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主院书房。
赵清浔听着逐月的禀报,眉头紧皱:“你确定那些谣言是出自谢晚凝?”
逐月躬身:“的确是谢姑娘身边的黄莺出银子请人散播的那些谣言!”
赵清浔闻言脸色倏地便阴沉了起来。
逐月见状,又小心翼翼道:“不过,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淽小姐。”
“赵清淽?”赵清浔倏地眯起了眼。
这件事不仅跟谢晚凝有关,还跟赵清淽有关。
逐月连忙垂眸道:“是之前您跟夫人去金山寺还愿时,淽小姐买通了金山寺的僧人在谢姑娘面前说了那些闲话,应该是淽小姐想要利用谢姑娘对付夫人,不过这次黄莺散播那些谣言时也有意无意地透露了淽小姐,想把散播谣言的事情推到淽小姐身上!”
赵清浔听完逐月的禀报,气得脸都绿了:“好一场狗咬狗的戏码!”
赵清淽可真是长能耐了!
还有谢晚凝……
赵清浔沉默片刻,眯眼道:“夫人可有参与此事?”
“没有。”逐月摇头:“夫人对此事并不知情,不过夫人应该猜到散播谣言的事情跟谢姑娘和淽小姐有关了。”
赵清浔苦笑,她的确是很聪明!
“派几个人盯着赵清淽和谢晚凝。”
“是。”逐月立刻应了。
赵清浔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往景玉苑去了。
景玉苑这边,刚用了晚饭,宁言初便让梨儿早早熄了灯。
梨儿无奈地看着宁言初。
小姐为了不让侯爷过来过夜,也算是用尽各种办法了,不过小姐和侯爷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两人总也不能一直不圆房吧!
以前小姐明明就很爱侯爷,也一直都很期待跟侯爷能成为真正的夫妻啊,怎么在侯爷回归之后,小姐反倒一直避着侯爷!
肯定是因为那个谢晚凝,都是那个女人的出现破坏了小姐和侯爷的夫妻感情。
不过好在侯爷拒绝了皇上的赐婚,那个谢晚凝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侯府的,等她离开,小姐和侯爷肯定就能重归于好了!
梨儿轻叹了口气,便去熄了灯。
赵清浔赶过来时,正好看到屋里灯灭。
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敲门,可是举起的手终究是没落到那门板上。
在屋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赵清浔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出景玉苑,便见黄莺又来了。
黄莺先是往景玉苑看了一眼,见景玉苑这么早就熄了灯,才朝赵清浔福礼道:“侯爷,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赵清浔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漠然道:“我还有事,有事明日再说吧!”
赵清浔不给黄莺说话的机会,直接便离开了。
没能请来赵清浔,黄莺只好回去禀报了。
谢晚凝听完禀报脸色倏地一白:“他为什么不肯来?可是宁言初缠着他?”
黄莺立刻摇头:“不是,景玉苑已经熄了灯,估计那位已经睡下了,看样子侯爷都没能进屋,侯爷只说有事处理,让您明日再找他。”
不过侯爷今日对她的态度十分淡漠,跟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不过这些话,黄莺是一点儿也不敢往自家小姐耳里传的,小姐心思敏感,又那么在意侯爷,肯定会胡思乱想的。
谢晚凝似乎是想到什么,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会不会已经知道那些谣言是我传的了,你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吗?”
黄莺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连忙道:“奴婢都是按照您的要求,以淽小姐的名义去收买的人,就算侯爷真的会查这件事,也绝查不到我们头上的。”
看黄莺信誓旦旦,谢晚凝渐渐松下了气,自我安慰道:“我们初来京都,都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浔哥哥定然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黄莺闻言也连忙宽慰道:“小姐说的是,或许是明日就要举办赏花宴了,侯爷事情比较多,所以才没时间过来,小姐您千万别胡思乱想。”
谢晚凝点了点头,整个人放松下来。
……
寒王府。
轩辕越躺在美人榻上,明明已经入春,可他却裹着大氅,手捧暖炉,甚至屋里还点着炭盆。
“王爷,隔壁明日举办赏花宴,给您也送了帖子,您去吗?”夜枫拿着请帖问道。
“不去!”轩辕越闭着眼睛,冷漠回答。
夜枫看了眼手里的请帖,又凑上前,轻声道:“听说明日皇上和贵妃也会来参加赏花宴,您确定……”
不等夜枫说完,轩辕越便睁开眼不耐烦地瞪了夜枫一眼,夜枫瞬间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说,拿着帖子便灰溜溜地出去了。
轩辕越抬眸扫了眼窗外,幽冷的目光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翌日一早。
宁言初早早地就起身梳洗打扮。
虽然今日她是女主人,不过今日她特意没有太过张扬,除了化了个淡妆之后,她穿了一件莲青色长裙,头上也很素净,除了两支同色绢花之外,便只有一只碧玉簪子了。
看着铜镜中过于素净的宁言初,梨儿想想都替她不值:“小姐啊,您干嘛将那些好东西都拿给老夫人和淽小姐她们啊,您自己就戴这么一支碧玉簪?”
今儿可是他们搬到长公主府后的第一次宴会,皇上和贵妃都会来呢,小姐好像还请了端慧长公主,明王妃,灵汐郡主,以及好些京都城其他贵夫人。
小姐这般素净,岂不是要丢了自己侯府夫人的脸面。
宁言初却根本不在意:“都说我天生丽质了,再说我若是真要用首饰,那笼箱里的哪一样我不能用,不过今日只一支碧玉簪足以!”
梨儿还想说什么,却见宁言初已经起了身:“走吧,客人就要到了。”
今日她身为女主人,可是需要在门口迎接贵客的。
宁言初带着梨儿到门口时,才发现裴氏和赵清淽,以及董氏何氏她们都到了。
这几人之中最耀眼的当属赵清淽,那套晶莹剔透的紫水晶头面配上她身上桃花云雾的粉色罗裙,可是美得熠熠生辉!
裴氏和董氏何氏也都着重打扮了,三人也都戴上了昨日从宁言初这里借走的行头,都是贵气十足!
相比他们,宁言初此时这一身莲青色长裙,加上头上那两朵绢花和一支碧玉簪,便显得素净太多了。
赵清淽从上到下地扫视了宁言初一眼,见她今日打扮得如此寒酸,轻蔑地撇嘴道:“嫂子,我们昨日不是给了你很多珠宝首饰了吗?怎么你今日还把自己弄得这么清汤挂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