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知道她恨宁氏,可想让宁言初死谈何容易:“拿宁氏开刀就算了,有浔儿护着,我们动不了她。”
裴氏的话,再次将杜夫人气得不轻:“有赵清浔护着你就动不了她了?你之前不是会算计吗?再想个办法弄死她不就行了!”
她现在就是想弄死那宁氏,宁氏不死都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裴氏知道她想什么,凑近她小声道:“我昨晚让蔡嬷嬷将她带到祠堂,就是想烧死她,我锁了门,封了窗,还浇了桐油都弄不死她,反而我们整个靖恩侯府走了水,你说邪门不邪门!还有,之前宁氏在金山寺说佛祖给了她指示,浔儿还活着,不日就会归京,没想到浔儿真的活着回来了,那宁氏现在邪门得很,我们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
杜夫人本也是个敬畏神灵的,听裴氏这么一说,也被吓得不轻。
赵清浔回京的事情摆在眼前,加之有昨晚祠堂的事情打底,这些事情似乎容不得她不信。
静默片刻,杜夫人退而求其次:“既然动不了宁言初,那你就把康儿放了,让康儿跟我回杜府医治!”
既然没办法对付宁氏,那她只能先想办法将康儿带回杜府了。
如今康儿伤成这样,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医治!
裴氏脸色一僵,蹙眉道:“你刚刚也听到了,浔儿不肯放人,我也没办法。”
那客苑有浔儿的侍卫把守,她根本没办法偷偷放人。
见这点小事,裴氏都不帮忙,杜夫人彻底炸毛了:“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们母子俩!你们这是要将我们母子往死路上逼啊!裴玉珍,我今儿总算是真正看清你了!我现在就回杜府,告诉我们老爷!”
杜夫人说完转身就走,她知道自己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靖恩侯府的人了,只能回去搬救兵了!
“小妹!”
“玉珠!”
裴氏在她身后喊了两声也不管用,愁得简直要一夜白头了。
她现在真的毁得肠子都青了,这件事从开始就没往她预期发展,到现在事情已然到了她没办法掌控的地步!
早知道浔儿真的会活着回来,她就不该将小妹和康儿带回侯府,现在事情越发糟糕,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杜家交待了。
……
外头一团乱,琼花苑里,宁言初正抱着自己的嫁妆单子,在对照记录。
梨儿忙活了好半晌趴到宁言初桌边道:“小姐,奴婢给您准备了花瓣浴,您去泡一泡吧!”
“今儿不是洗过了吗?”宁言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那不是下午的事情了吗?现在晚上了,马上侯爷就要来了。”梨儿凑近宁言初小声说了一句,还给她使了个眼色。
宁言初真的被梨儿打败了,哭笑不得地抬眸便见赵清浔真的过来了。
“侯爷!”看到赵清浔,梨儿连忙站直身子,又懊恼地看一眼宁言初。
看吧,侯爷真的过来了,如果小姐能提前泡好花瓣浴多好呢!
见赵清浔真的过来,宁言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梨儿很是识趣,都不等赵清浔和宁言初吩咐,她便自觉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为两人关好房门。
宁言初无语地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
这丫头真是……
赵清浔走到桌边,看着桌上那一堆金银细软和账本,好奇道:“在做什么?”
宁言初顺口回道:“在看我还有多少嫁妆可以往府里贴!”
赵清浔闻言脸色倏地一僵,随即又歉意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宁言初唇角扯了扯,没接话。
她受的委屈又何止这些!
赵清浔像是想到什么,又道:“明日皇上会为我举办庆功宴,应该会行赏,到时候都拿来给你。”
他的话真的让宁言初想笑:“侯爷说笑了,我自己的嫁妆我都花不完,怎么会用到侯爷的赏赐,拿来也不过是贴补到公中罢了。”
他明知道她嫁入侯府后,他侯府所有的开支,几乎都是她的嫁妆在撑着,竟还有脸说这些。
宁言初一句话,又让赵清浔脸上火辣辣的了:“我这次打赢了北狄,皇上应该会指派正式的差事给我,另外会有俸禄的,你以后就不需要往公中贴补了。”
“但愿吧。”宁言初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倒不是她看不上他那点俸禄,实在是侯府人太多了,上上下下从主子到奴才一百多口的开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否则她也不至于才嫁入侯府三年多,就往这侯府搭了近百万两银子!
其实老侯爷已经过世三年多,老二赵明晔和老三赵明晖都已经成家,剩下老四赵明昭,今年孝期已过,也可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等老四成了家,也就可以正式分府了,到时候侯府公中的开支就会少一大半,那时候赵清浔的俸禄应该足够侯府开支了。
不过她既然已经决定要跟赵清浔和离,她早晚会脱离了靖恩侯府,他们家的烂事她也就懒得管了。
赵清浔坐到宁言初身边,拉住她的手,突然认真道:“言儿,这些年辛苦你操持侯府了。”
宁言初垂下眼眸,若是以前哪怕他像现在这样只字片语,她都会为之动容。
她可以付出,嫁妆,时间,青春……只要他需要,她都可以奉献!
可她付出了所有,也没有得到该有的尊重,反而被他们肆意践踏。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我既是靖恩侯夫人,这些事情便是应该的。”宁言初抽回自己的手,抬眸道:“夜深了,侯爷该回去了。”
赵清浔微愣了下,以为她害羞,目光深邃道:“言儿,我们是夫妻啊,我要回哪里去?”
他灼灼地盯着她,只觉得她今晚特别美。
她青丝披散,罗衫轻纱,皮肤白嫩,身姿曼妙,尤其是那一张妩媚到极致的脸,纵使不做任何表情,都像是能勾人心魂一般。
他不自觉地靠近她,贴上她柔顺的青丝,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轻轻闭上眼,声音也不受控制地低哑起来:“之前在孝期,后来我又上了战场,如今战事已经结束。言儿,我们该圆房了~”