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对野鸳鸯,早就完事走人了。
男洗手间里,只剩下厉擎东和竹瑜两个人。
厉擎东一定是疯了,他想弄死她……
这是竹瑜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她也是这一次才知道,原来厉擎东以前一直是收敛着的,在床上还保留着理智。
而他现在不小心被人下了药,身体的本能超越了一切。
等到厉擎东的那些同事发现他很久没有回来,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跑来找人的时候,竹瑜已经昏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
众人大惊。
大家都是成年人,空气中漂浮着的那股特殊味道,足以说明一切。
将竹瑜的大衣盖在她身上,确定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露出来,厉擎东才将她抱出隔间。
“这是……”
没人敢继续问下去。
“被你害死了。”
他指了指那个副机长,言简意赅地说道:“从明天开始,三个月不许休假,不飞也得去机场值班!”
“老大,真的不怪我,就算那杯酒有问题,可是你自己拿错的呀……”
不等说完,其他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你想害我们都跟你一起值班啊!”
和厉擎东公事这么久了,谁不知道他的脾气?
果然,厉擎东眯了眯眼睛:“有道理,既然是见者有份,那你们一起吧,记住,是三个月。”
说完,他也不等那些人有什么反应,抱着竹瑜就走。
身后一片哀鸿遍野,几个人一起暴打那个躲过一劫的副机长。
在门口等了片刻,阿峰开车来了。
“路过药房的时候,停一下。”
厉擎东吩咐了一声,就带着竹瑜一起上车。
距离酒店不远,刚好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
阿峰停车,下去买药。
回来的时候,他脸色有些微红,手上是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几管药膏。
“怎么了?”
要了竹瑜几次之后,厉擎东的情况比刚才好了不少,起码不会像一开始那么狼狈了。
他注意到阿峰的异样,挑眉问道。
“没什么,医生说,要……要注意节制。”
阿峰低低转述了一遍那个医生的话,继续开车。
想了想,厉擎东正色道:“以后我自己去买,不为难你这种单身狗。”
车头一歪,听了他的话,素来沉默内向的阿峰也差一点儿打错了方向盘。
竹瑜是在进电梯的时候幽幽转醒的。
察觉到她动了一下,厉擎东抱得更紧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道:“马上就到,回去给你擦药,有轻微的撕裂伤。”
听了厉擎东的话,羞愤交加的竹瑜恨不得再次昏过去算了。
“你怎么样?”
等他把竹瑜放到床上,她不太放心似的,一把抓住了厉擎东的手臂,上半身抬起,急急地问道:“还难受吗?我们去医院吧?”
他低头,仔细地分开她的两只脚,查看伤口。
“不去,你现在最好省一点力气,因为我的药效还在。”
厉擎东收回视线,意有所指地看了竹瑜一眼。
他只是暂时偃旗息鼓了,不代表鸣金收兵。
明白了厉擎东的意思,竹瑜吓得往后缩了缩身体,连眉眼都皱在一起了。
“不、不要了……”
她确实被吓到了。
别看他现在还算温柔,但刚才完全就是一头野兽。
任凭她哭,她叫,她求饶,厉擎东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不,他其实是听见了,所以才会更加兴奋。
厉擎东深深地看了竹瑜一眼,把手上的药膏递给她:“自己擦,免得我忍不住,我去冲凉水澡。”
他特地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不过,看着竹瑜身上斑斑驳驳的青紫色痕迹,厉擎东也的确舍不得了。
他暗暗地告诉自己,就算是看在她一接到电话就火速赶来的份儿上,饶她一次。
至于其他的理由,厉擎东一概不承认。
在冷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又喝掉三大瓶矿泉水,将体内残余的药效给代谢出去,他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可以去洗澡了。”
厉擎东一边系着浴袍带子,一边走出来,对竹瑜说道。
她靠在床头,动作笨拙地给自己涂药。
因为位置特殊,竹瑜面红耳赤,根本就抹不开脸。
所以,涂了半天,她也只是涂了个七七八八。
“笨死了。”
厉擎东走过去,一把夺下药膏,他往手指上恨恨地挤了一大坨,俯身给竹瑜涂药。
结果,她的脸更红了。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两个人都有一点气喘吁吁的感觉。
“这澡白泡了。”
厉擎东抱怨道。
完了,他又蠢蠢欲动了。
都怪这个女人!
厉擎东刚要转身,不料,浴袍的一角被人拉住了。
“别泡了,这么冷的天,万一发烧了怎么办?”
竹瑜咬着嘴唇,小声阻止道。
“那我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问道。
“我……我休息好了……”
她把那张美丽的小脸扭到一边,说话间,被头发遮挡了一半的耳朵尖儿上红了一大片。
一定是他表现得太温柔了,才会让自己不忍心,竹瑜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
愣了两秒钟,厉擎东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小狐狸精居然也学会对男人主动了?
既然连她都这么说了,厉擎东要是再没有表示,可就不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他眯起眼睛,目光灼灼,去解开那根刚系上的带子。
扑倒她,吃掉她,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天一早,竹瑜可耻地发现,她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她枕在厉擎东的身上,拿着手机,硬着头皮跟部门主管请假:“真不好意思,我想请假……”
“哎呀,病得这么厉害,连嗓子都哑了,不会是流感吧?赶快去医院吊水,等彻底好了再回来!”
每到流感肆虐的时候,办公室里只要有一个人先病倒了,要不了多久,大家就跟着轮流倒下。
所以,一听说竹瑜生病了,领导二话不说,马上批假。
挂断电话,竹瑜伸手去捶打在一旁偷笑的厉擎东:“你还笑!你这个禽兽!”
“还嗓子哑了,还流感……明明是被我干……”
后面的话,竹瑜不让他说出来。
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厉擎东才闭上了嘴。
“再睡一会儿。”
他一手揽过竹瑜,嗅了嗅来自她身上的香气,果然和记忆里的分毫不差,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比谁都清楚风雨欲来的厉擎东,也想享受着眼下这片刻的安宁。
哪怕只是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