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绣绣做了一晚上看着“春光乍泄”熬汤、下粉的梦,可就在他端上来,她筷子都伸进碗里挑起了粉了的时候,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都到嘴边了啊!还是没吃到!
蒲绣绣接电话的时候,明显是憋着火气的,但沈玥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照常提醒她:“今天你得早点过去,你答应了帮范小姐调整婚服的!”
这是正事,蒲绣绣只能答应了一声,然后爬起来。
洗漱完再一看时间,离她原本定好的闹钟还差半个小时。
蒲绣绣:“……沈小玥!”
就是晚一分钟也好啊!让她在梦里尝尝春大的那口粉啊!
化完妆换好衣服,蒲绣绣出门居然没看到车,这时候掏出手机准备问沈玥,才看到沈玥昨天办完事给她发的消息:“绣绣姐我把车开走了啊,明天你自己打车去一下!”
到底谁是谁助理啊!
蒲绣绣当初为了安静,出来租的这套房子,在小区最里面,没车的话,出来得走好长一段路才能到大门口,这一来沈玥那通电话就能解释了,怪不得她要提前半个小时打电话过来催蒲绣绣起床,搞得现在也没有时间嗦粉了。
从昨晚到现在,蒲绣绣对那碗粉都有执念了,一早上又吃不成,只能走出去拦车,火气越来越大。
小时候她想学刺绣,蒲颂不肯,她妈妈就打圆场,说:“女孩子学刺绣能陶冶情操,能让绣绣文静点。”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蒲绣绣也只有坐在绣架前的时候能文静点,平时脾气还是一点就炸。
偏偏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肚子还饿着,蒲绣绣沿路往前走,还是没能拦到车,心里正窝火呢,突然有辆车在她身后叫喇叭。
蒲绣绣往一边让了让,可那辆车的喇叭又叫了一声。
“不是都让了吗!”蒲绣绣转身吼了一声。
然后就看到蒋淳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满脸笑容地跟她打招呼:“蒲老师,这么巧。”
蒲绣绣的火气憋在嗓子眼儿,发不出去,又咽不下去,但她不是个很擅长在饥饿状态下还能很好地压制情绪,不爽写满了整张脸。
蒋淳珖仿佛没看出来她的情绪,还笑吟吟地问:“这是着急去哪里?现在这个时间不太好打车吧?”
趁蒲绣绣还没说话,他马上发出邀请:“要不我送你?”
蒲绣绣纠结了几秒钟就马上过来开车门了,脸上的表情已经从烦躁到堆满了笑容:“那就麻烦你了啊。”
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坐进来就闻到了香味。
是食物的香味。
还是那种一闻就知道特别好吃的食物的香气。
而且是粉的香气!
呜呜呜没能吃到梦里那碗春大亲手煮的粉,一整天都超难受的。
结果蒋淳珖就问:“吃早餐了吗?”
蒲绣绣的肚子适时地“咕咕”一声,蒋淳珖就笑着把吃的递过去:“现在这个点太堵了,不如你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这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提议呢。
“不太好吧?你不是也没吃……”
“我正好吃厌了这家的味道,”蒋淳珖说,“而且我等一下时间充裕,还来得及去吃,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蒲绣绣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就去揭盖子了。
蒋淳珖把餐具递过来,竟然不是一次性筷子,而是精致的便携餐具盒。
“新的,一次都没用过,”蒋淳珖朝她眨眨眼,“这里有酒精棉,我来帮你擦一擦?”
准备这么充分,看起来就像别有目的。
蒲绣绣心里在谨慎拒绝和接受好意之间犹豫了了三秒钟,心里的天平就朝后者倾斜了。
“谢谢。”蒲绣绣吞了一口口水。
这碗粉是用可降解的一次性饭盒打包出来的,一揭开盖子,香气就扑鼻而来,比刚上车那会儿闻到的要浓郁多了。
上面铺了个溏心蛋,即便还没用筷子去戳,也能看到里面晃荡着的溏心,配菜多到把汤里的粉都给盖住了,看起来……
和昨晚“春光乍泄”更新的视频里的那碗粉简直只有容器的区别了。
蒋淳珖把车开到一个停车场里去,让她慢慢吃。
蒲绣绣嗦了一口粉,差点把自己舌头都给一起吞下去。
什么汤底啊,这么鲜!
蒲绣绣简直是狼吞虎咽嗦完的这碗粉。
吃完之后,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没忍住问了一句:“这是哪家粉店啊?味道很好,我下次也过去吃。”
“好吃就好,”蒋淳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那地方有点远,一般人找不到,下次有时间,我带你去。”
蒲绣绣心里都已经在想工作安排了,哪天有空能去现场再嗦一碗,那可太爽了啊!
“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蒲绣绣也回以一个无比灿烂的笑。
蒋淳珖重新发动车子,这时候才问:“你去哪里?”
蒲绣绣把婚礼酒店名报给他:“希望来得及。”
“来得及,”蒋淳珖告诉她,“我知道一条路,没什么车流量,能到酒店的后门,到时候直接走他们地下停车场进去,再上到一楼就行。”
蒲绣绣歪着头看他:“你怎么这么清楚?”
蒋淳珖说:“说来也巧,我今天也要去这家酒店参加一场婚礼,人特意让我早点过去,我也担心堵车,所以提前查了一下。”
参加婚礼?这么巧吗?
“我也是去参加婚礼的,”蒲绣绣说,“我们俩不会是去参加同一场婚礼吧?”
“看来是了,这家酒店今天只承办一场汉服婚礼,看你今天这穿着……”蒋淳珖一边开车,一边嘴角上扬,“没想到这么巧。”
他提到穿着,蒲绣绣才发现,蒋淳珖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圆领袍,上面绣了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机绣的,但也算好看,底下搭配着的是一条西装裤,不过整体看上去很符合古风气质。
而且蒲绣绣今天穿的这条裙子,也是淡绿色的,而且还绣了一对鸳鸯,和蒋淳珖上衣上那只鸟遥相呼应,这样看上去,居然还挺配,和情侣装似的。
“还真是巧啊,”蒲绣绣放心地靠回椅背上去,“那我就不用担心会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