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烦躁极了:
“你爹的!”
“我现在就去宰了季雪。”
季辰南:不要说脏话!
白榆:少说屁话!救,还是不救?
救自己喜欢的女孩喜欢的男的,这他爹的跟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不救的话,以白榆的性子,恐怕真的会跟季雪没完没了,到时候他夹在中间更难做。
季辰南纠结了好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这就联系救护车。”
二十分钟后,白榆跟着医护人员将陈森推上了救护车。
她冲陈叔挥手:
“您回去休息吧。”
“我会不时发信息跟您说具体情况的。”
陈叔也想跟着去医院,无奈救护车上放不下他的轮椅,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来到医院,白榆看着陈森被推进了抢救室。
半小时过去,还没有推出来。
白榆渐渐坐立不安,她在门口踱来踱去,以缓解内心的焦躁。
四十分钟过去了,她打电话给季辰南。
“你没搞鬼吧?”
“你确定你的人是在抢救陈森,而不是噶他腰子?”
电话被挂掉了。
白榆慌了。
一抬头,却发现那人就站在离她不远处。
“你……”
白榆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季辰南冷笑:
“你的大脑呢?你的理智呢?”
“一会儿见不到男朋友,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看不出啊,你竟然是个恋爱脑。”
白榆心浮气躁:
“你确定你没有搞鬼?”
季辰南:你男朋友的死活关系着我妹妹未来会不会遇到不明袭击甚至生命危险,我是有多想不开,拿她冒险?总不能为了绝后患,先杀你男朋友再杀你吧?政府已经出台了《异能者保护法》,我可不想跟他们对着干,成为通缉犯。
这倒是真的。
白榆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一点。
又过了十分钟,陈森终于被推了出来。
他还是没有醒来,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季少!”
医生过来跟季辰南打招呼。
季辰南点点头:
“他怎么回事?”
医生:感染了罕见病毒,再晚来一天,怕是就没命了。
听到这话,白榆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蹲下去,握住了陈森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他手的温度也恢复正常了!
白榆总算松了口气。
季辰南看了一眼她:
“这种病毒会传染吗?”
医生摇头:
“这倒不会。”
“病人得多住几天院,用药把体内病毒完全给拍出来。”
季辰南点点头:
“知道了,多谢。”
医生赶紧说:
“不敢当不敢当。”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护士将陈森推到了位于一楼的病房。
说是病房,其实更像高级公寓。
有供病人休息的房间,也有供陪护的人休息的房间,还有很大的客厅、卫生间和浴室。
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灌木和草坪,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鸟叫。
季辰南说:
“这病房每天的收费是两万块,包括病人和陪护人的一日三餐,都会按时由专人送来。”
“我交了十天的费用,足够你男朋友养好病。”
白榆没有表情地看看他:
“挺周到的。”
季辰南骇笑:
“这都不说声谢谢我?”
“其实我没必要这么周到的,对吗?”
“给你们放普通病房,照样能完成咱们的交易。”
白榆挑眉:
“那你就给我们放普通病房啊!”
季辰南气得脸都青了:
“我只是不忍刚刚死里逃生的你过得那么辛苦!”
“而你这么有恃无恐,无非是知道我喜欢你,对吗?”
“你知道我的喜欢,但你不在意,甚至用这个来拿捏我!”
“白榆,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白榆愕然:
“季少,没想到你内心世界这么丰富。”
“我只是讨厌你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单纯跟你杠上了而已。”
“而且,我是真不觉得上城区最好的医院的普通病房有多差,反正比我家条件强多了。”
“我能忍受,陈森肯定也没问题。”
季辰南无言以对,愤怒地捏碎了一个空的输液瓶,转身就走。
所以,刚刚季辰南的意思是,他喜欢她?
喜欢她还眼睁睁看她在火海里挣扎,这份喜欢可真廉价!
白榆嗤之以鼻。
到了下午,陈森醒了过来。
“姐姐?”
“这是在哪儿?”
“发生什么事了?”
白榆解释:
“你从昨晚开始就昏迷不醒,我们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陈森:可是,咱们哪来的钱?
白榆扯谎脸色都不带变的:
“我昨天去拾荒捡到的宝贝换的。”
陈森:捡的什么宝贝这么值钱?
白榆一时编不出来: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
“感觉怎么样啊?”
“这么长时间没吃没喝,一定又饿又渴吧。”
“中午送来的牛奶和面包我都放冰箱里了,这就去给你拿。”
陈森真的饿坏了,喝了一大口冰牛奶,又啃起了面包。
“姐姐,你也吃点。”
白榆摇头:
“你中午没醒,送来的两人份的餐基本都被我吃了。”
“好撑啊!”
“还好我克制了一下,给你留了点,不然你只能饿着,等晚饭的时候再吃了。”
陈森:这里三餐都给送的吗?
白榆:是的。而且我已经付了十天的费用了,你就放心在这里养病吧。一会儿我去把陈叔接来,让他陪着你,顺便也给他改善一下生活。
陈森:你要去哪里?
白榆:当然是去拾荒了。这么赚钱的买卖,怎么能停下来?没准儿明天我能捡块大钻石,那咱们大家这辈子都可以躺平,吃香喝辣哈哈哈哈。
陈森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短短的,有点扎手的头发,心里翻江倒海,却说不出一个字。
要说什么?
对不起,我拖累了你,我们全家都拖累了你。
说这个有用吗?
白榆叮嘱了一番陈森,让他别胡思乱想,好好养伤,然后就离开了。
她得去把陈叔接到这里来。
出了病房,还没走几步,就觉察到身后有脚步声。
她左拐,对方就左拐。
她直行,对方就直行。
搞什么?
跟踪?
白榆猛然回头,看到了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