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父于母经常拖堂，对学生要求严格，不少人早就怀恨在心。
还有人查到他们给人送礼，想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学校只好停薪留职，不再让他们教课。
两人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女儿不回家，工作去了，他们反倒没了工作。
当了一辈子教书匠、自诩书香世家的两个人傻眼了。
他们除了教书读书什么都不会，就算干脆辞职，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空间里，江喜跟姚秋萍正在摘香蕉。
上次发现的几棵香蕉树又有成熟的了。
摘下来放进筐里，估摸着得有十四五斤。
摘完香蕉，又去看了看养殖的那片紫菜。
麻绳上，已经跟葡萄似的悬挂着小串的紫菜苗。
在海水的冲刷中，它们会越长越长。
等叶子长到十五到二十厘米，就可以采摘了。
采摘后要晒干。
江喜打算摘了也不卖，等到完全冷了下了雪，再拿给殷超。
在缺少新鲜吃食的冬天应该能卖个好点的价。
“爹娘，我捡到几个海胆跟海星！”
见他们回来了，江软软直起腰来朝他们喊。
能吃的海胆有好几种，她捡到的都是马粪海胆。
江喜往桶里一看，“呦，这么多！”
粗略得有二十几个。
马粪海胆跟马粪似的，刺短，外壳灰绿，个头小。
“媳妇咱晚上做海胆蒸蛋吧！”
海星则不多，只有两个。
海星有的品种也能吃，但有些人觉得不好吃。
“我记得听人说这东西好像也能治病，不过具体治什么病就不知道了。”
他们家没人爱吃这个，江喜本来想扔了。
“爹别扔，我想留着玩。”
“行吧，不过你别拿出去让别人看见。”
江软软点头。
但是她想拿给宋煦。
宋爷爷跟宋哥哥帮他们隐瞒装病的事，应该不算别人吧？
处理海胆对于不熟练的人来说稍微有点麻烦。
得先把外壳刷洗干净，从中间撬开后，黄色的海胆卵就是能吃的部分。
弄掉内脏跟黑色的辐射状软刺后，姚秋萍把打散的鸡蛋倒进去上锅蒸，还可以撒点葱花，吃起来鲜嫩鲜嫩的。
九月底，江喜的全县演讲活动终于结束。
这一个月他都没上几天班。
偏偏大队长、包括另外两个养猪员都乐呵呵的。
一个说他给向阳生产队争光。
两个说给他们养猪场争光。
正当江喜休息休息，准备在新的一年、大年初一前的最后三个多月里，冲击一下，给五头猪多多增肥长膘的时候，又有情况了。
阔别一个月，养猪场还是那样熟悉，里面臭烘烘的味道倒是有点陌生和不习惯了。
猪食还在锅里咕噜噜冒泡没有煮完，大队长的嗓门就响了起来。
“江喜在这不？你看看你，演讲多辛苦啊，不好好歇两天就又来养猪厂干活，咱们生产队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勤快就好了！”
江喜：“？？？”
他还能多歇几天吗？
他不知道啊？
要不现在回去歇着？
大队长继续道，“别干了赶紧回家吧，县里下来通知，你的事迹被送到市里继续进行评选，又选上了市里的学雷锋模范，国庆节要颁奖呢！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去市里！”
江喜：“！！！”
他以为选上县里的就不错了，没想到后面还有他的事。
市级的奖励是不是比县里的好多了？
大队长拍拍他的肩膀，“看看，都高兴傻了。对了，把软软的东西也收拾上，你媳妇能坐火车不？要是能去叫她也跟着去。”
“领导说了，模范的成绩不是个人的，而是家庭的，你们这些模范背后也有全家人的支持。所以家属也有两个名额可以跟着去，看着你颁奖！”
正好他们家就两个人。
不过要是姚秋萍不去，邱婆子那边出人跟着，也是可以的。
只要生产队觉得可以，上面就不管亲戚是不是亲的这点小事。
江喜连忙道，“能去！秋萍她吃了几副药，比以前好些了，只是坐火车没什么问题。”
要是把她落下，自己回去就别想上床了！
大队长：“行，那就准备去吧！我都还没去过市里呢，江喜倒是可以去了。”
还不花钱！
可不是嘛，车费当然是市里报销，住宿也是统一安排。
得知江喜又要去市里领奖，社员们都给炸麻了。
不觉得过于惊讶，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生产队是一个集体。
江喜得奖，他们面儿上也有光。
下回家里孩子找对象，就说他们跟学雷锋模范一个生产队的，肯定好使！
姚秋萍跟江软软知道这事，当然很高兴。
上辈子这辈子他们都没去过市里，这是头一次。
姚秋萍：“对了，干娘家老二不就在市里上班吗？你去问问干娘，要不要帮忙捎点东西。”
就算邱家老二有能力，靠自己的本事成了市里人。
但那边啥都要花钱买，说不定日子过得还不如乡下人宽裕。
不是每个城里人都过着满嘴流油、吃喝不愁的日子。
大多数也是算计着钱粮票，难得吃点油腥、甚至饿肚子。
邱婆子：“江喜真有本事！哎呀，我刚给老二去过两封信，头一封应该收到了，第二封也不知道收到没有。”
“这样吧，我把他们的住址告诉你们，麻烦给带点东西吧。”
江喜：“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干娘你弄好了就给我，我们明天上午就走。”
这跟上辈子南下打工不一样。
那个短时间内就不回来了。
这次颁完奖就回，总共就待三天。
姚秋萍只每人收拾了两套衣服、牙刷啥的，还得烙点饼火车上吃。
两个人忙着顾不上江软软。
她吱了声，就跑去牛棚找宋煦去了。
“宋哥哥！”
牛棚里反常地亮着煤油灯。
她钻进去个脑袋，就见宋老爷子趴在被褥上，空气里多了股说不上来的草药味儿。
宋煦手里拿着根针灸用的针。
“你怎么来了？稍等一下，我给爷爷扎完针再说。”
江软软怕惊扰到宋煦，进来蹲在角落，歪着脑袋看宋煦施针。
宋哥哥真好看。
给人看病的宋哥哥最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