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是一次对拼后，秦云如同流星般坠入了一道山谷。
秦云自己都忘了，是多少次被击飞，然后从废墟和石坑里面站起身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觉醒了龙血，就算他上一辈子巅峰时期，也不可能倒下这么多次还能继续战斗。
可纵然是五爪金龙和混沌灵根的体魄，也是有极限的。
秦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耳膜已经都破裂了，眼前有什么猩红的东西流淌下来，是头破了……
衣服湿答答地黏在了伤口上，秦云觉得麻烦，索性一把扯掉，还顺便带走了大片粘附的皮肉。
“呼哧……呼哧……”
秦云大口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那继续前行的荒神战甲。
风晟炬早已经不把他当回事，不知不觉间，率领大军轻易屠灭了两座城池。
秦云竭尽全力地阻挡，依然阻止不了这蛮不讲理的战甲，和势如破竹的玄甲铁骑。
而最恐怖的是，秦云已经腿都在打颤，可那荒神战甲和风晟炬，丝毫没有损伤！
以战养战，这套战甲，堪称完美的战争机器！
所过之处，焚天毁地，寸草不生！
“该死……给我动起来！！”
秦云狠狠捶了自己的大腿一拳，咬了咬牙，再次施展断空翔雷！
他只有这样，才能追赶上去，绕到风晟炬前方。
“哦？这不是大虞皇帝林惊羽吗？哈哈，你又来了？”
风晟炬看见秦云再次杀来，调侃道：“这次起来慢了点，怎么，不会是打不动了吧？”
“少废话！！”
秦云又一次凝聚出一把雷刃，绕开了风晟炬挥来的拳头后，一剑斩在了战甲的腰缝处！
事实上，秦云已经对战甲身上数十个部位接口，都进行了攻击。
哪怕大海捞针，他也想试试，能否找到哪怕一丝缺陷！
只要能够击穿战甲，哪怕一刹那，他就有机会去击杀风晟炬的本体！
可是，跟刚才几十次试探一样，那战甲腰缝的位置，依然轻易挡住了他的这一斩！
风晟炬等着的一拳头，狠狠命中了来不及闪躲的秦云，又一次将秦云击飞出数百米开外！
“愚蠢，你都能想到的问题，神匠鲁不修，甲圣公输卓，那么多智慧的器修大师，怎会想不到？”
“想从荒神战甲外面找到破绽，是不可能的！！”
风晟炬狂笑道：“不管你多不服气，孤就是靠一套战甲，便能全面碾压你！！”
“什么绝顶高手，封神剑道，都没用！！在孤面前，都没有意义！！你……毫无胜算！！”
秦云沉沉地落在了一片残破的城池废墟中，咳出了两口血……
听着风晟炬的傲慢言词，心中却并没有太起波澜。
他两世五百多年的征战，大小战役无数，面对挑衅和逆境，早已经司空见惯。
秦云很清楚，越是绝境，就越要沉着冷静！
很显然，诚如风晟炬所言，自己几十次的试探强攻，都失败了。
这么打下去，自己必然耗尽最后一滴血。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连狂龙化都无法维持了，几乎是靠意志力和经验苦撑着……
那么，自己真的就毫无机会吗！？
不！没有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能放弃！
冷静下来，秦云飞速分析敌我长短……
修为被压制，龙血威慑不了，神龙九变没用，虚空锻剑术没用，肉身扛不住，剑术攻不破……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是优势的？
自己还有什么，是可以仰仗的！？
似乎……只剩下“剑道境界”了？
可是，自己这封神剑意，境界再高，若不能突破荒神的防御，又有什么用！？
秦云自认，一身本领，也就剑道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
可这最难突破，最引以为傲的剑道境界，在这场战斗中……竟然如此苍白无力！？
不甘心！
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剑道叫什么名字……难道，就要结束了！？
突然！
秦云本能察觉到危机，赶紧拼命加速一个后撤！
“轰隆！！”
风晟炬一脚刚好踩下来，险些就将他再次重创。
“这种时候，你还敢分神？姓秦的，你是找死啊……”
风晟炬说话间，突然双手张开，从他的指尖，一道道吸收天地灵气所凝聚而成的各色属性光束，宛如激光一般，朝秦云开始疯狂爆射！
秦云看着满天射下来的光柱，瞳孔一阵收缩！
该死！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么多手段！？
也就是说，刚刚风晟炬只是随便跟他打打，都没使出全力！？
幸好，相比于战甲本体的大范围打击，这些光束，对于秦云而言并不算太难躲避。
秦云施展龙翼，不断穿梭，勉强能够不被击中。
就在这时，秦云看着那一道道从身边掠过的光束，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抹思绪……
光？粒子？
他蓦然间想到了，前些日子一直沉浸的量子世界……
按照量子力学，他们所看到的物质世界，是极度“虚假”的。
无非是因为波的频率不同，才让物质有了区分。
一个星球，甚至一个星系，一旦坍缩成黑洞，也会显得无比渺小。
那么，就算强度高如荒神战甲，放在宇宙里，其实也是极为“脆弱”的一种结构。
说白了，它其实浑身到处是缝隙，甚至微观来看，它这金属结构，压根可以算“空”的！
如此漏洞百出的物质，自己怎么可能刺不穿，砍不破呢？
说到底，不是这战甲有多坚固，而是自己的剑……没有找到准确的刺入方式！
“穆斯堡尔效应……只要达到共振频率一致，手都能穿墙，何况剑穿金属？”
“也就是说……世间万物，都是可以被穿透的！”
秦云隐隐感觉自己快要触摸到什么，这种即将捅破窗户纸的滋味，他好像之前就有过……
对了！
是上一次跟苏晴聊起唯心思想，她说了双缝干涉实验，他就有过这种瓶颈期的感觉。
当时的他，还在纠结心经中“色即是空”的意义……
而如今，他通过领悟时空的奥秘，已经不再迷茫于色和相……
“或许……”
秦云深邃的目光，看着那一道道充满着霸道冲击力的光束，脑海里涌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骤然间，秦云停止了飞行，停在了半空中，任凭几道毁灭性的光束，将他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