸,迎着木家这几人的担心与焦急,“你们不要以我为这是玩笑,他确实是死了,我警告过他,这病需要静养,不能太多的劳心,以及悲喜。更不能贪恋女色。他偏是不听我的话,这死了,只能说他自作自受。”
“三公子的病同那人比起来,是没有那人重,但是相信我,你们再这般操劳他,他会比那人死的还要快。”
木风握紧了放在袖内的手,他抬起砂,语气沉重却又是带着极度的认真。
“先生,如若静养的话,是否,他的病可以好?”
不老先生抚抚没有胡子的下巴。
“至少八成。”
“好。”木风知道了,他明日便上朝,奏明皇上,木雪不再是木家将军,战场可以少了一个木雪,可是木家不能少一个,他们就这兄妹五人,一起出生入死,战总有打完的时候,爹死前,说过,要好好的时照顾弟弟妹妹,他怎么能放任木雪这般的伤害自己的身体,如今,他有机会可以活,哪怕拼尽了一死,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会治好他。
尽忠,他有。
而对弟弟妹妹的爱,他更有。
忠义两难全,他用力甩了一下袖子,这便走了出去,想来,如果不是今天皇帝给他来了这么一招,或许,他就算是让木雪死,也不可能让他离开战场,他们木家生来就是保家卫国的。
谁让皇帝让他心里不舒服,他也会让他不舒服。
下人也正是奇怪,怎么大将军才回来,又是骑马出去了。
“什么,木雪以后不能再上战场?”皇帝猛然的坐了起来,也是吃了一惊,这身体大不如前,所以就连说话也是说的不是太利索,但是毕竟是皇帝,天子之气其实还是有的。
“是。”木风点头,“皇上,我三弟今辰发病,十分危机,大夫说,如若再让他上战杀敌,这命就要没有了,请皇上念关我木家忠义一门,如今只余下我等几兄弟的份上,保我木家血脉。”他说完,撩起了衣袍,半跪于地上,也是将皇帝这满心的不愿意给压了下来。
近年这战事连年,这木家的功不可没,虽然木雪身体孱弱,可是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这要是自从便不再上战了,岂不是他们天宇的损失,他这思来想去间,最后就只能伸手轻摆了一下,“罢了,罢了,就如此吧。”
木风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今日他能到这里,就是打定了这心的,只要他说出来的事,就算是拼死,也会达到目地的。
只是,他坐了起来,又是旧事重提,“木风啊,关于你们有小五的事……”结果他不说可以,一说,就见木风这张脸都是变了,“这事等我同几位兄弟商量之后再说,皇上,木风还要回去照顾三弟,就不多待了。”他这说完,干净利索的就走了出去,皇帝伸出手,指着他的背影,这木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将自己的背靠在了身后的龙椅上,越发的感觉无力了,这时,就见几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他的这些皇子们,其中也有玉封阳,皇帝抬了抬眼睛,声音渐透了些许不济来。
“皇儿啊,这木风虽然有时脾气硬了一些,可是却是忠君爱国的,但是,却也功高盖住了,如若以后他们有任何的异心,记的,必须斩草除跟。”玉封阳眯起双眼,也是眯住了眸度突然现出的碎光。
而此时,对于木雪来说,他从未感觉如此的舒心,就连心口的疼痛都似乎是没有了,他均匀的呼吸着,自由的呼吸着,也不知道这一睡是多久,直到束光线落在他的眼睛上时,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一室的明亮剔透。
空气盈人的干净,他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这气从自己的鼻息间,到了肺部,再游走于全身,顺便也是带走了他体内的那些浊气。
他坐了起来,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好像不怎么疼了,他又是深深的长吸了一口,等着那种早已经习惯的窒息与痛感,结果仍是没有。他苦笑了一声,“莫不是这还在梦里吗?”
“是不是梦里,你自己掐一把不就行了。”
不老先生走了进来,直接拉起木雪的胳膊,“恩,好了,死不了了。”
“您是……”木雪有些奇怪这人的身份,礼貌的问着,不过,看他切脉便可是,这人是一名医术极好的大夫,否则,也不可能只是一指,便能切出他的脉相好坏了。
久病成良医,这一点他还是可能肯定的。
“我叫不老,你也可以叫我老不死的。”不老先生坐下,拿出了银针一一的摆好。
木雪一笑,这个不老先生到还真是一个奇人了,先不说这一头的白发,便是这张面如冠玉的脸,到也是猜不出他的年纪,能看的出来,便是他眼睛里透出来的岁月沉定。
“疼,能否忍住?”不老先生拿出银针,先是问了一声木雪,“如若忍不住,我一拳将你砸晕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